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刃》第54章


在一旁的顾文瑜大吃一惊,因为钢环套住了郭有他的身子,郭有他更是无法趋避,他虽然只和郭有他见面两三次,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是郭有他的为人,他却深知,因此失声道:“五位作甚?”
他这里一个“甚”字才出口,情形又有了变化。
原来白环谷五矮,突然出手,乃是相助郭有他,他们五人,在白环谷中,住了四十余年,那白环谷三字之由来,乃是因为山谷之旁,五座插天高峰,白云如带,在峰际缭绕,老远望去,就宛若无数白环,套住了山峰一样,足以才将这山谷叫作“白环谷”。
那五人日夕观摩绕峰云带的变化,久而久之,只觉得神妙无穷,每人铸了一只钢环,摹拟云带的变化,创下了七十二个招式,刚才那一招,又名“叠云折峰”,五环飞出之际,电射向前,但是五人,早已运了巧劲,在半途中一沉之后,接着又是前冲之势。
那五人根本不常在江湖上走动,因此武林中人,无从得知,若论武功,却是个个皆是一流高手身手,再加上又是五人合力,钢环前冲之力极强,硬将郭有他向前带出了三步,铁衣人那一掌疾拍而下,已然击空,砂石乱飞中,顾文瑜已然飞身而上,一把再将郭有他拉开。
那铁衣人一掌不中,怒喝一声,叱道:“无耻五龙,讲明三掌判生死,半途退缩,要打群架么?一齐上吧!”
顾文瑜一怔,他是个讲理近迂的人,一想自己出手相助,确是于理不合,不禁无活可说,但白环谷五矮,已然一齐窜了过来,“铮铮铮”五声,将套在郭有他身上的钢环取回手中,怪眼圆睁,齐声叱道:“你才无耻,讲明凭掌力取胜,你掌上套着铁手套,等于手持兵刃一般,算是什么?”
铁衣人一声冷笑,道:“那是我身上所穿铁衣的一部份,连郭有他都没有话说,要你们硬来出头作甚?”
话讲得极是勉强,显然已觉理亏。
白环谷五矮却是不肯干休,道:“若是再要比下去,你可将铁衣除下,再由老郭发掌,要不然三掌判生死的比试,就此作罢!”
铁衣人仰天大笑,笑声未毕,突然一步跨出,“呼”地一掌,横扫而出,身形也滴溜溜地一转,一掌同时袭向五人,只听得五人一声欢呼,齐叫道:“兔崽子动手了,上啊!”
钢环翻飞,向外一分,又向里合来,推、砸、勾、绊、铲,每一环招式不同,但是却只只袭向铁衣人的要害。
铁衣人全然不惧,双臂一振,反手又发出两掌,掌一发出,便五指如勾,抓住了两只钢环,其余三只钢环,各卷起呼呼风声,“铮铮铮”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三人只觉大力全已送出,并未被人反震回来,但是那铁衣人却连动都未曾动一动,两手反拗,已然将两只钢环,一齐压扁,再连搓几搓,钢环便扭股糖儿也似,成了三尺长短的一条由四股拇指粗细的钢条组成的钢棍!
白环谷五矮,当然知道自己的五只钢环,全是精钢打就,实心铸成,那铁衣人片刻之间,便将之扭成这般模样,其人内力的深厚,可想而知,一时间呆住了讲不出话来。
只听得铁衣人呵呵大笑,道:“谁还要再来出头管闲事?”
叶小珊心中怒极,向蓝衣女子望了一眼,低声道:“姑姑,我去!”
蓝衣女子手一伸,便将叶小珊拉住,低喝道:“你去作甚?”
叶小珊将脸挣得通红,道:“那怎么样?难道由得那铁衣人逞强称霸?”
蓝衣女子一怔,道:“小珊,我早已看出你心肠甚热,好惹是非,本来学武之人,就要这样才好,但如果明知不敌,还要硬来,却是不智!”
叶小珊仍是不服,道:“有什么不智?你不准我去,我不去便了!”
她们两人,越讲越是大声,已然是人人听见,那铁衣人转过身来,道:“那一位姑娘想与在下动手?”
叶小珊见铁衣人公然挑战,更是沉不住气,正要不顾一切,拚受责骂,飞身而出之际,蓝衣女子突然一掌按向她的肩头,将她按定在马缰之上。
就着这一按之势,飞身而出,人在空中,略一盘旋,衣衫飘飘,姿势美妙之极,看得众人,不由自主,轰雷也似喝起好来,采声甫毕,蓝衣女子已然平平稳稳,站在铁衣人的面前,道:“阁下真面目不肯示人,姓名当然也是不肯为人所知的了?但不知阁下和二十年前,甫获麟儿,从此音讯全无的殷景红,张恭默,两位前辈,如何称呼?”
