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第206章


李御医看了看榻上的静妃,又摇摇头,道:“老臣已经尽力而为,能恢复多少,就看静妃娘娘的造化了,不过娘娘这次发病十分厉害,就算能恢复,只怕也会终生缠绵病榻。”
淑懿知道李御医是积年有经验的御医了,没有十分的把握,绝不会妄下断言,惊诧问道:“怎么会这样呢?”
李御医拈着几缕稀疏的胡须,平稳道:“静妃娘娘有气喘的旧疾,这个毛病,一时不会危及性命,但是忌讳的事就比较多,比如要尽量少吃辛辣刺激之物,多吃新鲜果蔬,闲时要多多散步,还有些花的花粉,是绝对不能沾的。”
淑懿看了一眼一旁侍立的绣珠,绣珠立时会意,慌里慌张地跪下道:“皇贵妃娘娘明鉴,奴婢伺候静妃,一向是尽心的,方才李御医说的那些,奴婢早就样样做到的。”
李御医却似乎不太相信绣珠,扬眉笑道:“若是姑姑确实都做到了,恕我直言,你家娘娘是绝对不会病发的。”
娜木钟虽然失宠贬黜,到底也是太后的亲侄女,皇帝的亲表妹,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她一个奴婢粉身碎骨也不够抵偿的,绣珠吓坏了,两行泪珠不觉就从眼中淌了出来,磕头不止道:“娘娘,奴婢伺候静妃娘娘,不敢有丝毫懈怠,奴婢……”哭声掩住了言语,只剩下了啜泣。
淑懿当然知道绣珠是个稳妥人,当下便对李御医笑道:“还求御医帮个忙,看看静妃娘娘到底是因何发病的,本宫不是袒护这宫女,只是她虽是静妃的贴身大宫女,却也不能步步紧随,若是……”
李御医混迹宫中多年,岂能不知这些事?若是静妃有个三长两短,这位宫女就要倒霉,他虽然有些傲气,却也有几分医者的善心,看这宫女哭得可怜,皇贵妃又好言相求,便答应了,淑懿立刻召了昨日所有与静妃接触过的宫人进来,听李御医的问话。
李御医问了多时,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禀性最是骄傲,既然答应了皇贵妃,要查出静妃的病因,便觉不给出个结果,就要失了自己的面子。
李御医问不出来,自己也着急,背着手在殿里团团转,忽然,他眼睛一亮,看见大殿墙角下一撮被踏碎的青梅,昨夜娜木钟辣手摧花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绣珠原想着明日一早,再叫做杂役的小宫女清理出去,此时仍然堆积在一边,李御医慢慢走过去,待离那些支离破碎的花枝很近时,他就已经嗅到了一股可疑的气息。
李御医两根手指小心地拈起一段花枝,凑到鼻尖嗅了嗅,忽然眉开眼笑,道:“原来是这个!”
淑懿一干人也好奇地跟在李御医身后,问道:“李大人,是什么东西!”
李御医不回答淑懿问的话,只问绣珠道:“这青梅是从哪里来的!”
绣珠战战兢兢道:“是……是奴婢从御园折来的。”她心思细密,见李御医这样问,显是青梅有问题了,忙加上一句,“奴婢每日都会从御园给娘娘折些青梅来插瓶,已经折了十几日了,并无妨碍啊!”
作者有话要说:亲耐的们,看完给撒个花花吧,谢谢~~~~~~~~~~
☆、第百九十三章孝庄怒火
李御医踌蹰满志地笑道:“青梅气味清淡;放在屋里本是不打紧的;可是这青梅上头;有大量的红花羊蹄甲的花粉,可危及哮喘病人的性命,不过……”李御医才舒展开来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真是奇哉怪也!”
淑懿心里一动;忙问道:“李大人有话只管直说;大人给太后诊脉多年,必是医家圣手;本宫是十分信任李大人的!”
李御医叫淑懿这样一捧;又飘飘然起来,实话实说道:“这红花羊蹄甲是产于岭南的,每年司苑房也会培植一些作观赏之用,都是极其稀罕的,怎么会在御园的青梅上头呢?”
