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山》第34章


墒亲笫帧!?br /> 元远山猛然惊醒,难怪!为何这些天一直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左手射箭,左手使刀,这么大的特性为何自己忘了掩藏。
陈佶又说,“不过你也别觉得后悔遗憾,即便你不是左撇子,等辛尚允大人来救你时,一切也都昭然若揭了。”
元远山一心无法二用,陈佶的话字字句句说中他的心,殷涔的刀又时时在眼前,他觉得自己还没死但也快一分为二了,拼了命问出两个字,“为何?!”
话音刚落,殷涔却收了手,嘴角一抹诡谲笑意,“想知道?”
元远山刀尖立在地面,右手捂着伤口,已然快站立不稳。
只见殷涔将青山刃随手一抛,细长白刃挺挺插|进泥地之中,殷涔弃了刀,双手做出一个起势。
元远山见之大惊,“辛家二十四手!”
陈佶嘴角含笑,“对啦!”
殷涔飞身以一双肉拳与元远山再次厮打起来,元远山心中惊疑上了天,为何?辛家二十四手不是传言根本无人会使,辛大人自己也说只传了一个义子,却为何面前的此人竟然……
然而他已来不及想太多,殷涔顺手过了几招便不耐烦再与他厮斗下去,单手拎起人朝前一抛,口中大喊一声,“阿月,接着!”
“来了!”陈佶咧嘴大笑,一口白牙一身白衣,黑夜中如此敞亮。
一个飞身向上,手中□□贯穿内力直直向前,两道弧线相撞,□□直挺挺进了元远山心口。
人的身子立刻软了下来,元远山从空中坠落如一片秋叶,末了重重落在地上,口中涌出一大团鲜|血,正好倒在南城巡防营门口。
殷涔和陈佶并肩而立,望着地上那个一团血色,心口插着□□,跪立在营门前的人,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回礼”。
殷涔抽了青山刃,正欲拔出元远山身上□□,陈佶拦住他道,“这枪不要了,太脏。”
殷涔大笑,也罢,一声唿哨,一剪梅从暗处跑了过来,陈佶搂着殷涔一齐飞身上了马,马蹄噔噔,转瞬便没了人影。
第30章 恶人
待南城巡防营的禁军陆续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被人一枪挑中心口的总兵元远山,跪立在大营门口。
雨仍潇潇落着,夜深得面对面也看不清人脸,士兵们顾不得惊怒,上前扶住元远山,人早已没了气息,见他面色苍白,周身遍布狠狠几道刀伤,即便没有那一杆|枪,怕也是捱不到明天。
禁军不敢耽搁,如此狠戾的手法,将人以屈辱之姿戳在大营门口,这是赤|裸|裸的宣战,他们连夜派人赶回皇城,禀告了统领辛尚允。
辛尚允闻言大惊,又策马赶到南城巡防营,见到营房中早已凉透的元远山尸身时,天色已微微泛白。
他蹙着眉,元远山挑中心口的长|枪已被拔了出来,剩乌溜溜的一个黑洞,周边凝固黑红的血,身上还有数十道精妙划破皮肤筋脉,即便活着也让人无法再运功习武的刀伤,手法巧妙之极。
辛尚允心中自有答案,对方明目张胆,却又隐匿着身形给了他“回礼”——但凡你送来的,必加倍返还。
一向看着软弱,无枝可依的太子居然如此睚眦必报,远远出乎辛尚允预料,他冷静下来,看着冷冰冰的元远山,心情也比这冷冰冰的尸|体和天气好不了多少。
虽不至于为了元远山要再去痛下杀手,但,对方既然挑明了态度,他觉得这事比预想的要复杂许多。
辛尚允叮嘱巡防营,总兵遇害之事暂且不要对外声张,他想待下朝之后,与祁阁老再行商议,更何况元远山之父乃是都指挥使元平,对于元远山之死,他必要给出一个足够合理的说辞。
出了巡防营,不知什么时候凄凄厉厉的秋雨已经停了,一轮薄日淡淡照在一侧,辛尚允发已斑白,这是第二个他曾动了心念,有当儿子般相待的人,如今满身是血躺在眼前,一瞬间起了些恍惚感,是不是当真自己已经老了?
没想到还没等到入宫上朝,宫门外一人正等着他。
赵纶并未行礼,直接问道,“昨夜可是元远山死了?”
