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首》第115章

“更不要奢望，此刻虚与委蛇！”王孝琳声音徒然变冷，“我曾是杀手，不介意手上再多条亡魂，如若……你敢耍花样，只要我不死，你就妄想好过……”
王孝琳的话平淡冰冷，却是让光头不由打了个冷颤，听到王孝琳自称杀死，他不由恍然，是啊，只有手上沾过无数鲜血，身上的气势才会如此冷冽！光头一直不相信气势这东西，因为他在黑道厮杀了这么多年，可从没哪一次是凭气势将人吓退的，可今天，他信了。因为身边这个青年。
一旁的祖泽心中也是一凛，王孝琳的来历本就可疑，此刻听他自称杀手，不由想到许多……
“我妥协。”光头再无犹虑，当即萎顿道，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可结局……似乎并没有多少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珍妮特设置出的前景，似乎也挺好……当然，前提是未来真能如她所说那般。
“很好。”珍妮特高兴道，光头能妥协这是最好的结局，她自然高兴。“接下来，我得重申一点，我接管了堕落，虽说你手下人都认你为他们大哥，可我的命令，他们也必须没有一丝怠慢的完成。当然，如果你对我的命令有疑义，可以当先提出，而一旦你没有异议，手下人却敷衍，到时别怪我不客气。”动听的嗓音，此刻却有些严肃。
“那是自然。”光头想了想道，尽管他不知道珍妮特会下达些什么命令，可既然对方也说了，自己要是有异议，可以当先提出，那很多事情，自然不用担心。
“很好！那我便要下达第一条命令了。”珍妮特笑道，“你手下的人，全部把头发给我染回黑色，同时，太长的一并剪掉！”
“嗯？？？”不仅光头，哪怕是祖泽也是一脸不解，他们不明白，珍妮特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难道她还指望堕落的那些汉子会转行做正经人？
“你有异议？”看着犹疑的光头，珍妮特挑眉道。这条命令并不是她心血来潮。自然得认真对待。
“不是。”光头忙道，他可不想在珍妮特第一条命令便和对方扛上，那样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只是依旧道：“我手下那些人，让他们打打杀杀行，可让他们做正经人，那是万万行不通的。而且，他们也没那本事。”
“甚至有些人连打打杀杀都不行，顶多就是靠人多挣气势，充充场面而已。”光头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手下有这种人，他也觉得没面子。
“并不是正经人才有正常装扮的，”珍妮特铿锵有力的道，“黑道的人，其实更应该讲究纪律，更应该注重仪表……”
第二十四章　静海，要起风了
“汉语中有句古话：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黑道中人，本就应低调行事。那些红毛白发的，根本就是不入流的货色。”珍妮特毫不留情的揭露道，也不顾面色有些尴尬的光头：“你纵容他们将自己打扮成异类，对他们本身可以说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我的第一条命令，你必须，严格的要求他们执行！”珍妮特直视光头道，“如若违抗的，要么逐出堕落，要么，就当我儆猴杀的鸡！”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珍妮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要么逐，要么废掉。这不是新官上任采取的立威，而是她为了堕落的前途。
光头不笨，自然能理解珍妮特的用意，所以也并没多说。
‘潮流’是郊区的一间发廊，也是光头的‘堕落’离得最近的一间发廊。‘潮流’那不大的店面，每个月的生意也只能是凑合。
小灿是‘潮流’唯一的洗头工兼理发工，由于那抠得要命的老板，无论怎样也不肯多聘用一名，因此来‘潮流’的客人的洗头工作兼修理工作，基本都是小灿一人在经手。
今晚，注定他要累趴下……
小灿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所在的潮流会有如此好命的一日：无数花花绿绿的人头，要染黑……无数花花绿绿的长发，染黑后，要剪短……
一开始的时候，小灿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密密麻麻的人头一齐拥进‘潮流’，当时小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只是个打工的……可以砸店……千万别伤人……
