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又如何》第56章


蓦地,一阵嘚嘚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楚铮蔫不拉几地歪歪脑袋瞅去,只见一紫衣女子提着裙摆风风火火地奔赴赶来。楚铮眼睛一亮,盯着来人嘴角忍不住扬起了欢快的弧度。
沙球跑到近前,弯着腰,双手搭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你……你……”
“慢慢说。”只要她来了,就好,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沙球气息平复许多,便抬起头来,哭笑不得,“你怎地在此地等候?”
楚铮疑惑,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明了沙球的意思。他嘴边弧度似嘲非嘲,“你可是在皇宫西门等我?”
沙球点头。
楚铮拍脑门。
他聪明一世,怎地却在这么件小事上疏忽了。遇到沙球他的脑袋便不好使了,当真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均是无奈。
静静地相携走到枫林,一路花草清香,枫叶飘飞,月色妖娆。
到得酒宴摆设处,楚铮向沙球做了个请的手势,优雅得体,惹得这几天本就对他产生那么点儿小心思的沙球一阵脸红心跳。
楚铮从腰间口袋中取出万荣囊,又从里面取出一把小提琴,害得沙球愕然在场,半响才呐呐地指着他手中的小提琴和万荣囊道:“我的万荣囊怎地会在你这里?还有这小提琴。”
楚皇料到沙球定有这一问,这也本就是他想让她知道的事,便将琴暂且放于一边,对他在北陈皇宫中遇到她的那次)经)历(网)娓娓道来。
沙球还没完全忘记那次任务,听他这么一说,情景还都能一一对上,顿时对这个隐在角落里看戏的楚皇陛下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这丫实在是太坏了。之后知道万荣囊是她的,竟也不打算还她。
沙球不知,既是知道这东西是她的,也听陈卓确认其中有什么时空转移器的电池,楚铮才不愿将这东西还给她。可这会儿,他却是希望借此让沙球相信他们曾经见过面,让她相信他便是她还有些印象的沈景怀和沈楚。即便她怨他,也要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情意。
叙述完毕,楚铮浅浅地笑了笑,略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的味道洒落其中,“这三年,我自己试着弹拉过这琴……今夜,你可否赏脸听上一曲,听听我拉奏的是否还能入耳?”这三年来,想她时,除却回忆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还喜欢把玩这万荣囊中的东西,以及她留下的那条小提琴项链。知道她喜爱小提琴,便自己小心翼翼地捣鼓一番,至今拉奏起来还算有了些许模样。
沙球讶异,却是颇有兴趣的点点头,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样。
楚铮似模似样地将小提琴置于左手与脖颈之间,颇有神韵地拉了起来。
月辉洒在银紫色的锦袍上,眉目如画容颜绝色的男子,纤长指尖轻缓触碰琴弦,弹拉流畅,如云如水。
沙球姑娘看痴了听傻了,他演奏的竟然是……卡农。
轻缓的乐音飘扬,霎时就让这片林子静谧的气氛染上一抹轻松舒畅。一曲作罢,楚皇陛下忐忑地瞅着沙球的脸,等待着她的不屑。
沙球陶醉在乐声中尚且没有缓过神来,待回神时就见一张扩大版的俊脸停在自己面前三寸处。沙球不自禁地瞄了瞄楚铮的唇,咽了咽口水,将身子向后挪了挪,讨好的笑,“你演奏的可真好听。唔,跟我拉的不相上下。”
他漾着迷离的笑,有点坏坏的感觉,“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他的唇缓缓靠近,沙球的身子缓缓后仰……他们是将垫子放在草地上席地而坐的,沙球仰着仰着便倒在了地上。瞅着越来越近的脸,沙球的心蹦跶得跟擂鼓似的。
当楚皇陛下的唇就要触上沙球姑娘的唇时……“球球,球球……你今天说做月饼给我吃的……”处于变声期的少年沙哑的嗓音蓦然在这片暧昧的林子里响起,楚皇陛下抑郁地坐起,顺便将沙球姑娘也扶了起来。
寻到此处的乐绫瞄了瞄一脸不爽的楚铮,心下窃喜,嘿嘿,被他给搅黄了,看来他离开锦湘城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沙球满脸满脸地尴尬,仿若是偷情被外人瞧见一般。她咳了咳嗓子,站起身来,“不是命人给你送去了吗?”
