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范风流史》第22章

“十点二十。”齐洋也醒了。
“睡的真他娘舒服啊！”石斌起身伸个懒腰。
我无意朝石斌看了一眼，只见他眼神迷离，头上套着条内裤，还是收腹的。我惊呼：“我日他娘啊！石斌你看看你头上戴着个什么玩意？”
齐洋顿时放声狂笑：“挖哈哈哈哈。”
石斌意识到不对劲，伸手把“帽子”从头上摘下来，当他看见是一条内裤时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立刻把内裤扔掉：“我草！晚上他娘的太黑了没看清楚！”
齐洋笑的在床上打滚：“真他娘笑死我了。”
“拜托二位，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儿出去啊！我求求你们啦！”石斌满脸通红。
“这么经典的事情不到处宣扬一下就太可惜了。”齐洋说。
“建议到广播室广播一下。”我说。
“两个大哥，你们就别折磨我了。”石斌跳下床在洗手间拼命的用水冲自己的头发。
最终，我和齐洋答应不把“内裤事件”给石斌抖搂出去，我暗自把此事列入师范千古笑话top10之首。
十点半，我们仨像一阵旋风一样飞出宿舍大门，看门大婶低头的瞬间我等就安全抵达男生宿舍了。回到宿舍自然海吹一气，听得其他人恨不得搬到女生宿舍去住，当然，我和齐洋对石斌的事儿只字未提。
10。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
哥儿几个合计着周末还要去女生宿舍旅游一圈，与此同时，我们仨接到学生教导处的通知叫我们放学后去一趟。
听到这条消息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学校知道我们进女生寝室了？应该不会的，我做贼心虚了。我是教导处的常客，了解里面的一些玄机，主任们非常愿意和你兜圈子玩侦探游戏，将你玩弄与手掌之间，前提是你说谎。不过这次进女生宿舍问题有点严重了，弄不好会被开除，我齐洋石斌进门之前商量好，打死也不说，反正他们又没证据，例如用摄像机拍下来我们的样子，不承认就行了。主任见到我像见到老朋友一样，客气的说：“孔晨来了，坐吧。”
“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啊？”我装傻。
“既然找你来就肯定有事儿，有什么事儿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明白，最近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儿了，写一写吧。”主任撕给我三张稿纸。
我没出声，接过稿纸坐到凳子上佯装要写什么，我看看那边的齐洋和石斌，他俩也坐在老师的办公桌前，嬉皮笑脸的看着我。看来他俩贯彻“打死也不说”的原则贯彻的非常好。那咱就耗吧。
我坐着实在无聊，睡觉是不可能的，抬眼看见一本小说，便拿过来欣赏，名字叫《上海宝贝》，看了十来分钟，真他娘写的黄，瞧办公室的老师们平常也西装革履整的跟个人似的，没想到背地也这么猥亵。想到他给我们上历史课的虚伪嘴脸我忍不住想吐，人面兽心这个词儿送你们太适合不过了。
呵呵，齐洋那厮也在那看书呢，石斌捂着眼睛八成也睡着了。主任一上午没顾得上搭理我们，一会接电话装孙子，一会老爷似的批评犯错误的学生，一会让学生会的马屁精们拍拍他的屁股，一会抽根烟，一会上几分钟网，他老人家也真够忙的。我想我们都是局外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茶余饭后骂得这帮人狗血淋头，其实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伤痛，领导就是被人骂的，大家都不容易，知道就行了。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耗到第二天下午，主任走过来，奇怪的问：“写完了没有？”
“写什么？”齐洋问。
主任冷笑：“日本鬼子进村那会你们准是英雄。写不出来就回班上课。”
我心花怒放，我都快恨死我们那个破班了，感谢主任成全。
晚上去食堂吃饭的路上看见一群人围着看通知，齐洋挤进去一看，是三年级几的一个男生被开除了，因为他在女生宿舍过夜。看到这里我心里更害怕了，齐洋也得变得严肃起来：“我草，咱们不会也被开了吧？”
“我听说这段学校在整顿纪律，这是杀鸡给猴儿看啊。”石斌心有余悸的说。
“悬。”我说。
第三天主任把我们仨分别叫到三个办公室，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能要坏事。主任慈眉善目的看着我说：“孔晨你可真讲义气啊，实现在宿舍商量好的吧你们？”
