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天下》第157章


“还能怎样?”离非自嘲的笑道:“自我决定回来开始,就对有可能面对的危险和责难做好了心理准备。曲宛瑛那女人很不简单。从正面的打压到暗中的刺杀,哪一样她也没落下。让我实实在在的享受了一回全套的招待。不仅如此,都城内赤家的产业也不同程度的受到压制。老实说,我现在很头痛。”
“把衣服脱掉!”离非的话让我猛然想起他受伤的事,脸不由阴沉下来。
离非闻言不由一怔,一张脸渐渐的有些胀红。
“零,我刚刚……能不能晚些再……”
“要我替你脱么?”急于亲眼确认离非伤势的我不耐的揪起了他的衣带,想撕却又有些犹豫。他如今的衣袍繁复而华丽,是专为朱雀太子所制。若让我撕了,恐怕宫奴中会传出闲话。这对本就处境艰难的离非可没有什么好的帮助。
离非连忙捉住我的手,急道:“别撕!我脱,我脱就是了。”三两把便将袍服扯下,散落了一地赤艳的奢华。逐渐袒露的莹润肤色犹如上好的玉石。离非微眯的血瞳内带着丝丝妖冶。撩拨着人的神经。即使是我也不由暗自抽了口冷气。好在包裹在他左臂和右腹上,渗着血色的白布很快便夺去了我的注意力。
妈的!不是说只是轻伤么?记得药罐子新调的伤药效果十分不错,幸好我身边还带有一瓶。脑中念头急转,我一把将几近赤裸的离非抄抱起来,想要找个方便疗伤的地方。离非竟也咬了唇,一声不吭的引我将他抱向内室。待将他放到塌上,这才勾住我的肩颈低语道:“将我的腰垫高些,我想我可以撑得更久。”
我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看起来简直就像个急色鬼。而离非误会之余,明知自己身上有伤竟也由着我摆布。该说他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么?我无奈的摇头:“你当真以为我会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你的死活么?”
“可是,零你要我脱……”离非大窘,略有些失措的开口道:“我还以为……”
“不怪你,是我的态度有毛病。”轻轻掩上他的唇,安抚的冲他笑笑。我抬手解开他伤处的白布。略提气,稳住心神细细诊视。
离非右腹的伤口并不太深,没有伤到脏器。包扎得也很细致。如今已大半愈合,应该没有危险了。反倒是臂上的伤口狰狞得多,而且依旧在渗液。敷在伤口上的药物散发着独有的气味,但我却从中闻出了一丝不和谐的香气。眉头不禁瞬间拧起。
取来清水将伤口擦拭干净,我低头轻轻舔了舔。离非身体一震。惊喘过后,低低的呻吟自唇间流泻而出。“嗯……零,别……”
“你的伤是谁包扎的?”舌尖传来的隐隐麻痛证实了我先前的猜测,一时间语气不由严厉起来。
“有什么问题么?”离非自然听得出我话外之音,神情也开始凝重。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邪气的哼道:“只是加了些镇痛却会阻碍伤口愈合的东西。看来有人不想让你好的太快呢。”
离非静默了片刻,冷笑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想自己处理。”
“随你。”我不在意的挑眉。将他的伤口用我带来的药物重新包扎妥当后,我小心的输送一些真气到他体内,为他调理这段日子因频繁受伤而承受了沉重负担的身体。调理完毕,我正打算要问问离非朱雀朝堂内的情况,却意外看到了一张噙着笑意、全无防备的睡脸。
回到朱雀之后他很久没好好休息了吧?看着离非眼下疲累的痕迹,我无奈的斜靠在床头,扯过锦被将他裹好揽在身上。就如同在逃亡时他曾为我做的一般。
离非睡的时间并不太长。我闭目调息不过两个周天,他已清醒过来。
“醒了的话就说说你这段日子的进展。”没有睁眼,我淡淡的开口。说实话我更想知道关于太子妃的事情,只是思忖再三还是问不出口罢了。
离非半晌没有说话,我只觉得他的身体逐渐僵硬。
“说不得么?”我轻笑。
“跟你有什么说不得的。”离非翻身坐起,苦笑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没面子。太后的父亲、兄长在朱雀朝堂的势力庞大,她本身的能力也十分出众。这些年来对于朝政的处理,已经逐渐树立了威信。而我自幼便被作为质子送往青龙,朱雀的朝堂之上几乎毫无势力基础。回来之后,在赤家多方安排下也曾与朝中几位实权人物接触。但一来我乃是擅自脱逃的质子,目前还不能公开露面。对于政权自然无力插手。二来我承诺给予他们的都不是马上就能兑现好处,同掌握实权的太后相比自然寒酸的多。这帮老家伙哪里看得上。”
“我要赤烈送来的信你收到了么?你质子身份的事我可以解决。”扯过锦被,将引得我不住分神的修长身体密密遮好,我掏出柯梓柳的国书递了过去。“怎么用你决定吧。”
“真的?”离非欣喜的接过。一边看,一边听我讲述青龙与朱雀间多方面的牵扯。当听到自己在青龙所受的折辱全是出自朱雀太后的授意后,离非一张俊脸不禁变得铁青。怨毒的字句从牙缝中生生挤出:“曲宛瑛!我离非对天发誓,你给我的一切我都会加倍还给你!”
