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又如何》第50章


“小球儿……”
“我在。”
……
泪水早就让我的视线不甚清明,朦朦胧胧中,我似乎瞧见他的眼眨动了几下,墨黑的眸子缓缓呈现。握住他手的那只手被反握住,轻轻地,却又带着挣脱不得的力度。脸颊传来凉凉的触感,泪水被一滴一滴地拭干。
他说:“真好,你没有受伤。”
他说:“真好,你还在。”
他说:“真好,你没有离开我。”
我不敢告诉他,我即将回家,要许久许久才会回来。也有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
我不敢……也不想。
我动了动嘴唇,说:“嗯,我好好的在这里,不离开你。”我撒了谎,可是我别无选择。
楚铮的眼睛里掠过什么东西,让人看不真切就消失了。他扯开一抹淡笑,很是欣慰的样子,“嗯,小球儿是答应做我的皇后了,是吧?”欣慰中透出一股不和谐的忐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在今天之前,我的确想永远留在他身边,可今天……我有需要去做的事。姐妹生死未卜,我又怎能安然在这里生活。
我刚想狠狠心说我不会做他的皇后,说让他忘记我,就听他干涩地道:“我等你。”
我不解地看着他,看他一脸的悲伤,听他沙哑地继续说道:“我等你,不管你去何处,不 
32、第三十二章 。。。 
论你何时回来,我都等你。”
他说:“我给你我一世的时间,等你回来。”
他说:“我只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也只能等你一辈子。”
他说:“我已经等了你三年,还会等你下一个三年,下一个三十年……”
他说:“你会让我等到你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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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楚铮番外(一) 。。。 
野和尚说,我的命定之人会出现在我十八岁的时候。
野和尚说,我的命定之人会让我一见钟情,再见不相识,然后相挂一生。
野和尚说,即便我得到了我的命定之人,我也会一直一直害怕失去她。
这是我的宿命,我没有办法改变。
对此,我嗤之以鼻。
我一直深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手中的枫叶,也在自己的掌握中……
***
十八岁那年,我的两个兄长叛乱,挟持母后,要挟我自裁。母后不想我受制于人,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帮我。她自焚于太子府。当我赶到时,她的倾国容颜尽毁,气息不足。
父皇伤心欲绝,召集天下名医救治母后。他说,即便没有办法恢复母后的容颜,也一定要留下她的命。他只要她活着,只要她与他相扶到老。
我早就知晓父皇与母后真心相爱,知道父皇并非外界传言是因着母后的外表而爱她。
为了治好母后,除了求遍天下医者,我与阿瑶还几乎求遍了锦湘附近所有的寺庙。佛经上说,佛祖会实现心诚之人的心愿。
可,当母后去世的消息传到正在寺前祈福的我们兄妹二人身边时,对于神佛的信任便在一刹那间倾塌了。
我后悔,没有在这些日子里陪在母后身边,后悔异常。
父皇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岁月本没有在三十多岁的他的脸上刻下多少印记,可就在这一夜之间,他便似是年华老去,病弱不堪。
母后的葬礼之后,我跑去蕲州城外山上的红枫林,想静静地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刚刚接近枫林,就听到一阵悠扬的乐声,舒缓婉转,仿佛有着净化人心的作用。
如着了魔一般的,我慢慢朝着林中乐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尽量放轻脚步,怕扰了奏乐者的雅兴。
该如何描述眼前的景象呢?清风乱,红叶舞秋山。惊鸿见,翩跹似谪仙。
红叶飘舞的林间,那个姑娘身着紫红色纱裙,将一件不知是什么的乐器靠于颈项之间,她左手弹拨琴弦,右手颇有节奏地拉动着那根木棍,风缓缓掀起她的裙角,与旋到她身边的枫叶嬉戏。
就在那一刹那间,我的心蓦然快速地波动起来。我知道,我的命定之人出现了。而我,果真对她一见钟情。
待她一曲完毕,我方想上前与她相识,她却似是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来。
很清秀的一张脸,在看惯了母后和阿瑶的容颜后,这张脸在我的眼里算不得漂亮,但却很是'炫'舒'书'服'网',让我想不断地去接近,让我莫名地怦然心动。
