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妻道》第52章


宰相大人惊问此信,怎么也不肯相信,急急地要上殿面君,这边京畿司的人马却又杀到,要将沈大将军擒下,沈大将军自小养尊处优,长大了呼风唤雨,哪里吃过这样的委屈,怎么也不肯束手就擒,当下两方人马对上,一触即发。
沈将军到底是行伍出身,如虎一般,京畿司的捕快们敌不过,纷纷败退,沈将军带着几个亲信杀出重围,向着皇都大道上而去。
一顶黑色轿子自长街尽头而来,沈将军一行正好同那轿子对上。要去往皇宫,这条路是必行的,沈将军皱了皱眉,仍旧迈步向前。
两队人马逐渐靠近,轿子旁边的锦衣少年正是蓝若尘,此刻闪身上前,喝道:“什么人,见了四王爷王驾竟不退避!”
沈将军后退一步,说道:“末将不知道是王爷驾临,只不过末将有要事要上殿面君……还请……”
“住口!”蓝若尘毫不客气怒道,“你有什么要事要带着兵器上殿面君,我看你不是面君,是要造反!”
这话一出,沈澈顿时也怒然起来:“纵然你是四王爷的随从,也不能如此口没遮拦!我是被人诬陷的!此事我自会跟陛下解释清楚。”
蓝若尘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在说什么梦话,你这副样子也想面圣,何其可笑!”
沈澈倒也不笨,见蓝若尘如此嚣张,便冷笑道:“原来如此……那你是想拦下我了?多问一句,轿子之中的可真个是四王爷?”
蓝若尘未曾开口,轿子之中有人淡淡说道:“沈将军,倘若有什么委屈,也要按律行事,不妨就束手就擒,是非黑白,自有专人处置,你又何必如此气势汹汹的呢?”声音沉沉的带一丝暗哑,威仪浑然天成,正是四王爷君朔。
沈澈微微恭敬,低头说道:“王爷明鉴,此事分明是有人诬陷末将,末将回京是请了旨的,且身边带的亲兵只有十几个,哪里有带什么千余兵丁?”
君朔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城外六十里之处的边关兵丁又怎么说,莫非是从天而降么?我劝沈将军还是不要如此,反叫人觉得心虚。倘若心中无事,不如就交给有司审理如何?”
沈澈目光闪烁:“那末将多问一句,王爷可信我么?”
君朔说道:“信不信,不是本王一句话可以了事的,将军何必这么问呢?”
沈澈神情阴鸷:“王爷,此事大有蹊跷,我明明没带边关兵丁回来,怎么会忽然多出千余人在外头,我知道有人要陷害于我,只不过,下这圈套之人,也未免太大手笔了些,王爷聪明人,难道想不出是谁针对我么?”
君朔说道:“言重了,是针对亦或者是别有其他的,还要细细审理完了再说,不是么?其他的本王并不知晓不能妄言。”
沈澈笑道:“这人既然有如此能耐设下圈套,自然是势在必得,倘若我此刻束手就擒,岂非是羊入虎口,焉有命在?”
君朔仍旧淡淡地,问道:“那你想要如何?”
沈澈说道:“我要面圣!请王爷恩准。”
君朔道:“你持刀喊着面圣,拒不和解,形同造反,沈将军,你既然不听本王好言好语,连本王也护你不得了。”
沈澈听他这话说的极为淡薄,隐隐地透出几分绝情狠辣来,不由地心头一凉。
他们这番说话,身后京畿司之人已经感到,数百人哗啦啦地把长街都塞满了,沈澈此番是前有虎狼,后有追兵,插翅难飞。
沈澈看看身后众人,又看看面前君朔,咬牙说道:“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王爷,得罪了!”
他长剑一荡,纵身向前。
蓝若尘早就在旁相看,见状一笑,脚下一踏,身形如轻灵雀鸟,自空中掠过,直到了沈澈身前,沈澈举剑迎敌,蓝若尘不闪不避,手臂向前一挡。
沈澈吃了一惊,难道这少年刀枪不入,故而用血肉之躯来挡他一剑?他怎么说也是行伍出身,这一剑何等沉重?
沈澈的剑砍到那少年臂上,只以为这少年的手臂必断无疑,不料耳畔听到“叮”的一声仿佛金属相碰的声音。
沈澈目光一转,这才发现蓝若尘的手臂上竟装了机关,两柄峨嵋刺自袖底探出,寒光烁烁,向着沈澈胸口袭来。
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险”,短兵相接最见功力。沈澈的长剑对上蓝若尘的峨嵋刺,几招而下,颇为惊心。
本以为这少年看来弱不禁风之态,不在话下,没想到交手之后才发现并非等闲,而且其武功诡异,出招往往令人意外,一双峨嵋刺神出鬼没,几次三番迫的沈澈回身自保不迭。
沈澈惊出一身汗。蓝若尘却打的得心应手,身形仿佛穿花蝴蝶越发轻灵,两人斗了会儿,沈澈忙里偷闲四处相看,却见自己的亲信已经被京畿司的捕快压制住,一人死,一人伤,还有一人在负隅顽抗,其他的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澈暗自惊心,只好在心中盼望宰相大人早些及时回来,不然的话……恐怕……真的要遂了某些人的心意了。
沈澈心中隐隐地却有一种不祥预感,正在此刻,却听得对面少年阴阴地一声笑,说道:“此刻还敢走神,嫌死的慢了么?”
