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咬牙说道:“有种你杀了我好了,我没什么好说的!”青衫客“哦”地一声,扬眉说道:“好硬,我倒要看看你是铁打 的金刚,还是铜浇的罗汉。”右腕一用力,折扇继续往上顶。秦风的头被顶得往后仰,脚跟也跟着立了起来。
而青衫客手中折扇仍在往上顶。突然,秦风由牙关里送出一句:“姓韦的,老子跟你拼了。”双掌猛地一翻,往青衫客两肋劈至。青衫客一怔,道:“你知道我姓韦……”折扇一沉,两臂一分,格开了秦风的两掌,然后一抬腿,膝盖 又顶上了秦风的小肚子。这下秦风吃足了苦头,“哎呀”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青 衫客同时扬掌,掌沿劈在秦风脖子后,秦风一下子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泥,不动了。青衫客冷冷一笑,道:“别装死,给我站起来。”
秦风仍不动。
青衫客道;“你最好别再等我出手。”
秦风怕的就是这一句,连忙支撑着爬了起来,可怜他一身是泥,满嘴是血。
青衫客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想再来二回,就乖乖答我问话。”
秦风吐了一口血,道:“好吧,姓韦的,算你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青衫客道:“先答我第一问,你怎么知道我姓韦?”
秦风道;“赵大的老婆说的……”
青衫客一怔,道:“赵大的老婆?”
秦风道:“你不是向赵大打听过谢家的事吗?他老婆把这件事报告了我家老爷。”
青衫客“哦”地一声道:“她为什么把这件事报与了你家老爷?”
秦风道;“十多年前我家老爷吩咐过,只要有人打听谢家的事,尤其是姓韦的人,要立刻报与我家老爷知道。”
青衫客沉吟说道;“尤其是姓韦的,尤其是……”
忽地抬眼接道:“你家老爷是谁?”
秦风道:“我家老爷姓莫,叫莫沧江。”
青衫客道:“莫沧江?他是干什么的?”
秦风道:“我家老爷是开封的首富。”
青衫客道:“二十年前他当过这儿的知府?”
“不。”秦风摇头说道:“我家老爷洠в凶龉伲臼俏洹 ?br />
倏地住口不言。
青衫客替他接了下去:“他本是武林中人,可对?”既然说漏了嘴,秦风他只有点了点头,道:“是的,不错,我家 老爷本是武林中人,不但成名甚早,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而 且交游极广,朋友极多,跺跺脚能使开封城晃动,我看你最好还 是别难为我。”
青衫客倏然一笑,道:“别拿他吓我,更有名的武林人物我也见过,现在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这么留意姓韦的。”
秦风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十多年前我家老爷是这么吩咐赵大夫妻的,而赵大夫妻也……”青衫客截口说道:“你家老爷莫沧江,当年他认识谢家么?” 秦风摇头说道:
“不认识,跟谢家没有来往。”
青衫客道:“那就怪了,他为什么这么关顾谢家、留意姓韦的……”一抬眼,接道:
“这么说来,是莫沧江池命你跟踪我的?”秦风点了点头,道:“是的,是我家老爷命我……”青衫客截口说道:“他命你跟踪我的用意何在?”秦风道:“赵大的老婆说她丈夫说你姓魏,她却认为丈夫没听真,恐怕你是姓韦,所以我家老爷命我弄清楚你到底姓什么,来开封干什么的?”
青衫客淡然一笑,道:“他该派个能干一点的,刚才在酒楼上那个叫小莫的是莫沧江的的什么人?”秦风道:“那是我家少爷!”
青衫客道:“莫沧江有个好儿子,由子观父,做父亲的怕也不怎么样,那三个碧眼黄须的又是谁?”
秦风道:“你刚才也在洒楼上,该已……”
青衫客道:“如今我问你,要你说。”
秦风没奈何,只得说道:“坐在中间的那一位,是达鲁花赤,另两位是达鲁花赤的两位结拜弟兄,都是元军的一流好手。”
青衫客道:“他三个跟莫家是什么关系?”
秦风道:“三位大人是我家老爷的好朋友,他三位常到莫府走动,今天我家老爷人不舒服,所以由少爷陪着……”
青衫客道:“莫沧江本是武林人,如今又是开封城首富,他怎么会跟官家的人攀上交情,而且是这位达鲁花赤?”
