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弃妇》第14章


另一边的花匠有些不服气,高声道:“你那也配叫首案红,诸位请瞧瞧我这几株,根茎紫红色,花开如斗,才是首案红中的奇品。”一众人又纷纷挤过去看那几株。
人群中有人嗤笑道:“区区首案红也能算牡丹花会中的名品?前边有花王花后呢。”
苏云满是好奇,花王花后?这名头听着就是霸气侧漏的,肯定不凡,拉着小巧跟着人群向里面行去。
园子深处更是热闹,人群纷纷簇拥着稀有的名品牡丹欣赏夸赞着,苏云带着小巧东瞧瞧西看看,好不欢喜,全然不知道此时王氏为了寻她已经急坏了。
“我这玉楼点翠光台阁就能论得上是上品,你瞧瞧这颜色这品型,只怕是整个牡丹花会上也难得见到这般好的。”一位老花匠正在人群簇拥中自得地夸奖着身旁的一株牡丹。
围观的人瞧了瞧,果然那牡丹花盘硕大花瓣重重,形如楼台叠嶂,最深处是紫红渐渐褪变,到花瓣尖上已是淡淡的粉,叫人啧啧称奇。
有人开口道:“未知这玉楼点翠要价几何?”
老花匠伸出三根手指:“三百金,少一文不卖。”苏云这才知道原来这花会上的花都是可以买的,难怪花匠们这么卖力地夸赞自己的花。
旁边的人都纷纷摇头:“哪里值这许多钱,一百金已是极为昂贵了。”三百金那可是能在洛阳城置办一处宅院了。
有人怪声怪气地道:“你这再好也不过是玉楼点翠,难不成还当是花王魏紫花后姚黄!”
老花匠头也不抬:“那你寻宋家人买花王花后去,我这个不卖。”
苏云倒是没有瞧中那株玉楼点翠,她拉着小巧向国色亭挤过去,那两株姚黄魏紫一会就会送出来放在国色亭前。
国色亭前已经席地坐了不少人,都是一边观赏着牡丹一边说笑着,还有不少人家携老带幼,带了吃食来游宴。
苏云正要凑到人群中去等着看姚黄魏紫,却听身后有人冷冷道:“你如何不在府里安分守己待着,却来这牡丹花会上抛头露面!”
苏云回头一看,只见邹霖一脸铁青地站在自己身后,狠狠瞪着自己,不远处柳玉正满怀戒备和恨意地瞪着自己。
她只能感叹世界真是小,这么大的芳园,这么大的牡丹花会,偏偏遇见了他,只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记得他们已经和离了。
“邹大郎这话倒叫我奇怪,咱们已经和离了,大郎该担心的是那一位。”她指了指邹霖身后的柳玉,笑着道,“至于我,就不劳你费心了。”说着也不理会邹霖气的发青的脸径直走了。
远远的,四娘愣愣看着邹霖的目光一直停在苏云身上,只觉得不敢相信,怎么会,霖郎分明对云娘并无情意,都赶了她回来,跟她和离了,怎么会……
“四娘子,四娘子!”卢二奶奶正有话要问一问四娘,唤了半天却也不见她回应,顺着她愣愣出神的目光望去,却见一位年轻郎君正与人说话,而苏四娘正是毫无避忌地望着他。
曹氏忙拉了一把四娘:“四娘瞧花瞧得出神了,二奶奶有话与你说呢。”四娘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低下头去,却难掩一丝慌乱。
卢二奶奶瞧得明白,她心里对这个苏四娘却是有了一丝轻蔑,这么个大庭广众就敢直剌剌瞧着年轻郎君的女娘,难保不是举止轻佻之人,说不好以后还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她面上是毫不表露,只是微笑与四娘说着话。
第二十一章 全乱套了
“阿家,长史府请了媒婆登门了。”王氏笑吟吟地扶着苏老夫人道,“这会子已经在正堂里坐着了。”
苏老夫人连连点头,脚下步子不停:“可算是成了,待把云娘送过去,就算了结了一桩麻烦事。”她很是欣慰地拍拍王氏的手:“这一回可是多亏你了。”
王氏嘴里谦虚着,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牡丹花会上她寻了一大圈也不见云娘踪影,没了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回了天香池,谁料才走到天香池不远就遇见胡婆子,她匆匆告辞,说是已经相完了,叫她摸不着头脑,难道云娘已经过去了。还以为没有相中,谁料今日媒人登门了,这才放下心来。
长史府请来的媒婆是洛阳城中有名的刘媒婆正在苏府正堂中吃着茶,四处打量着正堂的摆设,难免生出一丝轻蔑之意来,说来这苏府在洛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竟然会把娘子送去做妾,真是叫人瞧不上眼。
见苏老夫人与王氏进来,她忙堆满了笑迎上去:“老夫人大喜呀,大喜……”
王氏笑着道:‘是长史府请了刘妈妈来说亲的吧?”
