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玄铁剑》第32章


她尤其不能容忍他用这种刻薄的语气数落淫荡的女人。
原因很简单,她以前也曾经是个风流成性的女人,她也曾为了许许多多的目的将自己的肉体出卖给各种各样的男人。
现在他又在说这种话。她气得要命,恨得要命,恨他也恨自己。
她想哭。
慕容飘却根本没注意她的神情,他还在打量那个小茶馆,也搜寻着他认识的武林人物。
聪明的人都已经走了,跟踪李殿军去了,比如柳晖,比如韦沧海和他的部下,比如无心夫妇、天风道人,比如各武林世家和七大剑派的精英,比如关啸、巴东三、黑明、杨雪。
也有人留下来没走。
留下来的人一看就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一类,一个一个满脸凶相,除了好勇斗狠,什么都不懂,根本不会玩心术。
当然,也有聪明人留下来没走,但不多,比如他慕容飘,还有他的“克星”水儿。
他转头看了看水儿,顿时吃了一惊——这平日蛮横冷傲的浪女竟然在流泪,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他想问她怎么了,她根本不理他,扭头就走,走得相当决绝。
她以前可是半步也不肯离开他的呀!
慕容飘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他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她走开,竟一时不知是追她好,还是不追好。
第二十章 疑惑
去,还是不去?
高欢拿不住主意。他不愿怀疑他的恩人李殿军,如果他去了,听了四姐儿许多对李殿军不利的“闲话”,那他就真不知该怎么好了。
如果他不去,或许就错过了一次获得“真相”的机会,而“真相”对他来说,现在尤其重要。
不管怎么说,李殿军居然知道他躲在这里,而卖酒的四姐几居然认识李毅军,就是两件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
高欢皱着眉头,踱过来踱过去,就是拿不定主意。
贞贞也已感觉到了他的烦燥不安,抱着小白乖乖地坐在床上,焦虑地注视着他。
凭直觉,她猜测刚才四姐儿一定偷偷跟他说了些什么很重要的话,否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愁眉苦脸的。
四姐儿会对他说些什么呢?
高欢终于停止了踱步,将她扯到桌边,提笔写道:
“四姐儿临出门时,悄声告诉我一句话——一李殿军是在暗害我们。”
贞贞愕然摇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但高欢看得出,她很震惊——
她半晌才写道:“她那种人的话怎可相信?”
高欢叹了口气,又写道:“我也不想相信,可有两件事我想不通。李殿军怎么知道我们躲在这里?四姐儿怎么会认识李殿军?”
贞贞“写”不出话来了。
高欢勉强笑道:“这件事你根本不必担心,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怕你心烦,伤了身子。我也希望四姐儿是胡说八道,这件事就由我来办好了。你就别担心了。”
贞贞写道:“我还没那么娇贵。”
高欢将写了“话”的纸烧了,将她从桌边抱起来,柔声道:
“你怎么不娇贵,现在你是最娇贵的了。”
他抱着她轻轻躺上床,用欢快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悄笑道:“我要你把所有的烦心事都忘掉,足吃足喝,养得白白胖胖的,好生小贞贞。”
她知道他是在逗她开心,她知道他的心情一定很坏。
老天,为什么他们不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呢?为什么总有灾难降临到他们头上呢?
慕容飘想找水儿,可找不着。
他回客栈问伙计,伙计说没有见她四来,他只好满大街转悠,挨个儿饭馆酒楼找过去,找得一头大汗。
这姑奶奶也不知是躲到哪里去了。
找到起更的时候,慕客飘实在找不动了,他觉得身心皆疲,只想找个地方躺下。
于是他就真躺下了,就躺在一堵断墙下面,不想动了。
他忽然间觉得很有点伤感。
这里很僻静,断垣残壁,杂草丛生,连白天都少有人来,到晚上就更幽静了。
这里的萤火虫真多,成群结队的,装扮着无月的黑夜。
这里的草虫叫得真响亮真欢实。在慕容飘的记忆中,除在很小的时候听过虫鸣外,长大后就好像没听到过了。
几只小蜘蛛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他没有理它们,两条小蛇从他脚上慢慢滑过去,他也没惊动它们。
他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平静地呼吸着,默默看着天上的繁星和地上的萤火,听着草间的虫鸣和极远处隐约可闻的人声。
他什么也不想。他不愿去想,他懒得去想。
可他毕竟还是觉得伤感。
而且他只能躲在这里一个人偷偷伤感。在别人面前,他惟有讥诮,惟有满不在乎。
因为他是浪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都快睡着的时候,一阵锐急的衣袂破空声忽然响起。
慕容飘睁开眼睛,看见两条黑影流星般从远处飞了过来,在他前面的一堵断垣上戛然停住。
就连慕容飘这样以轻功名世的高手,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的轻功确实不错。
能将轻功练到这种境界的人,当然不会是无名之辈。
慕容飘着不清这两个人的相貌,他只看见淡淡的两道青光闪过,两柄剑已出现在他们手中。
左边那高个子低喝道:“你看这里如何?”
