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压麦芒》第49章


,我的妈呀你俩行行好吧……
这俩都喝了酒没法开车,得找代驾,两人吐光了坐沙发上吹风醒酒,忽然哥哥就坐起来喊:“远远,快看那是不是你草?”
弟弟撩起眼皮子一瞧,立刻一甩脖子抬起头:“真的耶,校草?哎校草!”
我和姨太太也看过去,这一看我手机都吓掉了——从另一间包间里走出来的竟然是凌霄和厉欣!
厉欣一眼就看见我,还兴高采烈地抬手朝我打招呼:“乔麦!你们也过来玩啊!”
哥哥和弟弟已经争先恐后朝凌霄冲过去,我和姨太太拉都拉不住。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帅!”哥哥激动地双手握着凌霄的右手,涕泪横流。
弟弟似乎饱受打击,蹲地上抱住凌霄大腿:“为什么当初不接受我?为什么啊?”他看向凌霄身边大受惊吓的厉欣,“你不是说你谈不了恋爱吗,妈的敢情都是骗我的?!你要是喜欢这种女生我也可以为了你去变性啊!”
我看凌霄脸上阴云密布,连忙去扶弟弟,好不容易把人分开,弟弟耍赖似地向后坐在地上,仰着头,一面享受着凌霄高高在上的冷眼,一面泪流满面:“你怎么还是这么冷酷无情啊~~”
我抬头小心问凌霄:“你们认识啊?”
凌霄隐忍地收回了冷眼:“不认识。”
姨太太扶着下巴:“但是还是那么帅,还是那么冷酷无情,还是校草,听上去真像你啊……”
“我不认识这两位,也没当过校草。”
凌霄说话时眼睛盯着我,我被他盯得蛋都夹紧了,心说调侃你的是姨太太,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要瞪着我?
谢远同志总算肯骨气一点站起来了,一手撑在我肩膀上,一手指着凌霄:“老子才没认错人呢,老子也是有新欢的人了~”说着忽然就把我脸一扳,双手捏着我脸颊,使出吃奶的劲往两边扯,“瞧,笑起来还有酒窝哟,哎,酒窝呢?”
我痛得龇牙咧嘴:“你清醒点——”
姨太太来帮我,却被凌霄捷足先登,他一抬手抓住弟弟的两只手,强行从我脸上扒了下来。
这下轮到弟弟哀嚎了,凌霄还提着他双手,让他以一个投降的姿势跪了下去:“痛痛痛——”谢远同志扭头朝我求救,“阿纳达救我~~”
谁是你阿纳达?我揉着脸颊:“别乱叫啊我们今天头一回见!”
“哥你就这么看着啊?”弟弟吃痛地嚎起来,“手要断了你他妈来真的啊校草?!”
凌霄并没有放开他,只是松开了一只手,拿手机拨了个电话,另一只手还把人提着,听着通话的气势像是叫打手,其实是帮叫了代驾。
我看弟弟的手腕都扭出筋了,心说你别划了人家眼睛不说,又搞出个斗殴伤人事件来啊……趁凌霄在专心打电话我想上前把人拉开,哪晓得凌霄电话通到一半神奇地扭头看见我,猛一把将弟弟拽过去,根本没让我碰着。
这一下太狠了,什么仇什么怨啊?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认识这两个不省油的逗比了。
哥哥也毛了:“校草我操,你他妈还是这死德性,大学时候老子就该找个人收拾你!给你拍几张艳照你特么就没这么嚣张了!”
凌霄那表情看着都有点怒了,一行“你还想拍我艳照你是不是找死”的恐吓分明写在脸上。
哥哥撸起袖子攥起拳头,我焦头烂额:“够了,认错人了,他不是你们那校草!”
哥哥捂着脸被我打蒙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哎哟喂对不住了大兄弟,我就想推你一把的,稍微没控制好力道……
厉欣一个女孩子看着这混乱的场景也有点扛不住了,拽了拽凌霄胳膊:“凌霄,咱们走吧。”
凌霄面对被无辜牵连的厉欣,表情缓和了许多:“我送你下去。”
姨太太和我赶紧上前扶起哥弟俩,我说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姨太太还没回我呢,凌霄就忽然停下脚步对我道:“在这里等代驾!”
他这么凶,我和姨太太立刻撒了手:“咱们等代驾!”两兄弟又滑坐在地上。
等凌霄和厉欣下楼后我松了口气,姨太太鄙视我:“没个卵用!”
