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榆木篱》第2章


陈驰讲了大半天的废话,结果人理都不理一下,火噌噌的往上冒。
而后往榆木那一瞥,却看见榆木正全神贯注的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子,再加上王皓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陈驰的怒火成燎原之势,熊熊燃烧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无视了他奶奶的就是忍不了了,一个个小子竟然敢不把本大王放在眼里,太放肆了。
“你们,哼,太嚣张了,竟然不把本大王放在眼里,上,揍的他们三哭爹喊娘。”
陈驰身后的孩子兵得到命令后一哄而下,迈着小短腿冲向三人,在榆木等人回过神时,他们已经自发的操着拳头回手了。
竹篱看着打作一团的众人,弓着身子,往旁边的桃树下躲,好以整暇的看着被众人围攻的榆木,可莫名的,软了心,跑向了一旁的屋舍。
作者有话要说: 陈老就是陈老廿头
☆、桃花笑(二)
虽然一堆孩子堪堪幼学之龄,但长辈那些拉帮结派的做法早已学会。
一方是以陈驰为首的陈姓孩子,另一方便是以榆木为首的外姓孩子,平日里磕磕碰碰的免不了些许摩擦,时间一长,量变发生质变,难免一场大战。
不过榆木那些人都是长辈眼中的乖孩子,平日若是无缘无故寻麻烦,这打得是爽了,可若是被护短的陈老廿头发现,状告到长辈那去,还得跪一夜祠堂,得不偿失。
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孩子王陈驰基本找到正当理由单方面宣布开战之后众小子就会握着拳头砸下去了。
虽然陈驰那方有着人数压倒性的优势,但榆木还有张嘴空着,专往陈驰的软肋戳。
“陈驰,陈季龙,你好歹大人家两三岁,以大欺小就算了,还以多欺少,真是没皮没脸的,羞不羞啊。”
榆木只顾着吼,却没发现那个他口中的人家并不在这。
孩子王大多数都是好脸面的,最听不得以大欺小,以多欺小,那多掉价啊!陈驰自然不例外。
陈驰听得脸皮发紧,愣了下神,就被王皓拳头砸个正好,咧着嘴抽气,侧了身躲闪,操着拳头回了过去。
趁着王皓被其他人拦住了,一下子跳到包围圈外,握紧了拳头,脸色一下紫一下黑的,腾的涨红了整个脸,扯着嗓子喊话:“住手,别打啦!”
半大的孩子本就火气大,平日里娘娘婶婶的比来比去,就榆木这些人最得赞赏,自家娘婶在外没比过,回家就是一顿好骂,过几天背书识字的苦日子,白白浪费了大好玩乐时光。自然是孩子中的眼中钉肉中刺。遇头了难免较量一番,互推不让的。
这好不容易可以找麻烦出出平日里积累的怨气。什么?打得正欢的时候你让我停下,去你的,天皇老子也别想拽开我。于是,陈驰又被无视了一回。
榆木见此更是火上浇油,一张嘴停不下来,抽空吹了几声口哨。
“哦!完了,陈驰你这个老大没人听你的,光杆将军,陈光杆,哈哈。”
“陈光杆生气了,看个脸红的跟什么样!猴子的屁股光杆的脸,红彤彤。哈哈”王皓自然帮腔,这陈驰平日就爱欺负自家小妹,此刻王皓就是揍陈驰的主力军。哼,让你欺负我小妹,让你拽我小妹的辫子,打死你。
几人扭作一团,战况激烈,将榆木压在底下,死死搁着劲压,他挨了一拳,同样回了一脚,敌我不分的,惊呼同伴打错了人,回个手,又打错了人,完全乱了套。
“榆木你个娘儿兮兮的,平日里不是红就是粉,正常点穿个白的还配成小葱拌豆腐,就一张嘴厉害,看我哪天不撕了你的嘴,哼,榆娘娘~~”
榆木喜桃花,平日连衣着都是红粉白三色,半大的小子,早有了排异心里,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成熟点,整天穿姑娘家穿的颜色,不是娘儿兮兮的是什么?
