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的灯塔》第8章

他从地上捡起一件我的衣服，轻飘飘地丢在我的身上，然后转身走了。
他走之后，整个客厅只剩下我和戚子越。
我慢慢地蜷缩起来，衣服能遮掩什么，我觉得口里传来血腥味。
很久之后，戚子越站了起来。
“你们真让我恶心。”
他丢下这样的一句话也走了。
我闭上了眼睛，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
五年后。
“云维，你在发什么呆？”
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来。
我忙回过神，“怎么了？”
我面前的宋三小姐果然气鼓鼓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我对她笑了一下。
她脸微微红了一下，却还是不肯松口，“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我流利地把她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宋三小姐脸色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云维，明天是我二十岁生日，你可不可以当我的男伴啊？”
宋三小姐一脸期盼地看着我，我发现她的耳尖泛红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我想我的声音一定很温柔。
“好啊。”
当着我哼着歌回到家的时候，却在我的房子里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楞了下，然后换好鞋走了过去。
“哥，你怎么过来了？”
戚沉昀本来一直站在落地窗前，听到我的声音才回头。
明明是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出头。
深刻的五官，白皙的面容，所有人见了戚沉昀都会觉得他是一个谦谦君子。
“是不是我不来见你，你就不会来找我？”
我笑了下，我大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抱住戚沉昀的腰，“哥哥，你怎么这样想？”
在一年前我就搬出了戚家，自己买了套房子。
这五年，我一直在戚沉昀表现得很好，当然戚沉昀偶尔会很不满意。
现在这位主就十分不满意，“我不喜欢你跟宋家那个小丫头走太近。”
我凑近戚沉昀的脸，语气十分正经，“哥哥，你不是在吃醋吧？”
戚沉昀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我连忙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说，“放心，我跟他们只是玩玩，我的心里只会有你。”
五年前，戚子越被送去国外读书，我在那夜之后就送进了医院，原因没有别的，只因为我自杀。
戚沉昀无论让人怎么看着我，我都能找到自杀的办法，半年的时间，我进了医院十几次。
而且我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知道戚沉昀后来带我去见了精神科医生。
医生似乎说我有抑郁症。
戚沉昀带我回去之后只是让更多人看着我。
直到有一天他强迫性压着我做完那事之后，我用床头柜的台灯砸晕了他，义无反顾地从楼上跳下去，只是可惜我没死。
戚沉昀眉目留了一道疤，然而他终于意识我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他花了四年，才让我变成一个正常人。
而我终于也从戚家那个监狱出来，戚沉昀偶尔会眼神深沉地看着我，似乎想看进我的心里。
“小维，你变了太多。”
我一边对他笑一边亲他，“我变了什么？”
最近这一年，我身边的女伴换了无数个，戚沉昀大多时间都非常当不知道，只是偶尔我太过火，他忍不下去才会出来制止。
当然，他制止一个，我就换了女伴就好了。
而现在，我身边的女伴就是宋家刚回国的三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
小维变成一个浪荡子，咳咳。
☆、第8章　chapter　8
我拿着鼓棒在吊镲敲下最后一个尾音。
吉他手吉吉跑到我身边，“小云云，你刚刚表现得太棒了。”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还好吧。”
我在半年前加入了一个乐队，加入的原因是因为偶尔在街头看到这个乐队演奏，而那天是乐队准备解散，因为他们的架子鼓手要离开。
