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弃妇》第148章


二夫人虽然心里急得不成,却是不敢太过直接,只得笑着道:“前次郡王妃去府里,偏生我不在,没能给郡王妃请安,心里很是不安,故而今日特来拜见。”
苏云挑了挑眉:“原来是为了这个,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必如此拘礼,如今也见到了,无事便回吧。”起身作势要走。
二夫人吓得忙道:“还有一事,还有一事要禀郡王妃知晓。”
苏云这才回过身,一笑:“原来二夫人还有事,那请讲。”坐回席上。
二夫人嗫嚅一会,终于大声道:“郡王妃想来也知道,如今秦府情形不好,先前被胡商骗走大笔钱财,只得四处借了银钱供着奇货铺和酒肆,如今已是十分拮据,只能贱卖些货物换了银钱支撑着,偏生……偏生……”她说不下去了,难不成要当着苏云的面说是她逼得连贱卖货物都不能?
苏云却是笑盈盈望着她,等着她继续说,恍若不知一般。
“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我也就不遮瞒着了,怕是府里已经支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只有分家这一个法子,把公中财物尽数分给两房里,节衣缩食或者能熬过去。”想到长房那每日要花去一金抓药,还有许多的无底洞,二夫人陡然生出勇气来道,“只是此事重大,还请郡王妃决断。”
苏云不紧不慢,微微笑道:“二夫人这话倒是奇了,我并不是秦府的人,虽然姨母是秦府大夫人,但我终究是个外人,哪里能过问这些事,二夫人怕还是要回去与老夫人和长房商议。姨母现在病着,自然是不能拿主意,轩郎和毅郎也都去了书院,便是在府里也不敢开口,毕竟长辈还在,不如等姨父回来,与姨父商议如何?”
二夫人简直要吐血了,等大郎回来,怕不是要个一年半载,那岂不是要活生生拖死她,明明如今长房里都靠着苏云,偏生她还要睁眼说瞎话,推说是外人,真真是气死她了。
她强笑道:“郡王妃太过见外了,谁不知大嫂与郡王妃感情深厚,最是亲近,便是老夫人与我也都是素来当郡王妃是自家人,这等事郡王妃也莫要推辞了,自当请你拿主意决定的。”
苏云却是蹙眉一叹:“说来先前我初来长安时,多得府里照顾,心里很是感激,看到如今到了这地步,着实不忍。既然二夫人执意要问我的主意,我也只有斗胆说一说了,还望长辈不怪我莽撞才是。”
她肯说,二夫人求之不得,哪里还有什么话说,忙不迭点头:“郡王妃请讲。”
苏云故作为难:“原本是一家子人,老夫人尚在,分家之事怕是不该提。”她顿了顿,二夫人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里,这是不同意分家?
“但是已是这么个光景,若是不分家,怕是两房里都过不下去,反倒是麻烦,”苏云一叹,“分也不是,不分也不是,真叫人为难,到底是分好还是不分好呢?”她似乎举棋不定。
二夫人急得再也忍不住了:“当然是分好了!不分岂不是都要饿死去!”
苏云听了她的话,露出一丝妙计得逞的笑容,点头道:“二夫人说的是,还是分的好,我年轻不懂这些,想来二夫人的话不会有错的,那就分吧。”这可是二夫人先说分家好,苏云不过是听她的话才说的,有什么也不能推到苏云身上了。
二夫人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她原本就是指望着苏云说分家,那么老夫人那里她会说是苏云的意思,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到时候分家时长房若是分不到什么,埋怨起来,也会怪苏云要求分家,说不到她头上,可是现在却成了她说要分家了,苏云只是年轻不懂事人云亦云,把她的打算全坏了!
