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弃妇》第87章


她苦笑道:“王爷若是落难,我必然要随他去的。”便是徐家能够救了她出去,她也不会走。
苏云看着她一脸坚定,也就不好再劝,只是心里却是惋惜这么好的女子,却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夫婿葬送一生。
堂上的人走的一干二净,连在一旁伺候的丫头也都退了出去,隶王李琰冷冷望着太子:“太子有什么吩咐便说吧。”
太子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看着李琰:“如今这情形看来,对四弟很是不利,人证物证都已齐全,这魇镇之事怕是很难推脱了。你又何必这般固执?”
李琰噙着一丝冷笑:“太子是何意?”
太子起身走到他跟前:“四弟深得父皇爱重,此次之事说明白也不过是王府里的女人争宠惹出来的事,父皇又岂能不知,只是如今闹到三司使会审,怕是不能轻易了结,不如你先应下来,我与几位皇弟去向父皇求情,似这等不曾闹出什么大事来,父皇必然会小惩大诫,饶过这一回的,也强似这么拧着,让金吾卫围了王府得好。”
李琰望着太子,眼中有一丝玩味,口中却是道:“太子如此认为么?只是这魇镇非同小可,只怕要获罪呢。”
太子憨厚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平日对父皇恭敬有加,又怎么会做这等魇镇圣人之事,父皇必然知道是别人所为,只是闹了起来不得不收场,待你认了,我这就进宫面圣,替你求情,求父皇从轻发落。”
李琰侧身避开他的手,道:“那么让他们进来吧。”
太子大喜过望,点头道:“好,我吩咐人备马,这就进宫去。”
三司使回到堂上,整衣坐下,隶王妃与苏云娘也被带到堂上,太子更是好整以暇地端坐着,微微含笑,准备听李琰认罪。
李琰环视堂上众人,目光落在隶王妃身上,却是一脸冰冷,指着她道:“此妇人愚蠢嫉妒,毫无身为王妃的度量,更是不善理事,十足的蠢妇,若不是看在徐縚的面子上,我早已将你休回去了。”
他这一席话与魇镇毫无瓜葛,却是让堂上之人皆是吃惊不已,隶王妃更是白了脸,愣怔地望着李琰回不过神来。他看不上她,怨她,她早就知道,可是这么些年也算相安无事,为何偏偏要在此时说这番话?
李琰不理会旁人惊讶的目光,继续道:“想不到此次之事,徐府连问都不肯过问,更是不肯帮着在圣人跟前说话,分明是打算袖手旁观了,那我还留着你有何用!你与我滚回徐府去,我会遣人把休书送回去!”
隶王妃只觉得两眼一黑,几乎坐不住了,靠在了锦心怀里,两行泪潸潸而下。苏云原本也是十分惊讶,只是旋即明白过来,不由地看着冷漠的隶王,却是有了另一番看法。
太子愣住了,他没想到李琰竟然会先说这番话来了,皱着眉开口道:“四皇弟,这些是你府里的事,待日后再说吧,何况隶王妃如今也牵涉在其中,怕是不能……”
李琰猛然抬头,狠狠盯住太子:“此妇人自嫁到王府,我数年不曾见过,她又是早已病倒不起,又怎么会与魇镇之事有关,何况她害的徐府被牵连进来,只怕太子未必能无事!”
太子一时竟然无言以对,只能看着李琰走近隶王妃,用十分冷漠的目光望着她:“还不滚,要在这里让我看着你心烦么?我就是被发落了,也不用你伺候!”
苏云看着已经雪白了脸泪落不止的隶王妃,知道她是一时太过伤心,不能明白过来,只得低声与锦心道:“你先扶了王妃下去吧,她身子不好,莫要难过熬坏了。”锦心含泪点点头,扶了隶王妃退了出去。
看着隶王妃走远,李琰慢慢收回目光,眼中难掩一抹哀伤,却是抬起头看向堂上,大声道:“我乃是圣人第四子,从不曾做过这等见不得人的事,魇镇巫蛊乃是妇人勾当,岂能是堂堂男子所为,这所有证物乃是为人陷害,你等若是要强加罪名与我,只管来,不需要使些鬼蜮伎俩!便是禀奏圣人,也是这番话,不必多说了!”