商人 (上)
安抚离非的情绪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因为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学会了如何忍耐。
从他那里大致了解到目前的状况后,我沉吟道:“这三人不肯给你承诺却又不断的示好,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还有他们想要却还没到手的东西么?”
离非轻轻的哼了一声,冰冷的声音里是肆意的讥诮。“只不过他们的女儿都是太子妃的人选罢了。”
“我朱雀国的王后与其他三国不同。虽然是女子却可以参政,且权力颇大。其实质上相当于摄政王。否则那姓曲的女人想把持朝政根本是痴人说梦。如今有了她的例子在前。只要我还没死,我这个没有实权的太子一样有让人惦记的资本。”离非一脸冷漠的解释。忽而想到什么,急忙抬头,却对上我似笑非笑的目光。
“零。”离非居然笑了。那笑就像是有根雪白的羽毛在你心尖子上不住拨弄,美到极至却也媚到极至。
“嗯?”我轻吟。架在左腿上的胳膊懒懒的托起下颌,微眯的眼中是藏不住的兴味。
“觉不觉得我这屋中清冷了些?”
“我以为是你的近侍都比较识相。”我淡然道。这室内有没有人我很清楚,但既然离非之前正与齐建业会面,屏退他人也是自然而然的。
“不是近侍识相,而是我根本就没有近侍!”离非的笑里多了几分凄凉。
“我曾跟你说过,除你之外任何人的体温都让我作呕。而回到朱雀最好的地方就是我可以尽量避免他人的触碰。”
“所以?”我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知怎的,心中竟突然生出几分酸涩。
离非略微扬起头,高傲的说道:“太子妃又怎样?你以为我会让她有碰到我的机会?”
静静与他对视了片刻,那血色眼瞳内燃烧着一些我弄不懂也不想弄懂的东西。虽然不懂,但那火焰却耀眼得让我想好好收藏。
“我明白了。”我淡淡的笑道:“但你我都知道盯着这个位子的人不能用。一个用不好她或她所代表的势力反而会把你吞掉。况且太子妃的位子只有一个,没选中的两个会不会造成麻烦还不可知。”
“我知道。”离非轻叹道:“所以当齐建业来见我的目的也是想知道我要立谁为太子妃的时候,我才会这般沮丧。”
“齐建业也有女儿要嫁给你么?”我讶然。
离非冷笑道:“他现生也来不及了。我想多半是替曲家来探我虚实的。”
“或许没你想得那么糟。”我沉吟。据我了解,曲宛瑛大肆扩军受益最大的是其侄儿震北将军曲长兴。齐建业在军中威信虽大,此时的处境也颇为微妙。所以不排除他想找个更值得下注的庄家的可能
“零,”离非死死盯着床柱上的纹路低声道:“你这次来……留多久?”
“我想不会太久吧。”我略有些出神的开口。“我只是想亲眼确认你的伤势,顺便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真心想当朱雀王?”
严肃的表情让离非意识到我的郑重,所以他默想了片刻后方才回答:“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所受到的教育就是一定要成为朱雀王。而我已为此付出了太多。就算它不是我的真实意愿到了今天也分辨不出了。我只知道我必须成为朱雀王!就像我绝不会放过曲宛瑛一样。所以零你千万莫要再问我。我怕我的坚持、我的忍耐、我的不择手段,到最后竟变得毫无价值。若真是那样,我想我会……我会……”
抬手揉抚上离非因激动而嫣红的嘴唇,我柔声道:“即使让这个国家陷入混乱么?你知道你的仇我可以帮你报。”
“你没发觉那朝野上下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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