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退散》第90章



与杀气。
“苏管家。”
素雅点了点头,让进屋子,苏晓笑了笑,“当家的回了信,老太太叫我拿来给子业少爷,铺子还需要他多费心了。”
明显是谎话。
“相公他去了铺子里。”素雅这么答着,却将两个女人让了进来,那四十多岁的女人进门的时候,素雅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何处见过。
“这位是——”
“哦,这位是家里新请来的奶娘,特别来照顾两位夫人的。”
“哦,您就是曾经在宫里做过事的那位妈妈?”素雅脸是淡淡笑着的,心跳却猛地加快,是她——
那时她才是个孩子罢了,她也才二十多岁,一晃十七年。
“老身的确是照顾过前朝皇后娘娘。”
素雅匆匆掠过她的脸,手紧紧攒成一团,当年父亲将太子拼死救出的时候曾经说过,皇后身边没有一个好人!
这老妈子来者不善。
果然,杨妈妈自从进了院子眼睛就没安分过,东瞧瞧西看看,大雨滂沱她却饶有兴致的逛着园子,苏晓和素雅跟在后面,两人之间隔着一拳距离,紧张气氛在蔓延。
“苏管家,怎么挑个这样糟糕的天气来串门?这位妈妈好像对我们这个小院很感兴趣。”
“哦,杨妈妈精通风水,说您这小院有卧虎藏龙之气。再说您的园子打理锝的确别致。”
“让您二位见笑了,我不过女流之辈,平生爱好就是修剪花花草草的。”
“这也是手艺啊,看来您打理的花草要是转到别人手里,也活不长了。”
“您说笑了。”
苏晓停下来看了看素雅,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不是说笑,您也该去照料一下四夫人屋子里那盆盆栽了,那么精贵的物种,生了虫子多可惜,才几个月就掉了叶子了——”
素雅脸色素白。“苏管家说的什么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就知道您不记得了,我特别去给您讨了个驱虫的方子。”苏晓将伞抛在雨中,从腰带处拔出小纸包,雨水打湿了纸包显出黄色的药粉,苏晓捉住她手腕的力气加重几分,“可没想到,这方子最开始就是您给药店的,素雅——”
素雅挣脱不开,也索性把雨伞一抛,大雨浇灌着这两个短兵相接的女人,目光纠缠在一起,雨水将湿发紧紧贴在脸颊。
“你的破绽太多了,您可能很好的保护了火种,代价却是一次次暴露了自己。”
“哦?是么——”
“早在药方被查出来之前,我就开始怀疑你了,起因是林子茂给我的油纸包。”
“你说什么?”这之前苏晓说的一切似乎都惹不起她的兴趣,到了这一句,素雅脱口而出,眼神空洞。
“林子茂把油纸包给了我,就是靠着这个,我们的人才请出了杨妈妈。”苏晓看着素雅,不知道她为何唯独对这件事如此惊讶。
素雅呆住了。
火种亲自把油纸包交了出去?那是子茂少爷的一次无心之失么?
素雅自嘲的笑了。不可能这样凑巧。
原来,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他也早已明白了若伊存在的意义了,他也早就想到了若伊这道防线不足于扰乱敌人的视线。
于是他交出了油纸包,也就将她交了出去——
难为她一直以为小心翼翼的供奉着这个“毫不知情”的太子爷,其实太子爷早就把她当成一颗棋子了么?
而且他们两个殊途同归的几乎选择在同一时间把她卖出去了?
素雅哑声笑了,耳边狂雨如注,她的泪水早已被冲刷干净。
“就是因为那个油纸包,你就查到了我。”素雅耸耸肩,“你也是很厉害了。”
“其实不然,一个毫无瓜葛的公子哥儿如何会拿到油纸包的,这背后自然有人。而林家上下,只有鼎爷和你这个乳姐和他关系最为紧密。鼎爷那时人不在京城,有我的同伴为证,那就只剩下你能够让林子茂卷入这件事了。”
“分析的在情在理。”
“一直以来我们都弄错了一件事,我们都以为是姚斌送油纸包给接头人,被林子业坏了好事。”
“难道不是么?”
