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春秋》第64章


这一竿子还真打翻了一船人,小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难道真被骂糊涂了?
于是本来还有拉着飞花不放手的女人,现在她们的手不但放了,而且还同时拔出了剑。
于是本来即已不太融洽的气氛,突然像火山爆发般的炸了开来。
六个女人、六把剑,把船舷挤得满满的,有上有下、有前有后的通通不约而同的攻向了小呆。
小呆由船头到船尾,又由船尾到船头,他这回不是悠闲的走着,而是用跑的,他能不跑吗?
这六个女人固然身手不差,但怎是“快手小呆”的对手?
莫说六个,就是再加六个小呆也绝不含糊,能轻松的让对方躲满一船。
但是他为什么要跑呢?
而且看他的样子还像打不过人家的样子。
到底他有着什么用意?
六个恨极也怒极的女人已经停了下来,她们不再一起盲目的追着。
现在她们二人一组,分站着船顶、和左右两侧船舷,正一步步的逼向船头的小呆。
“喂!小子,你一个搞六个是搞不过的,搞两个应该没什么问题,拿出本事来,我们这给你加油打气哪……
岸边的人已发现到这种情形,里面有人幸灾乐祸,隔山观虎斗的纵惠着。
小呆嘴角露出一抹他们看不见的笑意,他缓缓的靠向右舷的通道,他已看准了,右边正是面对着江边,岸上的人应该很清楚的看清小呆的出手。
两栖剑像是两条灵蛇似的猛然扑向小呆。
小呆不退反进,他在微小的空隙里钻过,同时他的两双手已同时握住执剑人的手腕,然后举肘一撞。
两个女人已扑跌在地,动也不动一下,全失去了知觉。
“好、好。”
“好小子,有一套,身手不赖呀!……”
岸上的当然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也知道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他们嘴里却叫笑着喊好。
敢情他们怕看不成接下来的好戏,而故意给小呆喊好。
小呆朝岸边拱了拱手,嘴里王二麻子的说:‘’谢啦!各位大哥。”心里却想:“娘的,等下你们就知道爷爷我藏了多少真本事,只要脱离了险境,我要不打得你们满地乱爬,我就自己一头栽到江里,不开眼的东西,竟敢叫我‘相公’?!”
船舱顶的一组是逐月和另一少女,她们已一跃而下,一前一后的立刻堵住小呆。
小呆咧咧嘴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早已把二人气得花容变色的。
同样的,二柄剑一前一后夹击着迅速攻向了小呆。
故意的躲闪了几个回合,觑得一个难得的几会,一矮身,趁着船舷挡住了岸上诸人的视线,他的手简直就象“魔爪”,已迅急的点上二人的“环跳”穴。
二个女人只觉大腿一阵酥麻,立时站不住身,而她们的剑却像互相攻向了对方。
小呆起身抬肘适时撞歪了她们手中之剑,并且又点了她们的“晕穴”。
“哎呀呀……你们怎么自己打自己呢?”小呆故意吼道。
这一切只在刹那间发生,岸上的人根本看不清,因为她们的姿势就和自相残杀没什么两样。
小呆话说完就立刻绕到背着岸边的左舷。嗯,他还来得真快,就在飞花和另一少女正想从船顶头包抄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碰上。
当然她们不知道小呆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已经轻松的摆平其他的人。
小呆伸出食指轻松的勾动,他的样子哪像要和人打架?简直和“吊膀子”差不了多少。
两个女人怎么受得了这种“二百五”式的侮辱?
剑动,人亦动。
飞花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阴阳怪气”的“哑子”是多么的可怕。
因为她们的剑才一动,自己和另一少女的就像突然中风般的瘫了下来。
她不知道小呆是使了什么邪法,但是她知道她已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
小呆的眼睛闪过一阵恶作剧后的笑意,他轻轻的扶住她们,并且小心的把她们靠在船板上。
然后他也坐了下来,两只手居然颇不老实的左拥右抱,口里怪叫着:“来呀!你们出招呀!!……
“哎唷!你们还真凶得紧呀!……”
小呆用脚踢得船舱“乒乓”直响。
一个人扯着喉咙自说自话好半会后,他站起身子拿起飞花手中的剑在身上割了好几道口子,下一句“莫忘了赔我一件新衣”就走了。
岸上的人看不见这边的情形,可是当他们看到小呆衣衫破裂的转了出来,立即矗然拍手、喝采。
“你们这群猪,等一下如果你们还能再拍手,那才是奇迹……”
小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故意喘着气道:“各位大哥。各位‘帆’字舵的好……好汉们,小弟……小弟总算把六个母夜叉……给摆平啦……”
“小子,有你的,你可给咱们男人争了一口气,现在告诉我们你是谁?为什么会坐上了她们的船?”