秦风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要想知道,你最好问我家老爷去。”
青衫客淡然一笑,道:“你以为我不敢去吗?告诉你,迟早我会登门找上他莫沧江的,如今你告诉我当年谢家姑娘是怎么被选进金廷的?”
秦风又摇了头,道:“这我也不知道,据我所知,我家老爷根本不认识谢家,也从没跟谢家来往过。”
青衫客道:“那他为什么留意打听谢家事情的人,尤其姓韦的。”
秦风呆了一呆,道:“我说过我不知道。”
青衫客道:“真的么?”秦风道:“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
青衫客道:“那么,你告诉我,你家那位少爷,他知道不?”
秦风道:“我家少爷也许知道,你找他去好了。”
青衫客双眉微扬,冷冷一笑道:“我当然要找他,本来我就要找他。”
话锋微顿,又道:“你在这儿歇歇,天亮前后你就能站起来走路了。”
右腕一翻,折扇点上秦风的左胸,秦风身影一晃,砰然倒在地上,静静地,没再动一动。
青衫客一抬腿,把秦风踢到胡同一边的墙根下,然后迈步向胡同外行去,很快地消失了……
………………………………………………………………………………………
第 二 章 樊衣割肌
禹王台,在开封城东约摸三里处,台高两丈多,周围一百二十步,上面祭祀着治水的大禹王。
禹王台又叫古吹台,原是师旷吹箫的所在,后来汉梁孝王又加增建,才改名叫禹王台。
禹王台地处城外荒郊旷野,附近本就很难看到人迹,到了夜晚,那就更不会有人了。
空荡荡地,静悄悄地,只有劲风呼啸,夜枭悲啼。
今夜,没有月,大地上黑黝黝的—片。
在“禹王台”后面有一大树林,树林里有着黑忽忽一大堆的东西,看不清那是什么,说它象茅屋,它却是圆的,说它是座巨冢,它的顶端却又是尖的。
在树林外面的一株树干半腰上,挂着一盏灯,那是一盏马灯,蒙古人用的马灯,蒙古人用来挂在帐篷外,风吹不灭的那种灯。
除了看见那盏灯在夜风里摇晃,偶尔碰着树干发出“卡”、“卡”的声响外,别的再也难看见什么,再也难听见什么。
这儿就是这么一副有静也有动的景象。
蓦地,五条人影划破寂静夜色由远处驰来,转眼间一起射落在树林前的那盏灯下。
微弱的灯光下,仍可看得清楚,是那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那瘦高汉子,还有那三个碧眼黄须大汉。
落地后略一打量,只听那位达鲁花亦道:“怎么搞的,没有人,小莫,难不成咱们来早了。”
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还没有答话,一个甜美,娇媚,令人听来魂魄飘飘,心跳血腾的嗲声嗲气话声,由树林里传了出来:“谁说的,我已经候驾多时,有点不耐烦了。”
五个人忙抬眼望去,树林里一亮,挑出了一盏小灯,小灯照耀下,可以看出那黑忽忽的一堆,原来是—一座大帐篷,帐篷里没点灯,帐篷口上,却站着那位唱歌的人儿。
她换过了装束,如今披在娇躯上的,是一袭透明轻纱的晚装,灯光下,那成熟,不胖不瘦,恰到好处的玲珑娇躯,隐约可见。
而今,这五个人恨得牙痒痒的,是灯光太微弱,她在那透明的轻纱晚装里,还穿了一件亵衣。
饶是如此,该也很够暴露了。
香肩,粉臂,修长的玉腿,全在轻纱后隐现,那轻纱挡不住她散发的惑人热力。
这时候看,益显玉骨冰肌,肌肤娇嫩,说得那个一点,她简直就象用玉或象牙雕成的。
尤其令那五个难以按捺的,是她那微微蓬松的一头乌云,那酡红的娇靥,那勾魂的眸子,那要人命,小嘴角挑着的一丝媚笑。
象这般地布施色相,前无古人,在那年头,的确令人咋舌。
可不是吗?瞧那五个舌硬喉干,手心冒汗,瞪着眼,张着嘴的恶心馋像。
也难怪,在这时候,她不啻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尤物。
她笑了,笑得令人难以形容,难以意会:“先进来一个,其他的在外面候着。”
那位达鲁花赤闪身就要扑过去。
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伸手拉住了他,被他那高大身躯,憋足了的猛劲,带得一踉跄:
“慢点儿,达鲁花赤……”
“怎么?”那位达鲁花赤回头瞪了眼:“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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