我想,总该找一句搭讪的话来介绍自己吧。可平素那么聪颖的脑袋到了此时却是一片木讷。我紧张地开口道:“姑娘,我们可曾在何处见过?”说完,都觉得自己这招呼打得委实轻率,想找别的法子弥补,却更是慌了手脚。
她听到我的话似是受了惊吓一般,急忙用袖子掩住自己的脸,“我不认识你,呃,不对,是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
我觉得她很有趣,想着以后若有她相伴,在高处不胜寒的宫中也不会那么孤寂。
我正想再说点什么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就听她匆忙撂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匆匆逃去。
我本想追上去,却怕过于唐突,反而让她对我产生排斥,便只是站在原地微笑着看她仓惶的背影。
后来的三年里,我一直都为自己那天没有追上去而后悔莫及。本以为,只要她在南楚,甚至只要她在南楚和北陈,我都能找到她,可没曾想,我寻了她三年,却是没有寻到她的踪迹。她就仿佛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之前的出现也不过是我的幻觉。
那日,在她逃走后,我捡到一条项链。我知道这定然是她遗落的,因着上面有她方才弹拉的乐器。我小心地将它收起,天天把玩。
机缘巧合下,我得知,若是将要找之人的一件物什放在绝谟塑像传说中那隐形的盒子里,它就会帮你找到那个人。于是,我溜进北陈工部尚书古尚书的府邸,费了些周折,找到那个光盒,将项链放了进去。而这个传说,后来证明果真灵验。
我这个人认死理。喜欢上一个人,便不会再去关注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任何人。其实,这不只是我的执着,我的父皇、母后,还有我的妹妹阿瑶都是这般人。阿瑶与我在同一年遇到了她的命定之人,那人说会在她满二十二岁时回来娶她,那个傻丫头便一直这么等下去。我觉摸着那个人是在敷衍她,是在骗她,阿瑶明明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再拖下去,便要被他人说三道四了。我劝过她多次,让她嫁人,但她就是不肯。直到我带着她去北陈游玩,遇到陈韶,才晓得她的那个命定之人竟是与陈韶长得一模一样。那个时候,我便怀疑当年陈韶的同胞兄弟陈卓并没有死。
我的师弟阿珏告诉我,陈韶野心很大,不但想要北陈的皇位,还想吞并南楚。他希望我能助他一臂之力,顺利亲政。对这件事,我信以为真。因为早在我十五岁时,就得到消息说,陈韶很不安分。陈韶竟利用曾贞渊的儿子威胁他为他做事。凡是欲对南楚行不利之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阿珏从小身体便不好,他父皇将他送去学武也是想让他用武艺来强身健体。我与阿瑶都将他当做亲弟弟一般看待。所以,当他有此请求时,我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毕竟南楚国内有阿瑶帮父亲分担政务,有些大事,我可以飞鸿传书将决策给她。
于是,我扮成沈景怀到北陈入世为官,从一个五品知州,在一年的时间内擢升为一国丞相。这种晋升速度让很多人不服,尤其是那些老资格的北陈官员。可不过是几件在我眼里看来是很简单的政务被我处理得井然有条后,那些人便没了反对的声音。何况,我表现得很是谦卑,巧妙地对他们示好,他们便以为我不过是黄毛小子,失了对我的攻击。
野和尚的话再次应验了。
三年后,当我在北陈皇宫见到偷取古昙的她时,我没有认出来,甚至在后面相处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也不晓得她便是我寻了三年的“她”。这一点让我差点儿永远地失去她。
那天与阿珏商议政务从御书房里出来,我一时兴起想在皇宫里小转一圈再回府。转着转着,我便转到了太医院,碰到了与皇宫守卫周旋的她。随便拽了个人一问,方知她是个小贼,方才在太医院里偷药,结果被巡逻到此的皇宫守卫给发现了。
我颇有兴致地靠在一处亭廊上看热闹,看到那女贼逃走了,我便抬腿欲跟出去瞧瞧。方行了几步便瞧见地上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快速地拾起来,发现是一个精致的拇指粗细,比拇指短一些的东西,便顺手将其放入怀里,去追那个女贼了。
跟着女贼一直行至客栈,待她走进去后,我趴在她的窗外,戳破窗纸偷窥。对于我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行为,我也感觉很是莫名,只是当时有一种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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