“榆娘娘好~~”众小子边打边不忘起哄。
惹得榆木下手愈重,一边打一边回骂。
“一堆混小子,又打架,又想跪祠堂了是吧!”家离的近些的李家伯伯却半路冲了出来,一声怒吼让孩子们下意识的松开拽着衣物的手,拔腿就跑。
“快跑,李伯伯来了。”天皇老子没黑漆漆的祠堂可怕,听说有妖怪会吃人,更可怕的是要跪一整夜,又困又饿又冷又怕,鬼都呆不下去。
众孩子足下生风,非常识相的,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榆娘娘你等着。”陈驰连跑了都不忘扔下宣誓,昂起头脚下一个趔趄,灰溜溜的转过头。
“去你娘的娘娘。”
“哈哈哈,小心摔死。”
李家伯伯看着倒在地上榆木和王皓,可两人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舒服的趴在地上,嘘嘘乱叫。
“哎哟,耗子,疼。”
“哎哟,娘娘,疼。”
李家伯伯一手抄一个拎着衣领,走向家门口。放下两人,转身进入院内。
榆木整衣领,故作镇定的点点头,扭身看向李家伯伯门口那个像个瓷娃娃的小子,不用看也是这小子报的信,看起来呆呆笨笨的,没想到还挺聪明的。
“你就是竹篱?跑的倒是挺快的。害的我被揍了一顿,看看这伤口,哎哟,疼死我了。”
嘴上说着疼,脸上却半分表情都没,这演的太假了。
人竹篱是个淡定的孩子,扒拉着眼皮看了眼伤口。“没跑,打得就是你俩。”
王皓看见了远处拿着木棍的小妹,对着榆木摇手,“榆娘娘,人竹篱没跑,打得就是我俩,还是人竹篱报的信,今儿个打爽了。呸,该死的陈驰,我先找我家小妹去了啊!”
榆木本来还在纠结竹篱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听到榆娘娘这三个字还是忍不住骂了句。
“去你娘的娘娘。”
竹篱将榆木的手拉过来,仔细的瞧了瞧伤口,面无表情的在榆木的怒骂声中离去。
“榆小子,进来尝一杯。”
李家伯伯坐在窗口向榆木招手示意。榆木转身才发现竹篱已经变成了一道身影。
“真该死,跑那么快做什么?冷的跟块冰似得,明明笑起来多好看。小颜老头儿,哎哟,疼死娘娘了,啊呸!”
榆木拿根筷子沾着李家伯伯酒杯里的酒,滴滴品味,唇齿留香。
“李伯伯,给我杯呗!”榆木挤眉弄眼,撒着娇,不断地咽着口水。竹叶青的香萦绕在鼻翼,勾的人酒瘾上头。
“你小子,让你父亲看见了又该骂我了。酒还是竹叶青的香啊!”嘴上说着转身从茶几上拿了个小杯。
“我父亲呐~李伯伯最清楚了对吧!”尾音绕着迟迟不肯消,似叹息似无奈,掩着几丝异样。勾着杯角浅酌,闭上眼感受酒醇,熏红了双颊,眼前的薄雾染上色彩,重影宛绰。
李家伯伯一口喝尽杯中酒,双眼迷蒙,忆想当年。
“你父亲,啧啧,就是个软骨头,你切莫学他,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也该有点血性。”
“咳,注意点言辞,他儿子还在这儿。”
“逆来顺受的,你肯定像你母亲。哈哈”李家伯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没头没尾的话,喝醉了。
“嗯,像母亲。”
“想不想听你父亲的过往史?”李家伯伯干脆扔了杯子,就着酒瓶喝了起来,一脸扒往事给你听的表情,让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每次你喝酒就扒过往史。”
“不想听拉倒。你母亲,多温柔娴淑的人,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每次噩梦都会赖着要她抱,可惜了,好人没好报。”抱着酒瓶却没了后续,榆木等了半天,却等来一阵呼噜声。无奈叹气,每次都是这个版本,每次都不说明白。
李家伯伯曾是父亲的知交,时常与榆家来往,对母亲的了解,总归是比榆木多些的。可是,榆木也一直记得,那个怀抱,在自己最害怕的时候,给予自己最大温暖。
置身于寒冷中的人,总贪恋着怀抱的温暖。
带上门,慢悠悠的踱着步。眼角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屋檐下。
“嗨,瓷娃娃,刚才跑那么快,怎么又回来了?哎哟,仔细看看,长得确实好看”一脸蠢笑,手指摸着下巴配上这语气,活脱脱一流氓。竹篱直起身子,露出了衣袖底下的木箱。
要是别人对榆木这般说,榆木肯定回一句你他娘的才长的好看,不过这是竹篱,人孩子直接略过,当做没听过,可耳垂却泛着红。
“不是瓷娃娃,竹篱,竹下木篱。你竟然喝酒?”竹篱拧着眉嗅出丝丝酒味,忽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还有伤在身。”
“嗯,沾了几筷子,嘿嘿,什么时候带你去喝喝,陈家伯伯窖子里存了不少竹叶青,桑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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