我想了下就提出要加入，虽然说我这个不懂架子鼓人加入，看起来完全像是来捣乱的。
我说，“以后你们的经费我来负责。”
乐队的那几个大男人本来很臭的脸色一下子和蔼了起来。
加入的那天，我就请了一个架子鼓老师专门教我架子鼓。
不过，我的那个老师热爱摇滚，妆容复杂得我从来没有看清他的脸。
他对于我的演奏天分以及演奏能力批得一无是处。
我很尬尴地说，“我是初学者。”
哪知道那个老师很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当我坐在凳子上，脚可以踩到底鼓的时候，我就会打架子鼓了。”
我，“……”
虽然这个老师很嫌弃我，但是我还是在一个下午学会了架子鼓的演奏技巧。
一周下来，我这个初学者走上了跟乐队混在一起演奏的道路。
半个月过去，我开始跟着乐队去商演。乐队的名字叫做blue　blood。主唱叫顾迦，是个留着长发的怪异青年，话很少，对零食特别感兴趣，我发现我加入之后的经费支出有十分之一是花在零食上。吉他手吉吉，是个面相平和追求时髦的少年，据说还在读高三，身上的衣服从来不好好穿，这里一个洞那里一个洞。贝斯手安可也许是三个人中看上去最正常的了，除了他喜欢看鬼片，各种鬼片，只要非排练的时间，都可以看到他在看鬼片，而且不喜欢戴耳机看……听说之前走的那个架子鼓手也跟常人不一样，一高兴就喜欢跳舞，还是随着摇滚乐跳古典舞……所以说来，这个乐队真的挺不正常的吧。
这个乐队喜欢唱原创歌曲，歌都是吉吉写的，我以一个外行人来看，我觉得这些歌真的写得不太好，然后去过酒吧唱过之后，看到观众的反应，大概赞同我的想法的人比较多。
于是我私底下去问顾迦，顾迦吃了我很多零食之后，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基本不搭理我了，“吉吉觉得好听，我们就排练咯，虽然我也觉得很难听。”他嘴巴里还有薯片，对我笑了一下。我觉得顾迦留着长发，又面容精致，真的很像女孩子。不过顾迦有个女朋友，女朋友身高就有180，练体育的。偶尔顾迦的女朋友来看我们排练，和顾迦站在一起，我总生出一种错觉，这两个人生错性别了。
我本来也想去问安可的，看到他一本正经地对着屏幕的血腥场面微笑……我还是远离安可吧。
于是这个乐队就继续练着吉吉的歌，一直不温不火。
嗯，不对，不是不温不火，是从来没火过。
尤其是在又一家酒吧老板在后门跟我们掏心掏肺地说，“我觉得你们都很不错，只是歌不符合你们的风格，你们要不要试试唱别人的歌？”
吉吉有点沮丧，顾迦一边吃糖一边用手在吉吉肩膀上拍了几下，表达他的安慰，安可……他在看鬼片……我只有对吉吉说，“要不我们试试？”
吉吉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哀怨，一边的酒吧老板说，“我觉得你们外形都不错，要不不搞乐队，搞个唱歌组合也不错。”
安可一下子把自己的电影关了，“梦想怎么可以轻易换，我们是blue　blood；不是blue　gay。”
……
顾迦斜了安可一眼，“神经啦。”
酒吧老板似乎受不了我们了，“等你们想好再来找我吧。”然后迅速离开了。
“云维。”听到有人喊我，我转身往后一看，居然是宋三小姐。
她穿着一条红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脑后。在昏暗的巷子里，简直是引人犯罪的存在。
我连忙往她那边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还有你一个人？”
宋三小姐抿唇一笑，还和我后面的那几个家伙挥了挥手，“不告诉你我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啊。”她往后面看了一眼，好家伙，一群保镖。
“你来找我干嘛？”
“我无聊就来找你玩咯，你们演出完了吗？”
我想了下，“还没有，我们今天还要去下一家酒吧。”
宋三小姐眼神有点遗憾，“好吧，戚叔叔让我转告你要你早点回家。”
宋三小姐虽然叫我名字，但对待戚沉韵总是尊敬地喊戚叔叔。
我点了点头，意思是知道了。戚沉韵的控制欲一直很强，现在只是他在极力抑制自己。他并不乐意我玩乐队，阻止不了的他只能从侧面下手。
宋三小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回头对我大喊，“戚云维，你要记住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是宋三小姐的生日，我答应做她的舞会上的男伴。
我目送她坐车走，心里打算了下，大概我要换个女伴了，我不希望她们真的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