这话叫三司使与太子都是面面相觑,想不到这时候,隶王仍旧是毫不低头,绝不肯认下魇镇之事。最最难堪的要数太子,他原以为已经说服了隶王,却不曾想是这情形,只觉得自己如同早已被他看穿了一般,恼羞成怒。
“四皇弟,我念在你我兄弟情分,才劝你莫要再顽固不化,如今罪证确凿,你还要这般不肯认罪,难道要引来父皇大怒么,既然如此,也不必等他认罪了,将这些一并交予父皇,由他来发落!”太子转头吩咐三司使,却是冷冷道:“我倒要看,父皇会不会罔顾律法护住你这意图谋害他的逆子!”说罢,拂袖而去。
范成禄却是开口道:“隶王殿下尚未认罪,若是草率了结,只怕会……”
被周纪远出言打断了:“罪证俱在,便是不认罪也是不必再审了!”他一脸虚虚的笑向着李琰道,“殿下莫怪,臣下也是职责所在。”伸手卷起案几上的卷轴。
范成禄只得向堂下的苏云道:“苏氏,此案已查明与你无干,你可以走了,只是不得将此事与他人妄议,否则律法难容!”
苏云低低一叹,低声应了,看了一眼李琰,退出堂去。
在经过李琰时,却听见一声低低的声音:“有劳娘子送她回徐府,好好宽解。”她吃惊地望过去,却只看见一脸平静的李琰挺直身子站在堂中,并不曾看过她一眼。
第一百零五章 不忠不孝之徒!
紫宸殿,玄宗挥退了阁臣,有些疲倦地起身,负手立在殿窗边,看着殿外碧叶梧桐,如今已经落得只剩遒劲的枝干,在北风中微微摇曳,颇为苍凉。
“陛下,建宁王已在殿外候见。”高力士进来向他拜道。
玄宗转过身来,叹了口气:“让他进来吧。”
李倓跟着高力士进到殿中,看见的便是一身明黄软缎圆领袍服,系着织金丝绦的玄宗默默立在窗前的背影,窗外萧索的冬日景象衬托得他有几分苍老之色,祖父已经开始老了。李倓不知为何忽然会这般想。
“臣见过圣上。”李倓拜下,虽然是嫡亲的祖孙,礼不可废。
玄宗淡淡道:“起来吧,到这边来,朕有话与你说。”
李倓不敢不从,起身走到殿窗边,在玄宗一步之遥的地方恭敬地停住了步子,陪着他看着窗外。
紫宸殿是整个大明宫最高的殿阁,屹立在大明宫最中央,站在这里可以遥看整个大明宫此起彼伏的殿堂楼阁,连同里面生活的人,仿佛都在掌控之中。此时虽然还不到漫天飞雪数九严寒之时,却也已经下了霜,殿阁的青瓦上结了一层薄薄剔透的霜花,微薄地反着天光,看不真切,更叫人的心虚虚浮浮不着地。
“那一处是哪里?”玄宗忽然指着窗外一处低矮的房舍问道。
李倓凝神看了看,低声道:“是尚衣局。”
玄宗微微点头,却是望着他:“你昨日去过那里。可曾发现了什么?”仿佛只是随口问起,却又叫人不得不深思。
李倓并非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他却低着头不曾回答半个字,一径沉默着。
玄宗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仔仔细细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儿。若说起来,这许多儿孙中他最看得上的只有隶王李琰,和眼前这个建宁王李倓,这两个人都像他,却又都不像他。李琰果断勇敢,善于掌控大局,却是被儿女私情所误,为了大徐氏放荡不羁,不肯用心朝事,而李倓却是谨慎细致。资质过人,却也能坚守本心,只是少了一些帝王乾纲独断的霸者之气。
可如今。李琰已经被大理寺定罪,而眼前这个却偏偏是太子所出!
“为何不肯再彻查下去?即便那孟氏所言不实,却也是疑点重重,为何你不肯彻查下去?”玄宗冷冷逼问道。孟氏便是那日开口说见过顾氏的绣娘。
李倓依旧是一言不发,最终跪了下去:“臣死罪!”仍旧是不肯说。
玄宗身子微晃。好容易撑住殿窗稳住了,终于露出一丝苦笑:“朕忘了,你最是孝顺,此事关系到东宫,你如何会查下去,宁可自己死也不肯再查下去。其实你已经猜到,此次魇镇之事东宫脱不了干系是吗?”
李倓俯身在地,身子微颤。却仍是只有沉沉一句:“臣死罪!”
“你的确是死罪!”玄宗失望的神色不加掩饰,“你只记得你是他儿子,却忘了他是大唐太子,是朕的儿子,隶王的亲兄长!而你也是朕亲封的建宁郡王。掌管宫中与长安防务,却要眼睁睁看着他陷害兄弟。魇镇父亲,剪除异己!你以为你是孝,其实早已是不忠不孝!”
李倓自来深得玄宗看重,每每授以重任,从不曾这般疾言厉色被训斥过,更是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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