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珠歌》第62章


单若嫣听了一惊,张昌宗听了则是一诧。
反倒是太平,她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萧郁蝶。
萧郁蝶全然不理这些,反倒是单若嫣挪着步子走到了萧郁蝶耳边低声说了句:“我会笛子,你不要命了,笛子你才刚学呀。”
萧郁蝶不语,只是对着单若嫣神秘一笑。
单若嫣不解,但还是走到了大殿中央,因为武则天命她起舞。
“奴婢有一事相求。”萧郁蝶看着宫人捧上来的笛子说。
“说。”武则天侧身对着萧郁蝶说。
萧郁蝶把握好了时机,便将自己袖中的唤笛拿出。
“回皇上,这根笛子从小随奴婢大的,所以,奴婢恳请皇上让奴婢用这根笛子为皇上演奏。”萧郁蝶汗颜,自己左一个奴婢,右一个奴婢的,还真叫的顺呀。
武则天眉眼一抬,吐出了一个字:“准。”
萧郁蝶呼了一口气,便福了福说:“谢皇上。”
单若嫣这下更是不解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看过萧郁蝶的这根笛子。
萧郁蝶没有理会所有人的诧异或是不解,她径直走到了单若嫣的前面,站好身姿,用着白沁舒教给她的方法轻轻地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唤笛冰凉的笛身上。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笛声响了起来,单若嫣为萧郁蝶捏了一把汗,不过还是一边担心着,一边跳起了舞来。
萧郁蝶则一直看着张易之。
张易之没有发现她在看他,只是端着酒盏一杯又一杯地灌着自己。
张昌宗却瞧见了萧郁蝶的眼神,有些陌生,有些冷漠,还有点点的杀意……这个想法令他自己吓了一大跳。
这时,大殿之上起了异样。
笛声由普通变成了举世无双的大师吹出来的一般,不止是武则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温司乐和单若嫣他们,也都纷纷惊讶着。
然而,令他们惊讶的,还不止这些,因为,大殿之中,不知为何,多了些绿叶。
这些叶子越来越多,好像羽毛一般轻盈,一片接着一片地从空中幻化出来。
每个人看得都目瞪口呆的,张昌宗也不禁哑然,刚才的那个可怕的想法不禁抛诸脑后。
绿叶越来越多,武则天看得是眉开眼笑的。
萧郁蝶无意间瞥了张昌宗一眼,见他正深意地看着自己,她的心一个寒颤,眼里的杀意竟然全无。
这时,正好有一片绿叶滑到了张易之的袖子上,只轻轻一下,便让他的袖子划开了个口子。只是大家兴致正浓,谁也没有发现罢了。
没有了杀意,萧郁蝶的曲子在还没有进入高潮就没落了,她来了个低低的尾音作为结尾。
于是,一曲终了,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
待大家回神之后,萧郁蝶看见地上落满了绿叶,不过它们正一片一片快速地消失着……
武则天吃惊了一番,不过她还是用力地鼓起了掌来,随后,大殿之上,掌声响起。
萧郁蝶的心情有些失落,任务失败了,为什么自己总是要犹豫……
既然自己对张昌宗有愧,就不要往他那边看呀!
正当她责备自己的时候,大殿上突然响起了一个柔声,却又显得突兀。
“她是个妖女!”
第一卷 芙蓉殇 第六十章 从长计议
那声响声之后,大家或纷纷望向声源,或惊诧地看着萧郁蝶。
私语声不断。
萧郁蝶循声望去,见是张易之用惶恐的眼神正看着自己。
再看看武则天,她亦是不解,可能因为自己刚才表现得让她太满意了吧。萧郁蝶从她的眼神里,竟然看出了袒护。
武则天这时微眯着的双眼睁开了,露出了精神的光。
“你说她是妖女,你有何证据?”
此话一出,张易之便立即出席,经过萧郁蝶身边的时候,萧郁蝶明显看见了他对自己彻底的寒意。这让萧郁蝶后悔没杀了他,因为他那样的眼神,真的让萧郁蝶很厌恶。
“回禀皇上,”张易之边说边撩起自己的衣袖说,“皇上请看,这衣裳本是完好的,可就在刚才,被这个妖女用叶子给划破了!皇上明鉴,今日她划臣衣裳,指不定到时候要了臣的性命呀!”
