《与情敌相爱的日子》第94章


易云舒再一次点头。
“可是,”叶歧路说,“你必须忘了我啊,不然传心和陈克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你甭逼我!小路路!”易云舒伸出胳膊,将叶歧路揽进怀中,一脸享受地蹭了起来,“喜欢谁、忘不了谁……这是我的丨自由啊!没有人能逼迫我,你也不能!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利!不过……我不会逼迫你去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你忘了我今儿说的话吧……”
叶歧路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
这一天晚上,叶歧路没有离开易云舒的家,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易云舒紧紧地抱着他。
易云舒已经绝望地认为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拥抱叶歧路的夜晚了。
从此以后。
怕是君已陌路了吧……
那是1993年的8月10日的凌晨。
第二天,叶歧路回到珠市口,珠市口全年营业、连大年三十都不关门儿的炒肝儿店今日关业!
门口围堵着一大推扛着摄像头,举着话筒的记者和狗仔队,地上还丢着刊登着傅传心和陈克的照片的杂志——
连出来围观的邻居都没能避免,被记者围个团团转,希望能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一些有关傅传心同性恋的爆料。
叶歧路戴着深蓝色的鸭舌帽,一踏进胡同儿,就发现连他家的大院儿都被淹没了——
毕竟象牙塔乐队里的贝斯手傅立文是傅传心的亲生弟弟,而象牙塔乐队的叶歧路和涤非住在珠市口的同一家大院儿里,顺带着那些拍傅传心的也来他们家大院儿里拍了——毕竟众所周知,摇滚圈儿,是个乱七八糟、五丨毒丨俱全的圈子!
叶歧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离开了珠市口。
连续两天,叶歧路都没有去上课——狗仔和记者们倒不敢直接闯进清华大学的教室和宿舍去拍他,但他有很多焦头烂额的事情要处理。
当叶歧路再一次见到傅传心,是在事态爆发的三天后。
1993年的8月12日,他们再一次相聚在了东四,那个充满了无数梦想和回忆、鲜花和掌声的东四。
而那一晚,是当年经历过的北京人永远忘不掉的一天。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直接把隆福大厦给烧得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 妈了个鸡的,最近晋江好抽啊,每次直接发表更新都刷不出来,还得修改一下才行!气哭!
第71章 
叶歧路在晚上六七点钟到达的东四。
他先和涤非、邱嘉蓝去了他们常去的那家小饭馆; 由于他们是多年的老主道儿了——有关于傅传心是同性恋的消息,杂志报纸电视里铺天盖地的报道和炒作; 老板当然知道叶歧路他们最近有一些麻烦事儿。
就自然而然地帮他们打了打掩护,提供了一间平时不怎么接纳客人的单间给他们就餐。
他们这次谈话的主题并不是傅传心,而是傅立文和乐队。
傅立文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太过于尴尬——不止是他们的公司; 甚至连傅传心的唱片公司都希望傅立文最近可以回避所有的演出,毕竟现在这个时间点; 只要他出现,所有人都会模糊焦点将全部的关注放在他哥哥傅传心的身上——傅立文很烦; 其他人也会很烦。
说来象牙塔乐队不知道算是飞来横祸还是因祸得福——
正是傅传心事件的爆发,傅立文和傅传心的关系; 他们得到了社会大众许许多多扭曲且畸形的关注; 同时他们的摇滚音乐也大面积地走入大众的视线,借此象牙塔乐队刚刚发行的第一张专辑水涨船高——
尽管当时中国大陆的唱片公司包装和宣传能力都被港台完爆,但象牙塔乐队的《两个人的演唱会》; 短短几天的时间,磁带已经卖脱销。
但叶歧路一点儿都不开心!
好歹傅传心真情实感地叫了他那么多年的“哥”,在他弟弟从高空坠落、即将变得一无所有的时候; 他们却阴差阳错地踩着对方的头顶上位……
想想就莫名的一阵恶心。
“公司那边儿说; 现在本应该是最好的发展时机; 却因为立文不得不停止活动。”涤非说; “我今儿听到了一点儿风声儿,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让我们换掉立文; 再找一个贝斯顶他。”
叶歧路直接冷冰冰地放出两个字:“放屁!”
