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妻道》第64章


拇砭酢?br /> “你果然是为了……那个。”朝衣心头有什么炸碎开去,闭眸一笑,后退了步,只道,“好,好极了……”
她垂下头,竭力控制自己,半晌之后才又说道:“我不知……要怎么跟你讲,或许因为彼此的身份,我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最好,可是……”她抬头望着暗影之中的那个人:“我曾经以为……那都是真的。可是,多谢你能说明一切,我、释然多了……今晚上这一面,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君朔略微震动,蓦地抬头:“你……你要走?”
朝衣说道:“是,我要走了,这里终究不适合我,我怕,再跟你们这些人相处下去,会再有同样的错误出现,连自己也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说完之后,忽地又道:“你,能不能让我最后再看你一眼。”
君朔沉默半晌,怪怪一笑,说道:“形骸非亲,大地亦幻。”
朝衣呆立半晌,笑道:“是……我几乎忘了,燕大哥当初也是这么劝我来的,他说的很对,很对。”
君朔一眼不眨盯着她,朝衣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说道:“既然如此,就此别过,大家……青山绿水,再不要相逢了。”她说完之后,深深看了君朔一眼,转身仰头,哈哈大笑着离去,一直走出天牢,风浸浸扑到面上,脸上的泪被吹的四散,渐渐干了,只是眼睛却不知为何,始终不能干。
朝衣去后不久,有一道魁梧的影子无声无息潜入大牢,直奔关押四王爷君朔的最里一间而去,闪身到了牢旁,目光一转看到牢门上的大锁,不由地深深皱眉,却原来那锁竟是开着的!
然而锁虽然开着,里头的君朔却仍旧坐的好端端的,似乎并未发现。
那人将锁摘下,推门说道:“出来。”
君朔抬头看他,静静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说道:“救你命之人。”
君朔笑道:“笑话,这世上除了我自己,谁还能救我?滚!”
那人并不动怒,淡淡地仿佛也冷笑了声,而后说道:“是么,倘若你当真如此厉害的话,当初就不用可怜兮兮地赖在忘尘寰上了!”
牢房内的君朔霍地起身:“你、你是……”
门口那人说道:“其实你倒是说的对,她只有喝酒了才可以大起胆子来,只可惜今夜她并未沾酒,只是酒水湿了衣襟而已。”
君朔哼道:“干我何事?”
那人道:“她虽没有喝酒,却敢将你这要犯牢房的锁头打开。”
君朔喉头微动,咬了咬牙,却未曾说出什么。
那人说道:“只是她虽如此做了,却是极大的重罪,小皇帝虽爱她,却不一定就会放她甘休,你该明白。”
君朔说道:“倘若如此,亦是她蠢无药医之故。”
那人却摇头说道:“她虽然蠢,可你岂非更蠢?大好的越狱机会在前,可是你竟不走,可见你还有一丝良心,唉,速速跟我走罢!”
君朔冷笑说道:“你休要误会,我不走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傅家。”
门口那人道:“我管你怎么说,你就算是为了她又如何?她终究不会再到你身旁了。你死了这条心吧,傅轻羽。”
熟悉的名字事隔多年再被叫出来,牢房中的君朔双手握拳,一时不能言。门口之人沉声喝道:“你放心,此处的暗哨都给我制住,你走或者不走,就在一念之间,我出去之时会做些布置,别人只当是你的余党将你救出的。”
君朔缓缓起身,说道:“你想的极为周到,果然不愧是……”
那人喝道:“少罗嗦,再不走,便有人来了,到时候插翅难飞。”
君朔缓步出外,低头出牢门之时,手在胸口捂了捂,旁边那人却只是看着,不做其他动作,反而说道:“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她虽然下手极重,旁人只当是想要你性命,但她精通医理,却巧妙的避开了你胸口几道凶险大脉,不然的话你以为你可以苟延残喘到现在么?”
君朔苦笑,说道:“原来最懂她的人是你……可是,你为何把这些跟我说,难道你不怕……”
那人傲然一笑,说道:“不管你是谁,你都不会再将她从我身边抢走,我能救你,亦能杀你,我敢同你说这些,就有你绝对赢不了的信心。”
那人带着君朔一路离开天牢,在门口处用重手法捏死了几个狱卒。君朔低头看着,悚然而惊,低低说道:“我的部属的武功,你倒是一清二楚。”
那人只淡淡说道:“好说。”
次日,天牢传来惊人消息,囚禁其中的四王爷君朔居然被四王余党救了出去。至今逃之夭夭下落不明,小皇帝大怒,传令全城搜捕,务必要将君朔找到,当场格杀亦可。
这天,傅国公府中,朝衣正收拾了小小的包袱,在肩头上一背,将门扇拉开。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第五十四章 归去来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细雨翻飞,暮色降临,田地边上有个魁梧身影大步而来,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路边相识的齐齐招呼,道:“燕大哥回来啦!”那人点头,笑道:“大家伙儿也都歇了罢!”