“住口。”武则天微微地喝了一声,张易之便嘘声了。
张昌宗则不解地看看张易之,又看看萧郁蝶。
萧郁蝶此时,却不慌不乱地走到了武则天跟前,跟张易之并排站着。
“你说我要杀你,你有何证据?”萧郁蝶信口问来。
武则天并未阻止,看来她是稍稍站在自己这边的。毕竟……张昌宗来了之后,她对张易之的心,便不再有了吧。
“这袖口上的划痕,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张易之有些怒,但是却还是体现不出任何阳刚之气。
萧郁蝶这下子肠子都悔青啦,第一次在张府见到的张易之,文文弱弱,但是萧郁蝶除了觉得他娘娘腔之外,并不觉得他有多令人生厌。
可是如今,看到这样耿耿于怀,散发出令人厌恶的眼神的张易之,萧郁蝶真后悔自己刚才的犹豫。
不过,她还是对答如流地来了句:“试问,张大人有何证据,证明你这衣裳是我划破的?”
张易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没过多久,他来了句:“我有人证,司制监的司制可以证明,我这身礼服原本是完好无损的。”
“那又怎样?”萧郁蝶接过话头来说,“张大人这身衣裳,从司制监那儿拿回来,以及穿来参加寿宴,想必都好好的吧?你是不是想说,在我演出之后,你的袖子就被划破了?”
张易之哑然。
“你有何凭证?该不会,是你自己的衣裳破了,还要赖我吧?”
武则天采取了旁观的态度,而张易之,则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令人觉得尴尬至极。
终于,武则天好像有些听倦了,她挥了挥手对着张易之说:“张大人,既然你毫无凭证,就别再争执了。我看箫掌乐技艺超群,身怀特技,是个人才。你休得再要欺凌她,不要仗着自己的官职,去以大欺小!”
这一句,张易之听着好寒心。
从他有些怨念,却又不敢声张的表情看来,像是在告诉武则天——你宠我的时候,让我一手遮天,现在你不要我了,就让我在人前丢尽了脸面!
萧郁蝶看了,又一个不寒而栗。
这时,武则天已经不再理会张易之了,她挥了挥手,示意张易之坐回去。
随后,武则天眯着凤眼问萧郁蝶:“不过话说回来,箫掌乐你吹笛可以幻化出绿叶来,到底有个什么缘由?”
萧郁蝶心里突突一下,随后便对着武则天侧身行了个礼说:“回皇上,是这样的。在奴婢七岁的时候,遇见了一位音乐大师,也就是奴婢的师傅。他教奴婢弹琴音律,还赐予了这根笛子予奴婢。奴婢的师傅,是位奇人,他弹琴的时候,能使枯木逢春,他吹笛唱歌的时候,更是可以吸引着万物……”一番吹嘘编织谎言之后,萧郁蝶定定神,笑容自若地说,“所以,奴婢才会点这样的雕虫小技。”
武则天听了,好像是信了,毕竟这是古代嘛。什么神话没有,什么缪谈没有?
所以,过了一会儿,武则天便笑着说:“这么说,不仅你是个奇人,你的师傅却是奇中之奇了?你师傅现在何处,不妨让朕重用他一番。”
萧郁蝶听了,对答如流:“回皇上,奴婢的师傅早在先前几年就离奴婢而去,他云游四海,行踪漂浮不定。”
武则天深邃地看了萧郁蝶一眼,随后便说:“既是这样,也不便打扰他的心愿。”
萧郁蝶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边候着。
另外,武则天又偏过头来对着张昌宗宠溺地笑着:“张爱卿,今日是你生辰,这会儿,我们移驾去玄月楼看戏吧。”
张昌宗先看了一眼萧郁蝶,再看了一眼张易之。
随后他便违背自己的心意对着武则天媚笑着:“皇上做主便是。”
于是武则天则对着她身边的女子低语了几句,便起身邀张昌宗一起欲要走出内殿。
临走时,她还对着萧郁蝶说了句:“在宫中好好做事,朕不会亏待你的。”
萧郁蝶点头说是,然后恭迎着武则天和张昌宗两个从自己身边走过。
看着张昌宗那落寂的身影,萧郁蝶的心里堵堵的。他甘愿认命堕落了么?还是,他选择了违背自己的心意生活下去?
这时,那个鲜丽的女子走下了玉阶,她笑着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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