此言一出,那铁衣人身上,突然发出“铮”地一声,显而易见,他是震动了一下。
不但是铁衣人震动,儒侠顾文瑜和酒丐郭有他两人,也是一惊,郭有他立即高声问道:“张恭默和殷景红两人,难道还在人间么?这位姑娘,口中如何道他们两人的名字?”
其余如云中三剑等人,更是无不面上变色,只有白环谷五矮和叶小珊,因为从来未在江湖上行走过,所以也不知道那殷景红和张恭默两人,是何等样人物,脸上才没有吃惊之色。
蓝衣女子道:“我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位老人家的下落,所以才向这位朋友打听!”
那铁衣人一震之后,重又凝立不动,此时冷笑一声,道:“他们两人么?早已死在我的掌下了!”
蓝衣女子猛地一怔,郭有他已然忍不住叱道:“放屁!你当老张是我么?”
酒丐郭有他如此说法,绝不是少觑自己,而是那张恭默的武功之高,确是不可思议的原故。
原来当年武林中人公认的寰宇十大高手,第一个,当然是云南鸡足山苦尊者,佛门高人,无人能敌,第二个,就是张恭默。
其人神出鬼没,曾不服苦尊者的名头,和苦尊者在鸡足山绝崖之上,以绝顶轻功,在绝崖之上下落,同时以化石成粉,上乘内功,各题楚辞九歌中“东皇太”一词。
两人虽然都未曾题完,只到了“疏缓节兮安歌”这一句,便同时真气不继,不能再在绝崖上安身,落于横崖而生的松树之上,两人一起抬头看时,张恭默只见苦尊者所书,那个“歌”字,已然写完,而自己的一个“歌”字,最后的一捺,却是只写了一半,虽然相差只有半捺之微,但张恭默是何等样人物,当然心服口眼,便下鸡足山而去。
此事,武林中人一直传为美谈,张恭默为人武功之高,也可想而知。
张恭默的妻子,便是人人皆知的女侠殷景红,武功仅在张恭默之下,两人手下,不知曾败了多少好汉,但是在二十年前,张恭默以将近花甲之年龄,殷景红也要近五十岁,却喜获麟儿,武林上人人都想为他们庆祝之际,却突然间不知去向。
直到如今,音讯全无,武林中前辈人物,不住地想念他们两人,也曾相约分头寻找,可是找遍天涯,却偏是不见踪迹。
其中,郭有他和张恭默交往最深,两人虽以朋友论交,但却有一小半是师徒关系,郭有他武功能有今日,全仗张恭默不时指点,因此一听到蓝衣女子提起这两夫妇的名字来,便直跳起来追问,又听得铁衣人道张恭默和殷景红,全已死在他的手下,当然是勃然大怒!
只听得那铁衣人一声冷笑,道:“信不信由你,这位大嫂,你先进招吧!”
蓝衣女子却不动手,又逼问一句道:“你是在何处和张恭默相遇的?请讲来一听!”
铁衣人冷冷地道:“你是他的什么人?要你来这样起劲,追问他的下落?”
郭有他在一旁又大声叫道:“老张为人,义薄云天,他突然失踪之后,武林中人人皆欲知道他的下落,只要是学武之士,都可以向你追问!”
铁衣人“哈哈”一笑,道:“郭朋友言中,莫非有纠集天下武林人物,寻我算帐之意么?若真是如此,幸何如之,在下一定奉陪!”
“若真是你害了老张,当然要召集天下武林高手,向你追命,但只怕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铁衣人向蓝衣女子一指,道:“这位大嫂,一见面就问我张恭默的下落,她心中当然是有数的!”
蓝衣女子突然踏前一步,道:“朋友,何必待到天下武林人物大集会?今日我便要和你作个了断!”
一个“断”字才出口,手臂一屈一伸,只听得一声龙吟,众人只觉眼前金光连闪,也不知道她取了什么兵刃在手。
正准备定睛看时,忽然又听得郭有他一声惊呼,道:“咦?张恭默的金龙鞭,怎么会在你的手中?大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蓝衣女子并不回答,只是手臂略抖,缓退一步,众人这才看清蓝衣女子抓在手中的兵刃,乃是一条金光闪闪,长约七尺,通体一环一环,粗如儿臂的一条金属软鞭。
但和一般软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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