她咬了咬牙,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罢了,分家要紧,这些也都顾不得了:“既然郡王妃也是如此以为,那么此事宜早不宜迟,待我回去回了老夫人,早些办妥才好。”
苏云皱着眉:“虽然是如此说,可是姨母如今病得极重,怕是起不了身呢,却要如何是好。”长房里没了长辈在,怎么也是做不得准的。
二夫人一笑:“郡王妃是大嫂的嫡亲外甥女,又是贵人,自然是能够帮着拿主意的,轩郎他们也是信得过郡王妃,不如就请你代长房过问此事吧。”
苏云连连摇头:“这如何使得,先前二夫人问我,我也是随口一说,如今分家这等大事,哪里能让我代劳的,还是等姨母身子好些再又说。”
哪里还能等,那个病秧子谁知道还能不能好!二夫人又急了,这苏云怎么如此推三阻四,她不是让人拦着他们不让卖货,为何分家之事却是一点也不着急。
她急急忙忙地道:“郡王妃不必急着回绝,不如先与大嫂和轩郎他们商量一番看如何,毕竟大嫂身子怕是要调养上好一阵子,可是秦府未必能撑得了那么久。”
苏云沉吟一会,终于勉勉强强地答应了:“那……我先与姨母和轩郎他们商议一番,再做决定吧。”
二夫人大喜过望,她料定了长房会让苏云代为过问分家的事,毕竟轩郎他们几个是二房的小辈,无论如何说不出不字来,只有苏云身份尊贵,说的话二房和老夫人不得不听,这样对她反而有利,毕竟公中究竟有多少钱物可不是一个外人能知道的,她要是隐瞒上一些,那苏云也无从得知。
想到这里,她欢欢喜喜地道了别,回了秦府去了。
苏云看着她那得意的模样,却是冷冷一笑,终于等到鱼上钩了。
第一百七十章 分家
二夫人没想到闹得这么大,她看着堂上穿着官服很是威严的长安市令,与苏云并坐在上席,老夫人都只能屈坐在一旁,她和二郎更是坐在下面了,再是轩郎与毅郎。不过是府里分家,却被苏云的一句话,把个长安市令也给请来了,叫二夫人不由地有些心虚。
只是她转念一想,只要大夫人不在,老夫人是绝不会帮着长房的,那么一切还是在自己的掌控中,如此想来,她便又放下心来,颇有些得意地等着看一会长房如何落魄。
长安市令见人都来齐了,便起身向着苏云揖道:“郡王妃,不知可否开始?”
苏云颔首:“请市令决断。”一副超然物外,全不理会的模样。
长安市令正色向秦二郎道:“既然如此,那便商议吧。”
秦二郎还未开口,二夫人已是抢先道:“原不该提起分家之事,老夫人尚在,大郎又是远行未归,只是如今实在是逼不得已,想来大家也都知道,府里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奇货铺与酒肆也是生意不景气,赚不了什么银钱,东挪西凑也不够这么一大家子人吃用,所以才得了老夫人的允准,又禀明郡王妃,打算分家之事。”
“说起来,原本公账上银钱也不多,到现在更是所剩无几,分来分去也不过一房得十数金,不过大嫂要看病抓药,毅郎媳妇又是有了身子,少不得我们二房吃些亏,让长房拿二十金,我们只要十金。庄子和铺面也都对半分了,原本有几处庄子,但这些时日为了凑钱,尽数变卖了。铺面两间,奇货铺生意远不如酒肆,原本也该对半分了,但是想着轩郎毅郎整日在书院,无法打理,就把酒肆这么个容易打理赚钱的买卖给了长房罢了,终究我们是长辈,也不好与小辈争抢。”二夫人一副吃了大亏故作大方的模样。
她这一番话,不止是轩郎毅郎气的几乎要跳起身来与她对峙,便是苏云都不住地摇头。这也太过分了,秦府这么大的家业众人皆知,到了二房嘴里竟然只有数十金和两个不挣钱的铺面。她估计已经把公账上面掏得干干净净,连奇货铺都不放过,却把酒肆给了长房,谁不知道酒肆里面不过只有些陈年酒酿,如今只怕也被她卖的没剩下多少。奇货铺里的香料和货物都是十分贵重的,价值远远高于酒肆,她倒是连一点都不落下。
二夫人见了轩郎和毅郎一脸压不住的恼怒之色,却也不怕,她吩咐人把账簿子送上去,给长安市令过目。道:“还请市令瞧一瞧簿子,看看我所言是否属实。”
苏云并不看那账目,只是意态闲闲地问了一句:“先前看着秦府不是家大业大。怎么就落得这个境况。听说是被胡商骗了大笔钱财去,不知骗去了多少?”
二夫人听她这么问,就是要知道那些银钱去了哪里,她心下一盘算,只有说得越高。越能说明她接手的时候秦府就已经是弹尽粮绝了,她故作感叹地道:“竟然足足骗走了千余金。将府里大半钱财都骗走了。”
苏云忽而奇道:“姨母素来小心,怎么会轻信了什么胡商,叫骗去了这许多银钱?”
还不等二夫人开口,轩郎起身愤愤道:“阿娘并不曾信什么胡商,更不曾将银钱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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