“我也算是看透了。”涤非喝了一口啤酒,“以前传心当红的时候,他们巴不得要拿立文是传心的亲弟弟的事儿炒作,现在传心落马了,他们又巴不得想和传心,甚至和立文撇清关系。”
邱嘉蓝耸了耸肩膀,“其实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儿,也是无可厚非。”
“这种听风就是雨的嘴脸倍儿他妈的傻逼!”叶歧路将手中的筷子一摔,骂道,“甭说现在传心还没怎么样儿呢,就算传心真的丑闻缠身,再也红不了,那和立文又有什么关系?都他妈什么年代了,还玩儿‘满门抄斩诛九族’那一套儿呢?”
“唉——”涤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露沮丧地说,“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好累好累,虽然现在名声儿有了,钱儿也有了,但还不如玩儿地下摇滚的时候开心呢,以前跟着达哥、小白他们晚上在酒吧、歌厅唱唱歌、开个party,那段日子真的好开心……也许我们现在还在地下,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烦了?”
“甭聊这些没用的了,人生本来就有得必有失,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叶歧路说,“没有岁月可以让你回头——”
涤非和邱嘉蓝双双沉默。
叶歧路站了起来,拍了拍涤非和邱嘉蓝的肩膀,“你们在这吃着吧,我先离开一下。”
叶歧路离开的原因是,傅传心来了。
不过傅传心现在的处境就是在悬崖上走钢丝儿,他的行程所有狗仔儿人手一份,对他进行各种围堵——傅传心回北京的事儿是绝对机密,这个时候大部分狗仔和记者们还以为他在上海。
叶歧路能得知傅传心回京的消息,也经过了层层叠叠地转告。
首先是陈克给清华大学的男生宿舍的传达室打了电话,传达室大爷又通知了叶歧路的室友,室友最后告诉了叶歧路。
而且留下的还是一段充满暗号的谜面,叶歧路想了半天才推算出来谜底是傅传心,地点是东四隆福寺。
就算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东四这个近乎是他们平日活动核心的地方,肯定会有狗仔埋伏。
但有的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有人能想到傅传心和叶歧路会胆大包天的在事态爆发之后,选在东四作为首次见面的地点。
即便是这样儿,他们也不敢在夜市的街边儿或者在什么酒吧、歌舞厅碰面,那些地方儿不是冒险,而是作死……
于是他们选择了隆福大厦的顶层——
一个曾经辉煌无比,如今稍显落寞的地方。
当年隆福大厦顶层的迪斯科从早到晚人头攒动,如今却空空如也。
这儿的老板因为肥牛和小康吸粉儿的事儿,早被判刑了。
迪斯科的店面一直没有盘出去,所以选在这里是万无一失的——
无论如何是不会有人出现在这儿的。
叶歧路戴着压得低低的鸭舌帽,确保没有人跟踪他之后,进入了那家已经荒无人烟的迪斯科。
在黑灯瞎火中,有个人擦亮了打火机。
叶歧路知道那就是傅传心。
他慢慢地朝着火光的方向走了过去,在与那人相距只有几米的时候, 对方熄灭了打火机。
但叶歧路已经看清了傅传心憔悴的脸颊和迷茫的眼神。
叶歧路坐到了傅传心的身旁,张开双臂将对方抱进怀里。
傅传心躲在叶歧路的怀中,几秒钟过后,叶歧路能感觉到怀中的人在颤抖,接下来就是断断续续的哭声。
叶歧路没有说话。
“哥……”傅传心泣不成声地说,“我已经很小心了……我真的,倍儿小心倍儿小心……怎么会的……”
叶歧路轻声说,“再怎么小心,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早晚还是要曝光的!”
“我该怎么办……”傅传心小声哭着,“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听我说。”叶歧路推开了傅传心,郑重其事地问他,“对于你来说,事业地位和陈克相比,哪个更重要?如果你只能选择一个的话。”
挣扎了许久,傅传心弱弱地说:“哥,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好久好久了,太难抉择了……这本就是两回事儿,凭什么事业和爱情只能二选一呢?为什么它们不能共存?”
“这个反问就忒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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