右边那位矮个子冷冷道:“这里不错,是杀人的好地方。”
高个子道:“我们就在这里一决高下,胜者拥有姓高的,败者立即退出争夺。”
“姓高的?”慕容飘心中一懔,“难道他们是在争高欢?”
他想了想,不禁哑然失笑——这二位自说自话的功夫,实在比轻功更出色。
天下有多少高手想抢高欢,哪里轮得着他们?
高个子矮个子已经开始比剑了。
慕容飘只看了几招,就已看出这两个并不是在比生死,而是比剑术、拼内力。
他们的招式都光明正大,他们的姿势都非常漂亮大方。他们好像不是在斗剑,而是在跳舞。
只有出身武林世家或七大门派的名人,才能练成这样的剑术,这样的身法步法。
并不是说他们的剑术只是花架子,他们只不过很巧妙地将非常实用的真功夫化进他们美妙的招式中去了。
慕容飘已经认出他们是谁了。
高个子是华山剑派的掌门人灵岫道人,矮个子是峨嵋剑派的掌门人苦铁和尚。
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
难道他们耍一回“回马枪”?
看他们兢兢业业的样子,这场比剑没半个时辰分不出高下来,慕容飘可没心情躺在这里观剑半个时辰。
慕容飘轻轻一咳。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懒洋洋地笑道:“二位慢慢比剑,在下要先走一步。失陪。”
高欢还是没拿定主意。
贞贞轻轻叹了口气,打着手势问他是不是四姐儿要他晚上去一趟。
高欢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贞贞微笑。
高欢眨了半天眼睛,才苦笑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贞贞示意他去看看。
高欢道:“你放心让我和她单独呆在一起?”
贞贞又微笑。
她相信他。
慕容飘又回到了客栈。
客栈离高欢的小茶馆不远。他定的房间恰巧可以从窗户里监视小茶馆四周以及赵家酒店周围的动静。
他推开门,就看见了水儿。
水儿乖乖地坐在床上,模样很柔顺。
慕容飘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但面上仍旧淡淡如水:
“吃过了?”
“嗯”
慕容飘不再理她,径自拖条凳子坐到窗前朝外面看。
水儿坐在那里一直没动,也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良久,慕容飘回头,淡淡道:“你还在?”
水儿还是“嗯”了一声。
慕容飘已有点沉不住气了:“一下午你到哪儿去了?”
水儿幽幽一叹,轻轻道:“我还能到哪里去?”
慕容飘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水儿浅浅道,“只不过又做了回本行生意。”
“本行生意?”
“嗯”
慕容飘忍不住追问:“什么生意?”
水儿叹道:“像我这种女人,除了卖卖自己外,还能有什么生意可做?”
慕容飘一怔,热血涌上了脸,拳头也一下捏紧了。
许久,他才松开拳头,他的脸也异常苍白。
他不再朝她看,就好像这屋里根本没她这个人。
他看的仍然是窗外。
三更刚过,高欢走出了小茶馆。
五月初的夜,温凉如水。高欢走在温凉如水的夜色中,隐隐感觉到了从四面的黑暗中逼过来的危险的杀机。
杀气。杀机。
天晓得黑暗中有多少杀人的好手潜伏着,等着他走出来,等着他走进布置好的陷阱,等着要他的命。
高欢有些迟疑。他不知道是该退回去,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更觉得震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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