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春秋》第67章


他的心已麻,他的脸已变。
毕竟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已够他心麻,何况同时遇见两个?
那么他又怎么不变脸?
“你……你们怎么找……找得到我?”水员外哑然问道。
没人理他,可是那“八大天王”的眼睛却不经意的望了望地上散落的锅盆碗筷,同时他们有些耸动鼻子。
水员外明白了。
同时他差些把刚才吃的狗肉全吐了出来。
“飘香三里、飘香三里,水员外啊,水员外,这个吃狗肉的毛病再不改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被人像杀狗一样的给杀……”水员外心里喃喃叹道。
他当然知道丐帮里的人鼻子一向最灵,再说又有谁能像自己一样,熬出那么香的狗肉味来?!
欧阳无双和郝少峰同时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水员外总算明白了,虽然他有过怀疑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再白痴也想得到欧阳无双定是“菊门”中人。
“列位,你们拆了人家的房子,砸了我们的锅,又摆出了这么一个不太友好的场面,到底是为哪一桩呀?”许佳蓉一向冷艳,现在却古怪的笑着问。
敢情她真是让水员外传染了?
“你是谁?”欧阳无双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妒意问。
“你又是谁?”许佳蓉亦颇怀敌意的问。
刹时间两个女人不再说话,她们全用一种外人无法了解的眼神互相打量着对方。
欧阳无双不算很美,但是她年轻,更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就算她不笑,别人也知道她笑起来一定很迷人。
许佳蓉美得冷艳,虽然她现在一袭白衣已沾满了灰土,头发上更有少许茅草,但仍无损她的艳光照人。
逐渐的,两对胶着瞪视的目光,已全燃起了一种一触即发,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战火。
“你很美。”欧阳无双不得不承认。
“你也不差。”许佳蓉傲然道。
这是大战前短暂的宁静,因为谁也看得出来她们彼此都想杀了对方。
水员外不知道那位长辈郝少峰为什么到现在连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他不说话有时比说话更令人可怕,毕竟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
他已防着,同时他嚅嚅道:“双双,这……这是个误会,真的你听我说,这真……这真的是个误会。”
“不要告诉我是个误会,我只想信我自己,同时我告诉你,我不是破鞋,更不是破锅,穿了可以丢,破了可以‘补’,你这下流、卑鄙的禽兽,你怎么不伺问你屁股上的疤?这会是个误会吗?”欧阳无双一听率员外仍然一口咬定是“误会”立时忿怒的有些控制不住的大骂出口。
不自觉的,水员外居然伸手摸了自己的屁股。
笨哪!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蠢猪,你这一摸,岂不告诉了大家,你屁股上正有着不能见人的东西?
看样子他真给欧阳无双骂迷糊了。
水员外发现到自己“对门水四没有偷”的举动后,他简直恨不得一头钻到地底。
他苦着脸。
许佳蓉却瞪大了眼。
她冷艳的脸上更见冷漠,她眼中已现泪光……
她胸膛急剧起伏,有些难以自制,亦有些不相信的悄然退后两步。她喃喃道:“你……
你真的有……”
“我没有。”水员外说。
这更是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因为人家问的是有没有疤这回事,而水员外会错了意,他以为人家是问有没有做过那种事。
所以他当然极力否认。
“没有?!水员外如果你是个男人你就脱了裤子,让大家看看,真的没有,我欧阳无双立刻横剑自刎。”欧阳无双也会错了意,她一听水员外说“没有”立刻尖着嗓子吼道。
这可真变成有理也说不清的事了。
水员外是男人没错,可是男人也不能随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了裤子让人验身呀!
他不能脱,也不敢脱。
他简直急得快成了一个疯子,他更是语不成声,只会说:“我……你们……我……老天啊……”
可怜的水员外,他除了喊天外又能做什么?
妙的是,人家喊天的时候大都双手抓着头发,这个“二百五”他喊天的时候,却双手抓着裤腰带,生怕人家会扒了他裤子一样。
欧阳无双当然敢叫水员外脱裤子,因为她已不是黄花大闺女。
然而许佳蓉却是清白无玷的玉女,她怎能要水员外脱下裤子?
