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公主皇后路》第45章


耿,儿臣也可减轻些负担。”
太子擦了一把冷汗,大概也因为自己那时的懦弱感到汗颜吧。
“果然是为了朝政之事!”韦天兆听至此不禁越发肯定了自己当初的猜测,更是强烈地后悔起来。
现在想想他真是太不应该让四大臣去问婉皇后什么事了,否则的话他们绝对不敢随便出入后宫,也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正是。”
太子边说边忐忑不安地偷眼去看韦天兆的反应,怕他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其实他还能怎么样呢,周耀齐夫妇已经死了这么多天了,再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而已。
“那次,因为一些朝政上的事,四位大人在处理意见上有了分歧,闹得不欢而散之后便各自生闷气,各不相让,那件事便悬而未决,一直过了好些天。”
“后来,周大人就进宫来找母后讨教,而且也没有通知其他三位大人,儿臣当时、当时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后来母后告诉儿臣,那周大人他、他对母后美色起了不轨之心,父皇也知道他一向好色,结果、、、”
那晚也该着被太子撞见这件事,他也是因为听说四大臣闹了别扭,问了刘甫卿之后才知道事情原委,但他也做不出什么决定来,便也想到父皇的话,去嘉福宫求见母后,一起商量个对策。
哪料他才一过去,婉皇后便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又羞又愤地冲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脸惊恐之色和一身酒气的周耀齐。
婉皇后乍一见到太子,犹如见到了救星,向他哭诉周耀齐的罪过,周耀齐更是吓白了脸,酒也醒了,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说自己罪该万死,对婉皇后不敬,求婉皇后和太子饶恕于他。
“该死!”韦天兆咬着牙,铁青着脸大吼一声,“为什么不立刻杀了他?!不,应该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韦天兆眼前现出某种让他恨满胸膛的画面来,生生握紧了拳,恨不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周耀齐。
太子身子一颤,小心地说:
“父、父皇息怒,儿臣、儿臣当时也极为、极为气愤,没想到周耀齐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母后做出那样的事来,儿臣本想将他拿下,待到父皇回来再行处置的。可是母后却不允许儿臣这样做。”
“嗯?”韦天兆呆了呆,满腔怒火也是一窒,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为何?”
薛昭婉那个贱人既然做出这样的丑事来,还怕他知道不成?难道她还不明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不可能永远瞒着他的。
太子抿了抿唇,眼中现出一种崇敬的神色来,即使婉皇后失德,他对她仍不曾有过丝毫的鄙夷或者轻视,一直当她是天人一样对待。
“母后说那个时候我雪池国根基未稳,若是父皇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大发雷霆,她以死谢罪事小,若是父皇对周耀齐处以极刑,并引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雪池国大乱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时候婉皇后的确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才苦苦哀求太子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待到日后,反正那件事也没有人知道。
周耀齐为了自己的命自然不会乱说话,就当那一切是一阵烟,随风而去算了,谁都不要再提了。
而时间一久,初时还战战兢兢的周耀齐见婉皇后果然守信,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也就慢慢放下心来,甚至淡忘了这件事。
如果不是因为曹元宠,想来那件事情会永远不见天日吧?
“你都听到了吧?”韦天兆阴沉着脸,目光瞄身窗外之时,却见涟漪神情冰冷地站在门口,一袭白袍低垂于地,她脸色却比白袍还要白三分,看来她早已经到了,早到听到了太子所说的一切。
韦天兆冷冷的、讥讽地一笑,“天奴,你听明白了所有的事,还敢说薛昭婉那个贱人是冤枉的吗?!”
涟漪装病以前坚持婉皇后一定是被冤枉的,绝对不会做出背叛韦天兆的事来,但现在这些事从太子嘴里说出来,便由不得她不信了。
放眼整个雪池国,就算所有人会对她撒谎,唯太子不会,如今太子都这么说,她还能说什么呢?
婉皇后是自愿献身的
“为什么不敢?”明明知道真相如铁一样冷酷,如火一样无情,涟漪还是冰冰冷冷地笑着,慢慢迈步入殿,毫不惧怕地迎上韦天兆的目光。
“就算娘亲真的失身于他人,也一定非出自她本意,否则依那时周耀齐的品性,母后如何会对他看得上眼?”