“大奶奶果然是一说就中,正是长史府的王夫人请了老身来府上说亲的,是要替王长史纳一门侧室。”刘媒婆笑得见眉不见眼的;送上来一包封金。
苏老夫人笑着点头:“可有写通婚书 ?''”纳妾虽不比娶正室有六礼,但也需送通婚书。
刘媒婆取出一张通婚书,笑着道:“有的,有的,这就与老夫人瞧一瞧。”
王氏殷勤地接了过来,送与老夫人瞧,老夫人满脸笑接过来打开看,看了不到两行字脸色大变,强撑着笑脸道:“这通婚书怕是写错了吧?如何会是五娘,该是三娘才对呀。”王氏吓了一跳,忙接过去看,上面红纸黑字写着求纳苏府五娘子为侧室。五娘子!不是三娘!
刘媒婆脸色纹丝不变,笑吟吟道:“不曾错,不曾错,王夫人特意说了,虽然府上五娘子年岁小些,但是知书达理,又是一副宜男有福气的面相,十分中意,所以遣了老身前来提亲。”
老夫人与王氏面面而觑,王氏耐不住,急忙道:“怎么会是五娘呢,我明明与长史府说的是三娘苏云娘呀,怎么成了五娘了。”
苏老夫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道:“正是呢,一准是弄错了,该是三娘才是,这通婚书怕是要送回去重新写过。”
刘媒婆不紧不慢地笑道:“老夫人,大奶奶,王夫人先前说的明明白白,相看的就是贵府五娘子,十分中意,今日来提亲也是说的五娘子,当日五娘子自己也是情愿的。”她自袖子里取出个缎面银线荷包来,“连信物都是给了的。”
王氏吓得魂飞魄散,接过那个荷包来一看,只见那荷包上绣着一朵银线牡丹花,还有个芳字,正是牡丹花会那日五娘身上的香料荷包,连这个都给了胡婆子了!她只觉得脚下一软,面如土色地将荷包给老夫人,低声道:“真是五娘身上戴的。”
老夫人此时面如金纸,颤巍巍着手接过那个荷包,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两眼发黑,眼冒金星,她抖着声问刘媒婆:“这……这是五娘给长史府的人的?”
刘媒婆笑着点头:“正是呢,说是以这个做信物,上门提亲时也好有个凭证。”
老夫人顿时眼前一黑,软在王氏身上。
好容易把刘媒婆先打发走了,王氏苦着脸进来,与得了消息赶来的苏大郎道:“现在可怎么好,连阿家都气病倒了。”
苏老夫人慢慢睁开眼,无力地道:“那媒婆打发走了吗?”
王氏一边作势抹着泪,一边道:“这会子倒是打发走了,只是如今却要如何是好,长史府必然不会罢休的,还拿了五娘的荷包,更是不能不应了。”
老夫人狠狠道:“我就是死了,也不能把五娘嫁去做妾。”她喘了口气:“你说,那日牡丹花会不是你陪着云娘去相看的,怎么就成了五娘,还哄骗的五娘连贴身荷包都给她。”
王氏此时只觉得冤枉,自己为了寻云娘,大半个园子都走遍了也不见人,才一会来就见那胡婆子急急忙忙告辞,说是相看好了,只怕是知道相看的不是云娘,这才溜了的。她想到这里越发觉得胡婆子可恶,可是五娘如何会去天香池见了那婆子,又把荷包与了她应承了此事。
她越想越乱,哭着道:“我也不知道如何那婆子会见了五娘,还得了荷包去……”抽抽噎噎好不委屈。
正不可开交,曹氏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一脸担忧地进来:“阿家无事吧,怎么好端端地就……”
苏老夫人见她过来,忙招手让她近前来:“二郎媳妇,你今日去卢家,卢家可有说什么,说了何时登门提亲没有?”
曹氏一早去卢家吃卢老夫人的寿宴,听她这么一问,却是脸色有些凝重,轻声道:“卢家不曾说什么,只是送了一盆上品牡丹花与我带回来,说是上回牡丹花会看这牡丹开得好,特意买下送与府里的。”牡丹花会分明是去相看的,如今不说提亲,却夸牡丹花开得好,分明是没相中。
苏老夫人只觉得一切都乱了套,怎么会成了这样,改嫁的没嫁出去,不该嫁的反倒被相中了,更是把名声都坏了。她一时怒气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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