难道她已忘了自己是个少女?
难道水员外脱不脱裤子对她有那么重要。
她竟然泪已流下,惶声说:“水……如果你真没有做那种……那种事,为什么……为什么不证明你的……你的清白呢?”
水员外一听这话,脑际“轰然”一声,如遭雷击。
他发疯也似的跳着脚,嘴里更怪叫、怪喊道:“我……我承认我屁股上有‘胎记’,我承认,我统统都承认,妈的蛋,你们这一群人全疯了,全有毛病,为什么你们就那么喜欢看男人的屁股?老天,老天爷,你怎么不把那个东西生在我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
许佳蓉走了,飞快的走了。
没有阻拦,就是有人阻拦,也不见得拦得住她。
何况她又不是人家要找的对象。
但是谁都看得出她临走时脸上串串珠泪洒落一地。
她哭什么?
她又为什么像遇见鬼一样的离开水员外?
她不是喜欢他的诙谐、喜欢他的幽默,更爱听他能笑死人的笑语。
这个女人,难道,难道她已陷入水员外的笑里?
难道,难道她已掉入一种看不见的阿里。
她只见过水员外二次,而真正认识在一起的时间也才只有两天,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水员外,你这傻子,你恋爱了二次,却放走了第三个真正爱你的女人。
笨喽,猪喽,你这“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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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手中针
更新时间:2009…2…12 8:15:44 字数:10527
“快手小呆”的手再快,他也无法在那么远的距离里拦下那落下的斧头。
就在小呆在船快靠岸时,他从船上跳下了岸。
也就在他的脚刚落地时,一声“断绳”暴吼传来。
斧已落,绳已断。
小呆只能呆呆的看着那条船迅急的被万马奔腾的激流冲走。
他喊不出来,就算喊出声来又怎样?
船上六个女人已全被点住穴道,动也动不得,谁能救得了她们?
于是——
只一眨眼的工夫,那条船已撞上了江心的乱石。
巨大的声响、破碎的船壳木板,还有那六个泼辣凶悍的少女,只在浪花里浮沉了二回,即已被那滚滚江水淹没,再也寻不到踪迹。
“飞花”、“逐月”,多美的名字?
这两个名字、这六个女人,小呆恐怕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他心已乱,眼已红。
他不是没杀过人,可是他从来就没错杀过人。
尤其还是六个美丽的少女。
他怎不心碎?他怎不眼红?
就算他没亲手杀了她们,这又和亲手杀了她们有什么两样?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小呆也终于体会到说这句话的人,他那懊悔、无奈,是出自于什么样的心境。
虽然说人经万劫后,已没有什么可再令他感到伤痛。
然而小呆是小呆,他又怎能眼睁睁的忍受这一惨痛的事实发生在眼前?
现在他静静地站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仿佛他的人也像长久以来的江边巨石。
他不知道他是谁?他无需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他已看他是个死人,对一个将死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何况,无论他是谁,他都必须死。
“为什么?!”小呆已看清来的人一身文士装,花白胡子。
同时他这三个字,更像万年冰峰中落下来的三块冰石,那么冷硬,那么掷地有声,更那么让人听了发自内心升起一股寒意。
谁也听得出来这冰冷的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可是谁也没想到看似“相公”、兔崽子、毛孩子的小呆怎么一下子换了个人似的,变得那么笃定,变得那么让人生畏。
有些不由自主,那行近的文士呐呐道:“阁……阁下是谁?老朽士仁忝掌长江水寨师爷——”
敢情这位秦师爷才来,还不知道小呆刚才在船上的一切。
他拱拱手,手还没放下,好像等着小呆回礼。
骤然——
像来自天际的惊鸿,更像年节的鞭炮一阵乱响。
秦师爷只见一道黑影近前,两颊一阵火辣感觉,同时耳际嗡嗡作响。
他已莫名其妙的挨了六下大大的耳光,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已晕厥。
别人说挨耳光叫挨“雷光”,可不是,我们这位秦师爷在悠悠醒来的时候,回想着刚才的情形,还真是如遭电击,如遇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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