她这一番话自认说得高明,能够为婉皇后洗脱嫌疑,挽回女了名节,然她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思虑难免不够周全。
如果仔细想一想就会想到,她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婉皇后还是会红杏出墙,只不过她会找更好的男子,而不会对周耀齐另眼相看。
“哈哈哈、、、”果然她话才出口,听出她辞不达意的韦天兆仰天狂笑,笑得身体都在颤抖,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天奴啊天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朕问你,那天在望月塔,朕问薛昭婉那个奸夫是谁,她如何回答朕的?”
不要再提起那天的事了吧?
涟漪再也不想回忆起婉皇后坠塔的那个画面,那一瞬间她有种天地倒转的感觉,如果能够将那个画面从她记忆之中除去,她愿付出任何代价。
而这样让人痛彻心扉的事却让韦天兆这样轻易地说了出来,赤裸裸地现于眼前,她脑中轰的一声,有一刹那间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太子本来吃了一惊,没想到涟漪会听到了他刚才出说的当年的真相,正不知道要如何向涟漪解释,听到韦天兆的话,他却更吃惊了:
“父皇?!”
听父皇的意思,那天婉皇后坠塔,涟漪也在吗?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曹元宠不是说他找婉皇后是为了涟漪的事,涟漪怎么可能也在?而且,涟漪和韦天兆都是亲眼看着婉皇后坠塔的?
这太可怕了吧?
然对于他的反应,韦天兆和涟漪都已顾不上,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进入一种忘记周遭一切的程度,已经当太子不存在了。
太子叫了这一声,韦天兆根本就没有听见,涟漪已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此时她脑子里一团乱,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她也不忍心回想。
“不记得了吗?”韦天兆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像盯猎物一样盯上了涟漪,“朕不妨告诉你,朕那般逼问薛昭婉,她却始终不肯说!”
陡然意识到韦天兆提及此事的用意,涟漪突然苍白了脸。
“天奴,你一直是个聪慧之人,难道会想不明白,如果一个人不是心甘情愿去维护另一个人,又怎么会死都不肯开口?你还说她不是自愿跟了别的男人,你还敢说?”
太子猛地呆住,他倒是没想到当中还有这样的内情,现在他心里又多了无数的疑问。
可惜无论是韦天兆还是涟漪眼里都看不到他,他情知多说无益,便暂时闭上口,静静站在大殿一角,看着这曾经的父女两个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不死不休。
涟漪同样说不出话来,不止为婉皇后是真的有可能愿意跟了别人,更为韦天兆的心思缜密,竟到了如此地步。
看来他就是因为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始终坚定地相信婉皇后背叛了他,才处心积虑地想要报复。
所以她说不出话来反驳,虽然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韦天兆的话,她宁可相信婉皇后是基于没有选择才失身于别的人,这样想就算婉皇后仍然对不起韦天兆,至少错也不完全在她。
现在看来,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她非要面对自己这难堪的身世不可了。
“怎么,没话说了吗?”眼见涟漪一直沉默,韦天兆得意起来,为自己彻底打碎了涟漪的希望而得意,也为破坏了涟漪心里的希望而得意。
“天奴,现在你总该相信,薛昭婉是自作孽不可活了?不,应该说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所以你才要装疯卖傻,你敢说,你不是为了逃避朕的对你的惩罚才这样做的?”
终于说到这件事了吗?
涟漪抬起头来,悲苦绝望之余,也不禁冷然而笑,她早就料到韦天兆下圣旨给她,绝不只是为了跟她说这些话而已,他的最终目的就是向她算账,算她对他装病这笔账。
不用细想也知道,韦天兆将会怎样惩罚她又一次对他的欺骗。
“装疯卖傻?”太子再度悚然一惊,快要站不稳了,“父皇,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天哪!
他心里呻吟一声,根本无法接受这一事实:难道说一直以来涟漪根本没有失去记忆,所有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吗?
疯了,都疯了!
太子咧着嘴,脸上表情不知是哭是笑,是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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