他进了村子,望内一直走,刚下过场雨,把地面的青石洗的干干净净,路边上的屋子有些是石头垒砌而成的,窗口起的高高的,窗台上放着一盆盆盛开的花,淡淡暮色微微细雨之中,姹紫嫣红地带了几分落寞。
这人走的极快,片刻便到了一座屋子跟前,乃是个两层的小小的楼,前面矮墙围起了个院落,原本是粉白的墙壁,因年数久远,又天阴雨湿,墙角上爬上了些青苔,而墙头上却种着一溜儿的杂花,郁郁茂茂的盛开着。
汉子推门而入,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眼前的院落不大,却栽种养着若干的花草,还有只花猫,见人进来腾地跳起来,从栏杆上一跃下地,也不管地上雨湿,悄悄跑到大汉跟前,低头在他的裤脚跟靴子上蹭来蹭去。
汉子低低一笑,说道:“留神蹭的满身泥,小衣就不喜欢你了。”俯身将那花猫抱起来在怀中,花猫昂头舔他的脸颊,甚是亲昵之态。
汉子迈步望内,将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忽然猛地停住,原本和蔼温柔之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盘警备之色,浑身肌肉亦随之绷紧,杀气在一瞬间外泄出来,惊得那怀中伏着的花猫喵地一声,猛地窜起逃开主人身边。
“你快些走吧,”屋内传来淡淡的声音,“大哥快回来了。”
汉子听着这声音响起,脸色才微微缓和下来,然而双手仍旧握拳抵在腰间,一副蓄势待发之态,双眼牢牢地盯着楼内。
“你……你现在已经同他在一起了?”那人问道。
“嗯……”她回答,并无犹豫,“如你所见。”
汉子的脸上泛出一丝笑意,放在腰间的双拳缓缓垂下,绷紧的全身才微微放松下来。
“你竟如此心狠。”那人说道,“留安清宁还小,傅家根基仍不稳,你竟能洒然离开?”
朝衣说道:“留安清宁已经懂事,也知道如何做才会对傅家好,冠卿跟东篱哥哥已经在六部站稳脚跟,我诛杀四王爷……”说到这里的时候,语声里带了一丝浅浅笑意,“对陛下来说,是不可磨灭的大功一件,他永不会再亏待傅家,一旦想起我,只能越发厚待。”
那人道:“你想的……倒是齐全。”
朝衣说道:“自然,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演戏演全套,都是这个道理……我,也是跟你学的。”
那人沉默片刻,说道:“你恨我么?”
“恨……过。”
“现在呢?”
朝衣叹了声:“我日子过的好好地,大哥待我甚好……我的心愿都也完成,我已没什么功夫恨什么人了。”
雨忽然大了些,打得院子里的花草东倒西歪。
屋内人影闪过,而后亮起了灯光。人的影子照在窗户上,窗外的汉子凝视着其中一道纤弱影子,目光之中满是柔情。
“你真的该走了。”她又说,“我不想大哥回来看到你。”
“怎么,你担心燕沉戟吃醋?”他问。
朝衣摇头,说道:“大哥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能免则免,不想让他知道你又寻来。”
那人说道:“朝衣,你……喜欢他么?”
朝衣忽然沉默。
窗外的燕沉戟呆呆看着窗户上的人影,脸上忽然隐隐地透出一丝落寞来。
那人说道:“你犹豫了。你……不喜欢他,你心中所爱,仍旧是我,对么?你只是承了他的情,无法偿还,故而……以身相许,是么?”
燕沉戟略咬住唇,双眸眯起。
里头朝衣唤道:“轻羽。”声音竟极为温柔。
屋内屋外,皆是一片沉默。对面那人上前一步,窗户上两个人影靠得极近,那人,或者说傅轻羽,说道:“忘尘寰上的日日夜夜,我其实从未相忘,相信你也是,你下山来,我初次见你,……可知我心中何等震惊,我避而不见,就是怕见了你之后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