辛尚允微微一怔,冷声道,“赵大人消息灵通。”
“灵不灵通重要吗?为何会发生此事?”赵纶声线颇有些恼怒。
辛尚允并不想回他,若是他老师祁言之,辛尚允可能会坦诚相告,而对于这个如此无礼的年轻人,他只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往前去了。
赵纶盯着辛尚允的背影,也一摆官袍衣袖,跟着进了宫。
陈泽仍旧在垂幔之后听政,似是斜卧在一张榻上,远远只见瞧得着一个轮廓。
众臣说了西北战况,东南抗倭战况,又为是否调高江南税赋争吵了一通,辛尚允一直沉默地立于其间。
到快散朝,陈泽不知为何突然问起,“如今京中巡城防务如何?”
辛尚允赶紧出列上前,正欲拱手答一切尚好,却见太傅梁洛书冲了出来,高声呼喊道,“皇上,臣正待禀明一桩奇事!”
辛尚允深深皱了眉,这老夫子,挡的是什么道?
梁洛书双目睁得滚圆,正义言辞道,“昨夜南城接连动乱,赌坊命|案、街巷斗殴、油坊失火……刚刚从北城调换过去的南城巡防营刚接手便出现如此混乱,而更离奇的是,巡防营总兵元远山居然在大营门口遭人行刺,我大宁禁军巡防,难道是摆设吗?”
辛尚允心口猛跳,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垂幔后的人从榻上坐起,厉声斥问道,“辛尚允!为何此事今日早朝朕未听你提起?”
辛尚允赶紧跪叩伏地,回道,“回皇上,南城一带历来鱼龙混杂,昨夜巡防营也是接到报讯才连夜处理各类纠纷,关于总兵元远山遇刺身亡一事,臣也是入朝前才得知,还未来得及仔细调查,本想着待臣调查清楚之后再禀明圣上……”
话还未完,只见朝臣中一个中年武将冲了出来,礼也忘了行,抖着一把嗓子,难以置信地问辛尚允道,“辛大人,你说什么?远山……死了?
辛尚允只觉头“嗡”的一声,该死,梁洛书只说了遇刺,而他说的却是身亡,今日这朝堂之上,元平是不会放过他了。
梁洛书这一手玩得纯熟啊,辛尚允抬了抬头看向梁洛书,目中似火。
元平跌跌撞撞地走向辛尚允,再次问道,“辛大人,你说话啊!远山他,到底怎么了?!”
辛尚允不敢看元平的眼睛,若不是至交好友,元平也不会将家中长子送到他的军营,而今怎么就突然出了这么档子事!
辛尚允终究转过头,低哑着声音对元平说道,“元兄,昨天夜里,远山遭奸人刺杀……身亡。”
元平踉跄后退一步,咚一声双膝跪地,整个人颤抖不止,面上老泪纵横,拱手向陈泽道,“皇上,我儿远山忠心为国,如今竟遭不明恶人刺杀,此事无论如何要彻查啊!”
跟着手指向辛尚允,“辛大人,你我同袍多年,我将远山交予你,原是指望能在你军中得到你的教诲、提携,而不是混乱发生之时,任由他冲在最前面,替人当靶子被人刺杀!”
“啪!”陈泽重重拍了下榻上案几,朝堂之上顿时静了下来。
垂幔之后陈泽站起了身,来回踱步走动着,隐有怒气。
“你们……”他指向跪立在中间的二人,“身为禁军统领,这么多年治不好一个南城,如今祸端酿到了自己头上,堂堂总兵死于乱仗之中,说出去成何体统!朕平得了西北疏勒狼国,挡得了东南海寇,却栽在了区区一个南城,辛大人,你让朕好有颜面啊!”
辛尚允浑身冷汗直流,却仍冒死说道,“臣斗胆禀告,总兵之死未必是因南城混乱,恐有人故意行刺。”说着一边拿眼瞟了瞟立于垂幔之下右侧台阶的太子陈佶。
陈佶神色未动,梁洛书又道,“辛大人此番说辞更奇怪了,于公,谁敢公然行刺禁军?于私,总兵元远山与何人有如此大的私仇吗?”
元平此时又道,“辛大人又何须狡辩,远山何时与人有过私仇,平日里只知读书习武……”
陈泽再次打断,“元平,朕知你陡然听到丧子噩耗,心内难平,朕也答应你,必会将此事彻查,但你须安抚好情绪,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勿须干扰任何调查。”
元平含泪应了,朝中众人颇有同情,家中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还是在朝堂之上被他人告知,换做自己无论如何也都接受不了。
没想到祁言之此时出列,拱手向陈泽说道,“皇上,辛大人于先皇之时起,伴于先皇和皇上身侧数十年有余,从近身侍卫到禁军统领,无一不以皇上安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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