“我……我是王口木,人家称我……称我‘捧碑手’,我因为赶时间所以……所以花了银子坐上了她们的船。”小呆真会“掰”,他把“呆”宇拆了开来变成了“口”、“木”二字。
“摔碑手”的称号,江湖上少说也有五、六十个人被人如此称呼,他更是不虞被人拆穿的说。
“‘摔碑手’,你听着,现在你找条绳子把那六个雌儿给统统绑牢,我们要把船拉到江边来,你懂了没有?”
小呆巴不得人家这么说,他几乎立刻的就找了绳子,把那飞花、逐月像绑粽子似的捆了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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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冤莫辨
更新时间:2009…2…12 8:15:27 字数:10212
像水员外这种身材的人,永远都很容易可以买到合身的衣服,而且质料也都是最好的。
因为只有有钱的员外才会常常买衣服,而有钱的员外,他们的身材不全都是和他一样的吗?
水员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想要找家馆子先请这位救命恩人吃一顿的,却还是忍不住的先找了一家绸缎行,换下了自己一身又脏又破的“新衣”。
他是不信自己没有穿新衣的命呢?还是他怕他原来的一身和这位体如桃水的许佳蓉不相衬?
许佳蓉看到水员外一身光鲜的从这家绸缎行出来后,她轻笑道:“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
水员外明知那不会是什么好话,可是他仍忍不住的问:“什么话?”
“有种人就是穿上了龙袍,也不像皇帝。嗯,不幸的是,你好像就是那种人。”
水员外半天作响不得,他只沉默的在前面带路,希望快一点找家饭馆,赶紧请这个不识趣而又偏偏喜欢说实话的女人吃完饭,然后挥挥手说声“再见”。
人为什么都听不得真话呢?
难道水员外连这点雅量也没有?
“你……你好像哪里不太舒服?”许佳蓉又问。
“我很好。”水员外木然应道。
“那为什么一向诙谐幽默的你,突然间变得不爱说话了呢?难道只为了我刚才所说的话?”
“不,我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
“你知道吗?如果你再夸着个脸,我将拂袖而去,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真正原因,那就是我欣赏你的多话和诙谐,如果你失去了这些,我宁愿回家去对着我的北京狗说话。”
水员外苦笑了一声,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冷绝的女人会坦率的那么可爱。
“为……为什么?”水员外有些不解的问。
沉思了一下,许佳蓉道:“这个血腥的江湖,已有了太多的杀机、痛苦、烦恼,我只希望找一个能让我欢乐和发自内心微笑的朋友,而你正是我想要找的朋友。”
甩了甩头,水员外难过的像天即将塌下,他说:“你说实话,我像什么?”
“你像什么?!你是水员外啊!还能像什么?”
“那么为什么街上的人,看我的眼光都像看到一堆牛粪一样?”水员外哭丧着脸道。
许佳蓉超前两步,她回过头仔细的看着水员外一会,然后再看看街上的行人。
她笑得弯下了腰,甚至连眼泪都已流出。
她不停的笑,不停的笑……。
水员外的脸现在真和一堆牛粪差不了多少,他只能看着她笑,看着她不停的笑……”
许久以后,许佳蓉才直起腰,一面擦着眼角,一面还是忍不住的笑的说:“你……你是不是认为……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就像一朵鲜花插在……插在牛粪里一样……”
“不,不是我认为,是他们认为。”水员外很艰难的抬手指着街上的行人说。
许佳蓉突然收起剑来,她正色的说:“你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说?为什么会那么想?难道你的自信心、你的荣誉感已全消失殆尽?”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水员外叹了一口气道:“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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