我耸着肩膀一屁股坐沙发上,任他骂,确实就是没个卵用!
代驾很有效率,两分钟后电梯就“叮”一声开了,我忙把东倒西歪的弟弟扶起来,电梯门一打开却见里面站着的是凌霄,我有点诧异:“你怎么没走……”他走出电梯一把抓住我手腕就把我往洗手间带。一个字都不说。
这个骑单车的霸道总裁比坐劳斯莱斯的还可怕,我还没反应过来哪里开罪了他,就被强行带到洗手池前,他一只手捏着我胳膊不放,一只手开了水龙头,接了哗哗的凉水就往我脸上拍。
非常暴力,水都流我领口了。
他拍了我一脸水还不够,又像是看不清似的把我带到灯光下,我看他眼光在我脸上乱晃就是不看我眼睛,心想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他想帮我洗掉?可镜子里的我脸上只有不断滚落的水珠。
凌霄还在不停地接水往我脸上拍,出水口每次出水只有几秒,水停住的时候他好像等不及似的,竟然照着那无辜的水龙头就是一拍。
我脸上、脖子上、衣领上已经到处是水:“够了,我没喝醉!我自己的脸我知道自己洗——”
我一抽出手他就突然朝我转过来,接着我所有呼之欲出的愤怒,都被一道柔软的不可抗力堵回了喉咙……
我原以为自从那次的电梯摊牌后,此后我和他之间能达到的最近距离,大概就是在剑道上交锋时身体不小心撞在一起的瞬间了,那将会是我们之间能擦出的最强火花了吧。从未幻想,有生之年,我们还会有离得这么近的一天——
以为他会用手堵我,甚至用拳头堵我,却没想到他会用嘴堵我。
我都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惯犯,那种一只手把对方的手锢在背后,另一只手摁在对方脑后的动作,能把人制得死死的。但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如果他知道此刻我战栗得四肢都软了的话……
凌霄身上有淡淡的酒香,但并不浓烈,虽然在酒吧兼职,但我从没见他喝过酒,哪怕是红酒鸡尾酒。我应该给他一拳好让他把话说清楚,可当他张开嘴,我知道将要来临的是什么,一点拒绝的力气和想法都没有……
凌霄没有喝酒,身上的酒香都来自别人,他还是像白杨松柏一样清爽干净,我们口腔里唯一一点酒气,都来自我。
甘甜的鸡尾酒被搅弄得苦辣,凌霄的嘴唇沾着从我唇边汲到的水,冰凉刺激,滚烫的舌和口腔里火热的气息却让我犹如冰火两重天,我和这个人贴在一起,就像抱着一座冰山,舔了一口,发现那其实是用世间最烈的酒做的。
我看着他闭得很紧的眼睛,拧得皱起的眉心,心里是一千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啊?
洗手间外有脚步声,凌霄放开了我,他嘴角下颌上还挂着水珠,都是他泼给我的那些自来水,这会儿都到他自己脸上了。
我脑子好像被掏空了,只看见他又合得牢不可破的嘴,他什么时候转身走的,我都毫无印象。
在洗手池前呆了半晌,直到看见洗手间门口的姨太太,他正着急地冲我喊:“还愣着干什么?!追啊!”
我猛醒过来,骂了声“操”发足狂奔出去,电梯已经下行了,等我追下去,凌霄已经上了计程车,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朝计程车的方向咬牙发泄般喊:“有种你跑到津巴布韦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嚏——”
回基地的路上我满脑子就两句话,一句是凌霄你是不是人格分裂?一句是那就等着小爷治好你的人格分裂!
***
回到基地,我不客气地敲了凌霄的宿舍门,开门的是穿着睡衣的章庭,我有点不好意思,才想起这会儿都半夜了,就越过章庭往宿舍里瞅:“队长呢?”
“还没回来呢……”
我有点纳闷,向被吵醒的章庭道了歉,一头雾水地滚回了宿舍。
手机一直在桌上震动,我盯着号码有些出神,是厉欣。自从上次她打电话给我,又过去两周了,看到她和凌霄出来唱歌,至少说明两个人之间是相安无事的,她那些凌霄会不会讨厌他的想法纯属多余。可我反而越来越搞不懂了。
厉欣自己也很庆幸:“是啊,还好他没生我气,大概真是我多想了,我现在在他面前说话可小心了,绝对不说和哥哥相关的半个字。”
现在换我脑子混乱了,我实在想不出凌霄半夜不回基地会去哪儿,就问厉欣凌霄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没有啊,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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