小灿以为他们是来闹事，可他怎么也不明白，这么一家小店面，那么抠的一个老板，值得这么多混混闹这么大场面么？
待对方开口，小灿才明白对方的意图，原来……敢情……是来理发兼染发的……
今天……莫非闹鬼？小灿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的天色，如若不是这样，那为何这些混混装扮的人要来将头发染成黑色？尤其是，这么多混混一起！
心中疑惑，小灿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敢怠慢，洗头，上染剂，再洗头，再上染剂……
小灿真的快累趴下了，可他却不敢有丝毫怨言，甚至叹息声都不敢发出，因为，这些原本头发花花绿绿的家伙，竟是‘堕落’的那些人！
从这些人之间的对话，小灿得知了两条有用的信息，第一，他们是堕落的人！第二，他们之所以集体来染发剪发，全因他们老大的命令，或者说，一个女人传给他们老大的命令。
堕落的‘威名’，不能不说是流传千里，而与之最近的‘潮流’理发工兼洗头工小灿更是‘如雷贯耳’，因为，‘堕落’可谓是这一片混乱的根源！
黄赌毒，除了赌，皆由堕落的这些人控制，虽说不上泛滥，却也猖獗异常。其他势力倒想掺和，奈何惧于光头凶名，再加上‘堕落’人强马壮，那些瘪三势力并不是对手。而由于地处郊区，那些大佬们也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之下，堕落反倒正了这一片的地头蛇。
地头蛇的秉性决定了这一片的治安并不怎样可靠，而‘潮流’变成了受害者之一，少有人愿意来这种地方，生意自然蹶落，奈何潮流真正的主人舍不得这片产业，想丢给人又丢不掉，只的聘用小灿来看守，而他自己，则去市区另谋出路了。
小灿也是穷苦出身，初中毕业的他，工作并不怎样好找，能在潮流‘独当一面’，他自然舍不得放弃。尽管……这一片很乱。
此刻小灿忐忑的同时心里有些期待，如果事情真如这些人所说，堕落来了个女人，并且还要求光头下达了让堕落全体人员将头发染回黑色的命令，那么，或许以后的日子会很好过也说不定呢……
小灿相信，只要这一片不再混乱，或者说，混乱控制在不可见的范围内，那有着良好环境的郊区，一定会迎来很好的发展！而这一切，便取决于‘堕落’的走向……
想到这些，小灿染发更加卖力，他已打定主意，一定将这些黄毛白发彻彻底底的染回黑色，黑色，此刻却是意味着光明……还有希望……
小灿甚至打定主意，哪怕待会儿这群人走后不付钱，他也绝对不会追究……倒不是小灿真的兴奋过了头，盖因……被剪下的头发，足足覆盖了整个地面，而这些，换**民币的话，足够今晚的报酬了！
也由此可见，堕落这些人，真的是长毛……
“很好！”看着不断回来的众汉子，珍妮特眼中流露出满意，光头的威信再一次得到印证，从下达命令那刻开始，到现在截止，所有长发，怪色，都去剪了，染了。再不见一丝异色，再不见一根长发！
此刻看上去，众汉子再没有之前的痞性，多了份沉稳，多了份正常和平凡，却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了许多。
堕落内原本疯狂的众酒客早已被劝退，此刻便只剩下光头众手下还有王孝琳珍妮特几人，偌大个场子显得有些空旷。良久，只听光头沉稳的嗓音在场中回旋：“以后，你们的老大依旧是我，我对堕落，有绝对的控制权。只不过，这位珍妮特小姐，她的命令，你们同样不得违背。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家法。”
“很多人对我之前的命令有质疑，质疑我为何要让你们将头发染成黑色，剪短到不能这面。”光头又道，看了一眼场中望着自己的众手下，心中一叹：“我不想解释，只是，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是为你们好，便足够了。”
“另外，以前我们是这一片的主宰，哪怕警察也干涉不了。从今以后，也会是这样！”光头话语铿锵有力，但是话音徒然一转：“但是！以后，我们要升级！以前，我们是三流的混混，以后，我们是隐于市的一流黑道！”
“不得扰民这样的酸话我就不说了，但是，以后如若有人敢伤及平民，他将不再是我光头的兄弟！”
“以后，我希望从你们身上看到纪律，像军人一样的纪律！虽然这很难！但是我希望能在你们身上看见！”
“毒品，以后不许再碰！否则，废之！”
偌大个大堂早已变得鸦雀无声，时代转变得太快，这些血性汉子竟是来不及反应，不是我太慢，只是你太快。他们不明白，自家老大今天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