“那就很难解释为何油纸包兜兜转转又回到你们手里——”苏晓看着素雅,“我不得不佩服您,素雅夫人,其实林子业不是去坏事的,而是去帮忙的,当然,他不过是你派去的不知情的傀儡。”
“请继续往下说。”
“当天姚斌送油纸包与接头人联系,我们这边早已得到风声——毕竟姚家是最早暴露在我们面前的,这事儿不久他们就被灭族了。我们已经有人跟踪了姚斌,就等着人赃俱获顺藤摸瓜一网打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林子业私通官府派人来捉人——我们的人只能撤了。”
“哦,原来是这样。”素雅没有反对,就像个听故事的人偶。
“不仅如此,您还需要为姚斌找一个合理被抓的由头,于是就是您的婢女把余韶可约了出来,其实,林子业报官,余韶可私通,都是你一手安排来救场的大戏。我说的对么,素雅夫人?”
“这是个很动听的故事。”
“只是您不知道林子茂会跟踪你,也不知道慌乱之中油纸包落入他的手中。”
没错,整件事情我唯一算错的就是我自己的主子,我的少爷,我的火种,我的太子殿下。
“一个人的习惯其实是很难改变的。”苏晓紧紧箍住素雅的手腕,“您不该最后暴露了自己的巢穴,也不该送给若伊那盆盆栽,那只会加速你的灭亡。”
素雅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笑意,耳边传来杨妈妈那训练有素的宫廷式脚步声,听着她说:
你父亲就是御花园总管吧?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小小园子角角落落都有你父亲的影子,大内皇宫后院的影子。
“杨妈妈已经明白说了,火种是男的,若伊是个幌子。素雅夫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不要逼我动刑。”苏晓扣住她的手腕,“你们完了。”
素雅另一只袖口滑出一把绕着红绳的剪刀,高高举起,大雨之中,那红色竟有几分妖冶——
“是你完了。”
剪刀狠狠刺入了苏晓的胸膛,到了那时,苏晓袖口之中的短刀还是没有亮出来。
她不想再沾染血了。
她其实想要的是自由。
滂沱大雨,她看到了明亮的向日葵,眼前恍惚而过一抹灿烂的葵花香味。
缠绕在午后小院,苏子静静睡着,那般美好。
两难
为安城出了大事情,林府的总管被一个庶出少爷的小妾给捅死了。
城门口守城的老大爷说,这不怎么抛投露脸的小妾暗地里帮林家庶出的少爷敛了不少财,尤其是趁林家当家人不在为安的这段期间,做了很多偷鸡摸狗的事儿,被苏管家追问起来,一时失手。
街口卖酥油饼的苏二麻则说,这是因为该枚小妾和苏管家争风吃醋,两个人都想越俎代庖做林家下一任的管家婆——
专门给林府倒粪的大伯说了句靠谱的,这里面奸情大着。
总之,御史薛潜“压着”为安捕快们把素雅当场拘捕,据说这个一剪刀犯下命案的婆娘一点拒捕的行为都没有。
束手就擒。
人们都说,到底是女人,吓傻了。
薛潜赶到的时候凶器插在苏晓身上,死翘翘的却不是苏晓,而是杨妈妈。
整个人漂浮在院子的池塘里,大雨把池水浇的浑浊不清,薛潜一眼看出,杨妈妈是被活活掐死推入水中的。
脖子上的淤青看得出是下了狠手,十分决绝,不知道为安城那些嚼舌根的百姓们看到这个场景,会不会认为素雅是“吓傻了”。
薛潜一个人不能兼顾两头,看着奄奄一息的苏晓,薛潜只是伏在她的耳边说了句,“做得好,这下有明目张胆的理由捉她了,你放心的去吧。”
薛潜看了看苏晓的刀伤,被剪刀堵住的伤口流血并不严重,看来致命的一刻就是拔刀的一刻——薛潜手握在剪刀缠绕着红线的部位,微微一笑,苏晓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本能的按住了薛潜的手。
薛潜一愣,那沾着血迹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她还有话要说。
薛潜低下头来想要听清楚苏晓的话,这女人却突然张口狠狠的咬住他的耳朵,用力之猛当时当刻薛潜就发出了惨叫——
整个园子的人都停了下来,尸体还在雨水中腐烂着,整个园子漂浮着腐朽的气味。
混在捕快里有不少薛潜的亲卫,他们都是保皇党的一员,也都了解苏晓的身份。
她是上面最器重的杀手,也是目前为止潜伏时间最长贡献最大的一个人,倘若一举歼灭前朝余孽,论功行赏这个女人该是第一位——
所以她和薛潜的利益之争是内部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怨念这么深,死到临头还要薛潜的一只耳朵来陪葬。
薛潜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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