“我们真没去过啊。”我继续装。
“哎，我们既然找你就是有根据的，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同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赶紧交代吧，是谁的主义说去女生宿舍过夜，学校这次开会决定再开除一个。”主任说。
我不敢说话了。
“你们班殷静静宿舍的好几个人亲眼看见你们从二零五跳到二零七的，管理员早上也看见你们跑下去了。”主任继续做我的工作，“要不是看在你是后勤李老师的亲戚我还真懒得在这跟你废话，再告诉一件事儿，你的好朋友石斌昨天就已经把检查交给我了，你和齐洋到现在还称英雄。”
我恍然大悟，殷静静那群婊子养的，简直就是往死里整我们，还有石斌那个混蛋，他娘的叛徒！我左右为难，到底该怎么办？主任说：“我出去一会，我希望一会我回来你把检查写好，到时候给你个处分，齐洋这次肯定开除，那小子干的坏事还少吗？其实你们平时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通常都是睁一只眼毕一只眼，记住，凡事不过干的太过了，要适可而止。”
主任走后，我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大脑和小脑几乎要分裂了，万般无奈下，我痛苦拿起笔，发抖的把进女生宿舍前后的事情完整的写了出来。
一个星期后，齐洋被开除了。
那是个阴冷的下午，我，高琳，石斌，小欢，苏菲把齐洋送到校门口，齐洋背了个大书包，笑着说：“草你大爷的，爸爸还没死啊，看你们那哭丧的脸。”
齐洋的笑脸是故意装出来的，很难看。
我忍不住上前拥抱齐洋，差点哭出来：“以后在学校就见不到你个傻B了！”
“以后多保重点自己。”石斌在一旁说。
听到石斌这句话，我全身的鲜血全都涌到了脑子上，一个大嘴巴扇得石斌险些栽倒，我骂道：“滚你吗比！以后就当我不认识你！”
石斌似乎感觉到我知道他第一个出卖了我们，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转身走了。
“殷静静她们先告的我们，石斌早就交代了，他娘的还给我装B！”我说。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有谁的难处。”齐洋平静的说。
我善良的朋友还蒙在鼓里，他不了解我痛苦的原因是今天才发现自己是个没义气的懦夫，我欠齐洋的债要背一辈子。
小欢趴在齐洋的肩膀上哽咽着，她从此以后再也在校园里看不见她的情人了，离别的泪水在阵阵冷风中格外凄凉，齐洋捧着小欢的脸一个劲儿的安慰她。最后，齐洋和大家一一告别：“我以后闲了会回学校看望大家的，都他娘回去吧，不嫌冷啊呵呵。”
小欢哭的没力气了，嘴唇抽搐着，苏菲搀住小欢帮她抹眼泪。齐洋越走越远，夕阳西下，他的背影是那么孤寂。我曾朝夕相处的好兄弟就这样离开了，熟悉的笑容，无声无息的你，我依旧想起你说过的话，小欢依然站在爱你的地方，你他娘的就这样抛下兄弟和情人滚蛋了？为什么世界没有声响，还是我耳盲？幸福是个假相，我还为你去装模作样，你说过你永远比我坚强，你说过你永远比我倔强，我不管你有冷漠的眼光，我不会忘记你说过有远方……
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我像一个下贱的妓女欺骗了我的朋友，想一个卑鄙胆小的懦夫把朋友当成挡箭牌。回去高琳陪我喝了五瓶啤酒，我端起酒杯，对着空中的月亮说：“我亲爱的齐洋兄弟，给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哥们我！”那一晚的月亮前所未有的大，用齐洋的话就是，真他娘的像个大屁股。我没有拉窗帘，皎洁的月光照进我们宿舍，照亮齐洋空荡的床。那一夜我睡的很沉。
11。搁浅
齐洋走后我的生活也没有了往日的激情，无论干什么都不找不到一个伴，好几次我深情而傻B的呼唤，齐洋，你个龟孙在哪里？我恍然大悟，其实同性朋友比异性朋友的魅力要大很多，面对齐洋我们可以一起茫然，一起坐以待毙。换成高琳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最终的结果是make　love，当然，结局还是茫然，身体失去水份的茫然。不知道这是不是gay的心理。若干年后，我身边的异性朋友都怀疑我是个gay，我翘起兰花指，很妩媚的一笑，说道：“今天晚上去宾馆确认一下？”
那段时间我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觉得身边所有人都是傻B，前所未有的无聊感压得我将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