蓝若尘不笑则已,一笑艳光四射,明明是个稚弱少年,却笑的恁般绝艳,令沈澈眼前一花,而蓝若尘笑容未收,两柄峨嵋刺无声无息闪了出来,却似毒蛇信子,招招尽显狠辣本色。
沈澈只好打起精神来对敌,相比较沈澈的凝重,蓝若尘却很是轻松自如,两人打斗了片刻,轿子中四王爷君朔忽然咳嗽一声,似乎有些不耐,蓝若尘听了这一声淡淡咳嗽,顿时面色一变。
沈澈知道这声咳嗽便是信号,当下也暗暗戒备,却见蓝若尘一改前态,加快攻势,刹那间眼前尽是峨嵋刺闪烁的影子,仿佛刀光剑影织就的网,逼得沈澈步步后退。
沈澈心头退意渐生,正想找个机会逃之夭夭,却正在此刻,脑中忽然一昏。
沈澈还不以为然,以为是斗的久了体力不支才如此,不料脚下行动竟也不便起来,双脚渐渐有千钧重。
沈澈察觉不妥,心惊之极,顿时失声叫道:“你下毒?”
蓝若尘娇艳一笑:“现在才知道,太晚了点儿罢!”
沈澈怒发冲冠,骂道:“好个小畜生,用得好卑鄙无耻的手段!”骂的虽然狠,可惜手上都已经发僵,竟有些握不住宝剑。
蓝若尘似看破他的劣势,噗嗤一笑,飞起一脚,正中沈澈手腕,沈澈手中宝剑腾空而起,不知落到何处。
蓝若尘又一脚踢出,沈澈胸口一疼,身子向后倒退出去,一路撞到墙壁上,蓝若尘得势不饶人,直追出去,手中峨嵋刺一晃,冲着沈澈胸口扎过去。
沈澈心头一寒,请情不自禁闭了双眼等死,蓝若尘的峨嵋刺尖儿刺破沈澈胸前衣裳,却又停下,嗤地一笑说道:“骂啊,死到临头我看你还怎么骂!”
蓝若尘却没有真正吓狠手,京畿司的众人一拥而上,将沈澈五花大绑,拉着离去,临走之前相谢四王爷出手相助。
沈澈被兵丁押着,很是狼狈,却不忘回头看蓝若尘,此刻他浑身发僵,功力似乎消散了一般,比个书生都不如,只能狠狠相看,心中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够重出生天,定要将这跋扈少年跟他背后那人……碎尸万段!
咬碎了一口英雄牙,却无可奈何,自古以来,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事情比比皆是。
而沈澈绝非第一个!
蓝若尘将手上的峨嵋刺收了,回来冲着轿子见礼:“王爷,那人已经被拿走了。”
轿子中君朔说道:“嗯,行了。回府罢。”说罢,便轻轻咳嗽了两声。华
沈大将军被擒住之时,国公府内,朝衣却正在家中应付一场闹剧。
原来是留安的爹,此刻重又找上门来。
昔日因着傅家跟六部中人不对付,傅家声名又非往日可比,留安的爹家里也算是个官宦之家,自然对傅家大女诸多不满,后来为了巴结六部之人,又自行看中了个家境显赫的人家,故而百般刁难傅家大女,最终写了休妻书,去了心头事一般爽快。
然而好日子没过几天,上回因为六部之事,凡是跟六部有牵连的官员尽数倒台,所谓树倒猢狲散,留安的爹家中也属于抱着六部大树的小猢狲一只,虽然不算核心,拉拉扯扯却也有些裙带关系,留安的爹新娶的那位小姐,正是礼部侍郎家的女孩儿。
六部一倒,这家人家慌里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不免又埋怨娶来的女儿,昔日竭力巴结的“金凤凰”赫然成了一致唾弃的“扫把星”,眼看着六部不能再度翻身,反而傅家又声名鹊起起来,这家人看的眼热心恨,最后终于又故技重施,将那侍郎家的女儿休掉,趁机划清界限声明自己跟六部什么的毫无瓜葛,反而那两片嘴轻巧一动,又旧事重提,反说自家是傅家一派的。
幸而他们不过是小角色,也融不到六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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