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第112章


简简是跟着他身边多年的女官了,非常聪明也非常警觉,然后煲汤就被秘密换掉,一批人在若薇无知无觉中被处理掉,包括有嫌疑隐瞒不报被打入冷宫的贤妃和证据确凿被秘密处死、而对外宣称暴毙的三皇子母妃,然后刘太医不动声色地努力消除那些可能的后患以保证皇后母子平安。
孩子如期生下来,没有任何问题,很健康。若薇,一度他也以为没有问题,除了较容易疲累的轻微变化,一切正常,但是慢慢的,罗颢觉察出不对劲儿,他知道若薇想要一个女儿,但相比她怀上太子时的那般正常,以他们两人这半年来亲密度看,迟迟没有消息就显得不太正常,而且若薇比以前显得畏冷,冬天还好解释,但在如今的时节还是如此,就不得不让罗颢心里怀疑。找了一个借口让刘太医来看,结果,就是预想中最坏的那个结果。
“没有办法吗?”
“臣会全力一试,但臣不敢许诺。”
罗颢闭上眼睛,顿了顿才睁开,“你的医术朕信得过。放手去做,无论能不能治……朕都不希望这件事有第三个人知道。”
“臣领旨。”
罗颢在刘太医转身离开前又叫住他,“皇后聪慧,你的话最好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日后免不了要骗若薇喝些汤药,如果没有一个很恰当的说辞,很容易被她察觉的。
“是。”
在熬好汤药端到若薇面前的时候,罗颢转一圈也从明翔殿回来了,他见状直接从简简手中把药接过去,舀起一勺在送抵若薇嘴边的之前还吹了吹,“若薇。”
若薇没张口,她眯眯眼睛,“太医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不过是昨晚被罗颢的无度索取累着了,为什么会闹到招太医的地步,为什么要到吃药的地步?
罗颢上下打量了若薇一下,“这是补汤,太医说你身子虚。”
若薇无语,她这叫正常好不好?她身边这位才应该好好检查检查才是,“那……你就没跟太医提及,我的‘虚’是因为你的过度兴奋?”
罗颢把汤药放下没搭茬,反而从身边拿出一本册子,“喝药,然后这个允许你看。”
若薇眼睛一扫,立刻明白了这是那本‘朝中官员小辫子集锦’,立刻笑眯眯地伸手去接,手伸到一半忽然停住,“不对,你无事献殷勤,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你如果不需要,我拿走。”罗颢不为所动地扔出一句,作势要把册子拿回。
“别!”若薇急忙伸手抢过来,东西先到手再研究罗颢的动机,对罗颢能看穿她打赌的心思,这一点不奇怪,但他今天如此好说话就有点‘非奸即盗’的猫腻……噢,她明白了,这是变相给她赔礼道歉呢,谁让他昨天发癫发狂,任她怎么哭求就是不停手,结果闹到要请太医的地步,心虚了吧!
“权当我的精神赔偿了,后天还给你。”若薇很高兴地晃了晃书册,收起来了。
罗颢觉得心里有点苦,他端起药碗递到若薇嘴边。
若薇很聪明,她的聪明让她在短短的数年经历中少走了很多弯路,她的成功让她越发的骄傲,她的骄傲让她不屑把小女子看作敌手,与她们斗争争宠,她把自己的敌手看成是他,琢磨他,套住他,征服他,直接有效、直奔核心。
当然,罗颢心里很明白她也不用争宠,可正是因为这种聪明和骄傲,会让她犯下轻敌的兵家大忌,若薇现在就是这样,她不屑与她们的争斗,因为她有本事能扳倒任何一个前来挑衅她的对手的庞大家族,从而彻底消灭对手,但是在这之前,她对她们的轻视,任何疏忽就足以要她的命,像那次的投毒事件。
那件事,不是他们不够警觉,不是没想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密守护,但若薇不屑,用她的话说, “我不愿意把自己的住处变成牢狱。”
罗颢很担忧,从她的安危,到她的健康,甚至到那个一切还不能确定却被他们都很期待的‘公主’。他在宫中漫步,随着肢体牵引自己的去向,潜意识里,他大约想借着明媚的阳光和周围香甜的花香驱走心中的阴霾,因为他不能让自己表露出任何不正常的焦虑,若薇不仅聪明,还很了解他,而他不想让若薇知道这件事。他知晓,所以他知道那种滋味,所以,他不能让若薇也体会这种焦虑。
很悠扬又飘散着淡淡清苦的萧声一直在陪伴罗颢思绪走神的一路,契合他的烦闷、忧虑和心事,脚步仿佛就是这样被动的牵引着,直到足够近了,他才惊觉。
