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狼媚儿》第20章


开。
过了几条街,咿咿呀呀的唱词飘过耳畔,抬头,“秦辞阁”三字赫然入目,这便是传说中阳城风花雪月之风公子秦枫名下的京城第一戏楼。有言秦辞阁艳曲香词不绝,每日秦枫必得戏子创作出新的曲目供达官贵人赏玩,于是这第一的名号可是有些来头的。路上,花玉熹如是说道。
又是风花雪月四公子!媚儿瞠目,难怪长得如此出众。不过这秦公子的脾气若是好点,或许媚儿会对他有所好感的……
“秦公子您来啦,小的们刚谱完了一首,公子可要听听?”一个长得异常俊秀的男子出门迎接一席人,见白面红唇,媚儿不禁轻笑起来。难道这阳城的人都有兔儿爷的气质么?!
秦枫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好啊,正巧有贵客到,秦隽,开个上好的包间,我要和几位一同欣赏你们的新曲。可不要让我失望哈!”
奇也怪哉,如此雄壮的秦枫竟然喜欢小曲!盛情难却,跑路是不得了,虽有不同嗜好,大家也不能当面驳了他的面子便随着秦隽一同上了楼。这艳词香曲之地倒也风雅,不似茶楼说书般聒噪,来来往往倒也是公子哥模样的,也没有勾栏之地那些个纨绔子弟般的浮夸,然而隐隐却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听些什么?”媚儿不禁小心问道。
耳尖的秦枫闻言,转过头来笑答,“这位姑娘,到时候听了就知道了。哦,对了,还未曾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呢!”
媚儿顿觉尴尬,愣在远处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愣愣地望着花玉熹。
花玉熹浅笑,“鄙妹花玉梅!”
“玉梅?哈哈,真真是好名字呢!玉熹弟好福气有这么好的妹子,可不知道为何竟见不到容颜。”秦枫豪爽的笑声落到媚儿的耳中,简直是灾难……
梅儿?媚儿?
慕容宇斜睨着眼,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媚儿不放,好似要透过薄纱瞅个究竟。
“秦大哥说笑了,自家妹子何来服气。只是我家妹子小时候脸上受了轻伤落下疤痕……”
闻言,其余两人便不再好多说什么了。媚儿心中轻笑,好你个花玉熹,有带这么损人的么!
秦隽带一行人来到了三楼深处一间雅室便悄悄离去了。桌上的茶水自准备妥当,秦隽临走时还留了张纸。秦枫拾起,读罢眉间竟带笑意。
“什么呀,秦大哥?”慕容宇将头微微靠近,大声读了起来,“承欢,青丝缠,鱼水翻腾云雨卷……”却是越读越轻,言毕不觉震惊,“秦,秦大哥,这是……”
“哈哈,所谓艳词哈!这小子真是越写越过了,不过有市场就好,难道慕容弟不喜欢么?也罢,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很久没有请你们来玩了,一来家父仙逝忙不过来,二来老爷子走得匆忙,之后朝堂之事多如牛毛,也怨不得你们没有来我这词楼了。既然今天都聚在了一块,也好畅快地玩一宵!无双,你若是得困了就早些回去吧,先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偏有人喜欢凑个热闹,有道是缚不住手脚尽闯祸。见无双小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媚儿心笑他又想胡来。
不过,这所谓的艳词香曲……“承欢,青丝缠,鱼水翻腾云雨卷,”就是么?可是,什么意思呢?媚儿斜眼,见花玉熹的脸微微潮红,心道也不是个好东西便不再搭理,仍小心谨慎地提防着离自己不远的慕容宇。
铿锵一声,倏地楼下楼上安静起来,没有一丝声响。清脆的琵琶声此时没有原有的悠扬,轻浮的韵律多了几分旖旎浮躁的感觉,待到那调皮的箫声追音而至,一声刻意掐着喉咙般的男声唱道:
“金殿,觥筹幻,云鬓花颜莺歌转。
玉面,流目盼,暗波旖旎春乍现。
举盏,回望眼,情丝蠢动相隔远。
罗扇,风阑干,遥动金樽意款款。
由得倾心色羞赧,绯颊渐烫湿香汗。
薄纱轻挥望不穿,锦裙摇曳面不辨。
浮想爱连篇,相思酒来填。
醉意微醺,抬眸间笑意缠绵。
席散,人不见,顾盼空堂兴致浅。
轻叹,何来唤,心已不再思漫漫。
纤指盈握杯不满,伊人何在自凭栏。
蟾宫勾勒他笑颜,殊途可归觅婵娟。”
……
大堂上的灯光不知何时渐渐暗去,媚儿面盖白纱看不真切,只觉隐隐似有什么人在瞅着她。她的心猛然一动,右手紧紧地抓着花玉熹的手不放,生怕出什么事。然而,这种内心的不安已然占据着她的情绪。于是,这楼下戏台上唱了些什么,她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唏嘘声不绝耳语,又闻得有人轻骂道,“怎么还不能在一起,唱曲的快让他们互相扑倒啊!”