淑懿对李御医笑道:“李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李御医怔了一下,还是跟着淑懿走到了偏殿之中,春夜里还是有些冷,淑懿裹了裹身上的湖水色水凌纹的披风,笑道:“李大人在宫中多年,应该是最知人情世故的。静妃虽然不得皇上青眼,到底是太后的娘家人,她如今病得这样,太后何等机智的人,必会有所怀疑,论理,此事御医既然看出来了,应是由本宫回禀太后才是,但李大人伺候太后多年,实是比本宫更得太后信服的,所以明日太后问起,还请李大人仔仔细细对太后说一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淑懿这话说得很含蓄,也很艺术,意思就是说,虽然按规矩是该我去对太后说,可太后总觉得是因为我抢了她侄女儿的宠爱,对我并不完全信任,要是您去说一说,顺便再为我美言几句,那么太后一定会相信的。
李御医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位宠冠六宫的皇贵妃,确是有些手段的,又执掌凤印,当然是得罪不得,所以虽然自己明日休沐,他也立即就答应淑懿,老老实实等到天亮,再去慈宁宫回禀皇太后。
淑懿见事情一直在朝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且圆圆满满,也就再无心事,虽然躺在延禧宫冰冷坚硬的拔步床上,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兴致,所以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砰——”跪在慈宁宫外的绣珠,小心肝儿颤了一下,心想原本以为只有静妃娘娘这样的脾气才喜欢砸东西泄愤,没想到表面看起来温和从容的太后也有同样的爱好。
不过,其实绣珠听错了,真实情况是孝庄在慈宁宫发了脾气,她身边的人,见到平日慈祥和蔼的孝庄居然有猛于虎豹的一面,都吓傻了,一个进来抹桌子的杂役宫女,心里一惊,就把手边上一只银莲九龙戏珠碗碰在了地上,打碎了。
孝庄虽然生气,却不会如娜木钟那般迁怒宫人,才皱了皱眉头,苏茉尔已经眼明口快地说道:“怎么做事的?也不小心些,还不快把瓷片儿收一收出去,太后这里还有事要议呢!”
那小宫女能在慈宁宫做杂役,自也是个伶俐的,粗粗地收拾了番,迅速地消失了。
苏茉尔这里端了一碗红豆汤,递给孝庄道:“太后先消消火,不是还没查出结果来么?”她伺候了孝庄几十年,孝庄发这样大的脾气,的确是十年难遇。
孝庄端着红豆汤,哪里能咽得下,气愤道:“哀家还没死呢,就有人敢对娜木钟动手了,若是哀家往后不在了……唉……”
苏茉尔劝道:“太后先别想那么多,横竖查出是谁搞的鬼来,一并重罚就是了!”
孝庄唇角轻轻地挑起来:“只怕没那么容易!你跟了哀家几十年,也算是个剔透的人,你说说,会是谁把红花羊蹄甲的花粉弄在青梅上的?”
苏茉尔其实心里也有数,只不过不便多说,孝庄又叹道:“娜木钟是跋扈,可底下的宫人知道她是哀家的侄女,不敢对她动手,她又不得宠,那些争宠的嫔妃也不屑于对她动手,对她动手的人,只能是觉得娜木钟的身份碍眼,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
苏茉尔忙劝道:“太后,此事未见分晓之前,先别胡思乱想了,没得坏了心绪。”
这话才说完,只听门“咯吱”一响,慈宁宫的大宫女金珠走了进来,孝庄极少这样沉不住气,忙不迭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金珠知道这回太后是真的生气了,立即声音干脆响亮地把调查的结果回禀主子:“司苑房前一阵子是在暖房里培育了许多红花羊蹄甲,预备着宫中节庆之用,可后来长春宫的银珠姐姐到司苑房,说皇后病中闷得慌,想搬几盆回去观赏,司苑房的人不敢怠慢,就给了长春宫许多。”
孝庄阴沉道:“除此之外,司苑房的红花羊蹄甲再没给过旁人了么?”
金珠脆生生地答道:“是,司苑房培植什么花,哪一样花给了什么人,都是有详细记录的。”
“银珠?”孝庄眼中含着一丝戾气,随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去长春宫,叫银珠来!”
金珠一刻也不敢迟疑,转身去了长春宫。
一时银珠来了,孝庄肃声问道:“听说前一阵子,是你从司苑房要了许多红花羊蹄甲,可是真的?”
银珠镇静道:“正是奴婢。”
孝庄“嗯”了一声,问道:“后来那些红花羊蹄甲放在哪儿了?又作什么用了?”
银珠垂首道:“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
孝庄不悦道:“亏你还是凤仪女官,居然连主子的东西都看不好!”
银珠连忙磕头谢罪道:“太后恕罪,奴婢并非对长春宫的事务不经心,实在是因为奴婢搬回那几盆红花羊蹄甲之后,突然感了风寒,卧床多日,汤药不离口,今儿也不过才起身,太后可以查太医院的医档。”
“那这些日子长春宫的事,都交给谁去做了?”孝庄问道。
银珠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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