“是谁在那儿?”花丛和高出地面三尺有余的凉亭石台挡住了罗颢的视线,但习武的本能告诉他,花丛的另外一面有人。
“皇、皇上……”
罗颢对上一双眼,杏仁圆的眼睛,圆圆的,明亮、意外,欣喜、充满希望,就是欣喜中的那抹希望,像若薇有时候想办法作弄他时不经意会流露的那种,生机勃勃。
“啊……啊!”安采玉猛然起身,大概匆忙踩了裙角或者又是头部供血不足,起来后身体晃了一下,胳膊还没等挥圆的找平衡,整个身体就向后栽下去……
此处的凉亭叫芙香亭,就建在太池边上,花丛背后大约离池边不远,意料之中的,随即罗颢就听扑通一声。
英雄救美
当落水的安才人被罗颢从水中及时救起时,这件事并不能单纯的归纳为‘’,因为事实的起因远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浪漫多情,说‘举手之劳’恐怕更恰当一点,可当被水浸湿的玲珑曲线毕露,且被罗颢抱着直奔安才人所居的翠芳宫的时候,原本的中性事件就偏向了粉红。
“都是臣妾莽撞,害得皇上也落水,臣妾,臣妾真是最该万死……”安采玉拿着毛巾小心的给罗颢擦拭脸上的水渍,干净的衣物已经派人去取,热姜茶也叫人尽快去准备了。
罗颢被服侍脱下湿衣的同时,看着身旁同样狼狈的安才人,原本就是京城有名的美女,现在即使落了水也丝毫不减明艳,确实是天生丽质,也许有一点,她与其他人不一样,就是没有在脸上画那么浓重的胭脂,这习惯与若薇颇为相似,“刚刚听你的萧声似乎暗含烦忧。”
“嗯……臣妾听说最近外面闹蝗灾,恐怕有不少地方都会有灾民,”安采玉看到皇上的眉心微动,话语悄悄一转,“臣妾也不懂得那些国事,天下事的,可听说皇上为此忧心好些日子了,臣妾很担心皇上的身体。”
罗颢忍不住多看了安采玉一眼,含羞带怯的眸光中带着分明的关切,鹅蛋脸上一派温婉,倒像个贤淑懂事的。
罗颢身上被浸透的湿嗒嗒的衣服一层一层脱下来了,在干净的衣服没有送抵之前——这里是后宫深处,据承乾宫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皇帝陛下怎么也不能光着身子坐在桌旁等吧?
坐在内室的芙蓉帐内,罗颢身上盖着熏过紫丁香味的丝被,靠在床棱边,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屏风内美人宽衣的画面,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羞涩娇嫩的气息,年轻处子的肌肤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像锦缎一样浮着一层淡淡的银光,纤细的腰肢、浑圆的线条,玲珑的身躯在薄纱的轻掩下充满了欲语还休的诱惑……
当罗颢用手指托起她柔软的下颚的时候,他看到她眼中羞怯的惊惶,迷茫又带无措,还有膜拜和顺从,肌肤中的银色光泽慢慢变粉,像熟透的水蜜桃散发香甜。
“皇上……”柔软的半裸身子顺势靠过来,柔软的胸脯贴在罗颢□的胸膛上,娇滴滴的声音里全是温顺和渴望。
“服侍朕。”罗颢一把打横了抱起她,转身进了芙蓉帐内。
……
常贵这边伺候完皇上的沐浴更衣,跟着皇上离开翠芳宫,小步在罗颢身后跟了好一段,忍不住开口询问,“皇上,那安才人的药……”
“照旧。”
“是。”常贵看了看皇上的侧影,他还有话想问,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他跟随皇上多年,也颇知晓皇上上次跟皇后娘娘吵架甚至差点闹崩的内幕,后来俩人关系和缓了,具体事由是帝后夫妻关起门来说的话,他不知道内情,但在某种程度上他猜,让步的是皇上!要不然怎么一连数月皇上都不曾踏足后宫其他宫苑?天天急巴巴到凤鸾宫报到的那股劲儿,让后宫多少人咬碎一口银牙?
基于他多年来的察言观色和近日看到的种种迹象,常贵觉得今天下午这件事,是绝对能打翻皇后醋坛子的致命一棍子,而且他想皇上心里大约也不愿意把这件事捅到皇后那边去,就凭刚刚皇上让他伺候沐浴更衣的情形看——皇上好像很仔细的不想让身上留下什么香味痕迹之类的东西。
这样一来,今天下午的事就成了常贵心里不知道该提还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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