旋即,轻佻的琵琶箫声又起,那人继续唱道:
“月华清明拂镂轩,西窗烛蕊怎共剪。
难猜归期时已晚,晓来莲步荡心间。
浮想爱连篇,相思酒来填。
醉意微醺,抬眸间笑颜已在面前。”
“好!”台下有人在欢呼。
媚儿轻动,却发现自己面颊上瞬间轻了不少,左手一抹顿时大惊,这蒙盖于脸的薄纱不知何故突然不见了踪影!黑暗中,一道灼热的目光在近处射来,好似要将她融化一般。
是他!
楼下,曲声依旧:
“由得倾心色羞赧,绯颊渐烫湿香汗。
柳叶如眉芙蓉面,白衣清袭露未干。
秋波斩不断,情丝万缕缘。
朱唇微抿,醉步轻摇惹得暖帐掀。
千言,道不完,执子之手轻柔挽。
翩跹,垂丝乱,为君一舞衷肠献。
指牵,纤腰盘,万语低吟不知倦。
承欢,青丝缠,鱼水翻腾云雨卷。”
猛然,一只冰冷的手轻轻覆上媚儿的脸……
“由得良辰在枕畔,伊人入怀无力喘。
瓷肌冰透莺语软,彼此名姓千万念。
娇颜自可怜,一晌犹贪恋。
醉意未解,凝眸处纤媚娇倩。”
“好,哈哈!终于扑倒了!好好!”楼下,欢呼声此起彼伏,欢呼雀跃着。
媚儿右手轻动,却猛然惊醒,玉熹紧紧握着她的手竟是温的!是,是谁!那冰凉的指继续向上爬去,拂过她的唇,她的鼻,她的脸颊,她的眉。
“尽欢,春宵短,弹指荏苒日月旋。
相伴,经流年,共度沧海与桑田。
春光灿烂,何羡鸳鸯何羡仙。
你我执手相携白年,
不羡鸳鸯不羡仙!”
随着最后一个音铿锵地落下,全场都爆发出阵阵掌声。
“果然是好词!没想到秦大哥手下竟有这样的人才,哈哈!”堂上的灯光还没有亮起,黑暗中花玉熹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媚儿的,口中却如是说道。
秦枫一声浅笑,“呵呵,承蒙花弟这般说。这秦隽可是我从江淮带回来的呢,这词曲功夫很是了得!昨日一曲也煞是不错,花弟且听下去吧,哈哈!”
握着媚儿的手有丝轻动,媚儿旋即也向花玉熹靠了靠。不知何时那骇人的冰冷的手指移开了媚儿的脸颊,媚儿长舒一气。然而光是这番动静就吓得她魂飞魄散了。除了慕容宇,她不做他想,若不是秦枫突如其来的声响,他怕是会做出些什么更骇人的举动吧。
心犹然悸动着,却奈何楼下的靡靡之音又销然而至,听得人寸骨皆软。媚儿焦急地腾出一只空手在身边摸索着,却怎么也没有摸到那失落的蒙面白纱。
这可如何是好,这戏是早晚要收场的,只要灯一亮,她媚儿的真实面目就会大白于几人,到时候怕是再想不承认也不得了。慕容宇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虽然面上他不敢胡来,可是一旦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慕容宇得知,那么不但玉熹的处境会陷入困顿,而自己也难保不会发生曾经惊险的一幕。
如此,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趁楼下一个糜烂之音铮铮之时,媚儿倏地凑到身边花玉熹的耳旁悄然耳语了一番便抽离他的手。音乐沁人心脾,夺人意志,想来她匆匆的脚步声并没有引起几人的注意,媚儿成功地从偏梯走了去下。
“风归风去亦风流,
花落花开煞是羞。
雪映斜阳无限好,
月明薄酒醉心头。”
长音销魂,勾人魂魄。身后,慕容宇爽朗的笑声隐隐传来,“好个风花雪月,哈哈,秦兄的家奴真是好文采啊!”闻言,鸡皮疙瘩一地,媚儿拎着长裙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这茶楼的结构煞是奇异,走了许久没有回到原来的入口,想必偏梯通往了另一个方向。努力回想来时的路向,媚儿有些疑惑,不免跌跌撞撞摸不着前方的路。许是走得急了,险些还踩着自己的裙子跌倒。
稳了稳身子,媚儿长舒一口气,继续朝着无尽的黑暗深处步去。隐隐,远处似透漏着点点灯火,媚儿心下一喜,就要出去了,不禁放快了脚步。眼见昏黄的灯火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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