“啊?有吗有吗?”乐绫眨巴眨巴眼,一拍脑门,“唉!估计是被老爹给偷吃了。”曾贞渊最近迷上了沙氏甜点,只要见到沙球就会用他纯良的小白兔眼睛盯着沙球,直到她不忍心让这么只谪仙似的兔子伤心,给他做了点心,他才提着点心盒子表面风轻云淡内心活蹦乱跳地回家。
沙球一脸无奈,承诺待会儿将宫里留着自己吃的月饼给他送去。楚铮则是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小子是来搅局的。今年国试乐绫以十二岁幼龄一举夺魁,自己嚷嚷着要去边陲之地当个郡守锤炼一番。楚铮怕他在边陲之地无法无天闹得天翻地覆的不好管制,就没批准。这小子这几天没少在他和小球儿之间使坏,估计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于是,被乐绫拖走了沙球之后,楚皇陛下彻底愤怒了。
第二天早朝,面无表情的楚皇陛下浑身撒发着阴郁的气息,搞得全场除了荆韩等几个跟他熟识的官员外,其他均是战战兢兢的不晓得是谁得罪了他。自然,还有神经线简单的曾贞渊以及罪魁祸首 
36、第三十六章 追妻大计 。。。 
乐绫一副置身事外的淡定模样立在一边。
毫无疑问地,乐绫心偿所愿被派到了他想去的偏远郡县。而曾贞渊却是自愿留在都城,说是要让乐绫一个人去锤炼,实则是他留恋沙姑娘的手艺,不愿离开。
总是在两人中间捣乱的人被楚皇陛下清除了,楚皇陛下认为,可以进行追妻第三式了。
法则三:借花献佛。
楚皇夜观天象,得知今夜晴转小雨。
他将自己洗的香喷喷的,穿上丝质睡袍,坐在窗前瞄着迷离的月色。当那月色越发迷离时,他微微一笑,起身挑着紫色的灯笼溜达着走向沙球住的宫殿。路上,他小拐了个弯,到得少有人去的一处花圃中摘了几朵尚存的野蔷薇。摘花时他特意让白嫩的手与荆棘亲密接触,打着灯笼瞅着自己被划伤的手,楚皇陛下表示很满意。
出了花圃,走到正路上,用灯笼又照了照自己被刮破了些小口子的睡袍,楚皇陛下嘴角泛起了十分满意的浅笑。
在将要到达沙球住的宫殿时,楚皇陛下将灯笼里的烛火熄灭,顺手一抛,将其扔到了某个犄角旮旯里。此时正巧天边乌云盖过了月色,楚皇施施然漫步入那宫殿。
宫殿内室灯火未灭,人影晃动,似是沙球在脱落衣衫。
楚皇陛下贼贼地笑了笑,然后收起笑容,脸上显出一抹恍惚神色,三分迷离五分正经还有两分隐隐的病态。
他抬手敲击沙球房门,三声,不急不缓。
沙球姑娘穿着睡袍披着外衫前来开门,瞅见外面站着的是楚铮,心下疑惑不已。
楚铮将手中的蔷薇递给沙球,身上适时地打了个哆嗦。
此时,小雨滴滴答答地滴落几滴,俨然有变得密集的趋势。
沙球诧异之下将楚铮让进屋来,瞅着楚铮狼狈的模样,心里一阵难受,“大晚上的,你、你就为了摘几朵蔷薇?”
楚铮点点头,嘴角笑意温软,“听说有个花圃里还有蔷薇开着,我怕明日就败了,便取来给你。”
沙球接过蔷薇,瞅见楚铮伤痕斑驳的手,心口发紧,不由将蔷薇插进一旁的花瓶中,拉着楚铮坐到床上,取来药箱为其细细的上药包扎。
楚铮低头望着一脸认真的沙球,心中暖意熏染,真想就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永不流逝。他轻轻咳嗽,引起沙球注意。
沙球瞅着楚铮的脸有些病态的红晕,将手放在他的脑门上——热。
“以后莫要这般作为了。”沙球低低地说道,“苦肉计一次便可……莫非你还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楚铮诧然。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我知道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将我留下,可……”沙球眼角一滴泪珠滚落,“用这等伤身的法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不是得不偿失吗?”乐绫在离开锦湘城之前已将当年楚铮中毒的真相告诉了沙球,并一再强调楚铮不是好鸟,一定要好好防着他。可知道了这事的沙球脑子里有了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却是再也不能淡定地装作什么都忘记了。当年那种看着他中毒昏迷,自己却无能无力的感觉慢慢涌上她的心头,直到现在瞅见楚铮脸上病态的红晕,她才完全忆起那时的场景。
楚铮苦涩地笑了笑,“都值得。只要你留下来,即便要我明天去死,也值得。”他说的是实话,这三年的等候,有着她可能永远都不再回来的恐惧,他生不如死。如果,不是靠着与她在一起的回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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