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_醉一剑》第49章


穆景曜摸着下巴想,有点熟悉啊……
再看对方一指副驾驶席上犹自说着醉话的人,质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倏然灵光一现,挑了挑眉:“祁纬?”
对方被他叫破名字,顿时吓了一跳,四下看看,没人,这才松了口气,警惕道:“是、是又怎么样?”
穆景曜暗哂,看来数月前的一面之缘,这小子压根就没把他看进眼里,也是啊,眼睛都快长到他那外甥身上去了,自然看不见他这……唔,“色大叔”?
穆景曜摇了摇头,啼笑皆非,索性正经地自我介绍道:“我姓穆,是严朗的朋友。”
“穆?”祁纬狐疑地看着他,目光在他与严朗之间来回打转。
这下,穆景曜明白了,敢情这是替他姐姐捉奸来了。
哈,有意思!穆景曜感到乐子来了,目中一亮,计上心头,当下一唱三叹道:“是啊,好了很多年的朋友……”
眼见祁纬一双清亮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穆景曜心中暗笑,满脸惆怅地续道:“我对他痴心已久,奈何郎心如铁不解风情,听说他好事将近了,不得不出此下策,趁着他酒醉,一偿我多年夙愿……”
祁纬双眼瞪大了,显然被雷得不轻,手指颤抖着在他们两人之间点点点,被穆景曜一把捉住了,强势地握在掌心,然后猛地扣住他的腰身,一旋身将人压在了车门上。
“可是看到你,我才发现,昔日种种尽是过眼云烟,你才是我梦寐以求的……”穆景曜的脸缓慢凑近,在距离那柔嫩脸颊寸许的距离停住了。
他的眼眸深邃,略微狭长,眼睫浓而黑,专注凝视时显得犹为风流多情,唇角一勾便邪气肆溢,分明是个浪荡子,眼角眉梢却偏又透出一种成熟霸道的气息,这样一个人,仿佛连身周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引人沉沦的诱惑力。
祁纬一个小年轻,怎么抵挡得住老男人这样刻意的撩拨?当下脸都憋红了,眼珠四下乱转,漂亮的眉却微皱着,仿佛为着什么事百思不解。
穆景曜心中暗笑,正待再加把火,把那“色大叔”的罪名彻底坐实了,就见祁纬蓦地一脸恍然:“哦——我想起来了!是你!!”
乐子没了,穆景曜内心略感遗憾,当下放开人,摊了摊手,无奈道:“想起来了?”
祁纬愤愤:“你是穆哥的舅舅!居然……”手指又朝严朗点了点,显然对他先前那番苦恋而不得的言论深信不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舅舅!”
“喂!”穆景曜这下真的是哭笑不得,小兔子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这玩笑可开大了,让严朗知道还不得撕了他!
“开玩笑的,他那么丑,又老,我怎么下得去嘴?当然是你这样年轻帅气的,才合胃口嘛……”
见他又要靠近,祁纬登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蹿出老远,戒备地看着他。
穆景曜放声大笑,玩够了兔子,顿觉一晚上的郁闷都消解了,把车钥匙往祁纬怀里一抛,转身离开,一面摆了摆手:“送他回去吧。车坏了,找人来拖。走了!”
祁纬被逗得晕头转向,看着他的背影,原地转了圈,忽又想起什么,大声道:“喂!”快步跟了上去。
穆景曜转身,见小兔子猛地蹿到他面前,一挑眉道:“怎么?要跟我回家吗?”
便见青年闻言顿时把脸一拉,立马又堆出个甜蜜蜜的笑,整了整衣摆,乖巧地眨眨眼:“穆叔叔,晚上好呀。”
“……”
一晚上接连两次暴击,穆景曜顽强地挺住了,没有当场吐血而亡,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麻木道:“嗯?”
便见祁纬抠了抠脸,脚尖在地上蹭啊蹭,仿佛不好意思起来:“唔,相逢即是有缘,你看我们这么有缘分,能不能让我见见穆哥呀?”
缘分?哼,孽缘才对!穆景曜心里哼哼,脸上微笑,他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修罗场啊修罗场,这样的好戏多少台都不够!当下痛快地一招手:“行啊,他就在这附近呢,我带你去啊。”
番外二色戒(三)
穆景曜把人带到了医院,兴致盎然地等在外面,透过门缝朝里望。不多时,祁纬笑着进去,哭着出来。穆景曜立马站直了,靠着墙佯装看风景。
穆峥跟在后面送人,瞥了他一眼,穆景曜呲牙笑,举双手投降,双眼却精亮,显然是玩兴未泯。
祁纬怏怏不乐,沮丧极了,拖着步子一步三回头地频频看穆峥,换来后者无奈的笑:“早点回去吧,时间晚了,许哥会担心。”
祁纬闷闷地点了点头,少顷,又站定了,转身踌躇地看向穆峥:“那,穆哥,你……还会回去吗?”
穆峥怔了怔,继而笑道:“时机合适了,会回去的。”
祁纬便也笑了,郁郁之气去了不少,轻快道:“太好了,我,我很喜欢看你参演的剧,你演的太棒了!”
“谢谢,”穆峥哑然失笑,诚挚道,“谢谢你的鼓励,我……会尽快回去的。”
祁纬仿佛松了口气,笑容重又明朗起来,眉目间依稀还带着点惆怅,终究是朝穆峥点了点头,微笑道:“再见。”
穆峥亦颔首,继而扬了扬手,祁纬便转身,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一旁,穆景曜围观了半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穆峥,旋即道:“我去送他。”便跟上了上去。
祁纬走出医院,被冬夜的寒风一吹,觉得有些冷了,缩了缩肩膀,随即撒丫子开始在大街上狂奔起来。
“喂!”穆景曜追之不及,简直要吐血,跟在后头大声道,“小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片刻后,少年重又跑了回来,多动症一样围着他转圈,嘴里念叨:“什么事什么事什么事……”
穆景曜忍不住扶额:“车钥匙呢?你姐夫呢?”
“……”
复读机卡了带,祁纬保持着握拳小跑的姿势,定格片刻,没事人一样恢复了优雅美少年的姿态,拨了拨头发,轻咳道:“唔,不是你要送他的嘛。好兄弟,一被子,去吧!”
穆景曜嘴角抽了抽——看走眼了,原以为是腼腆娇羞小白兔,没想到竟是只白皮黑心的疯兔子!
“呵,不怕我采他菊花了?”穆景曜冷笑。
少年斜眼看他,嘴里唱:“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然后把车钥匙往他怀里一扔,转身跑了。
穆景曜握着车钥匙,站在寒风呼啸的街头,只觉今晚上简直莫名奇妙。
然而心中又有些异样的感觉,他是断未有与祁纬这般少年人相处的经历的,似乎自很久以前开始,他所认识的,除了商场上的对手,便是身边一些同样深沉冷静的人,话出口前都要在心中过上三遍,行事无一处不周全。生意场上打滚久了,渐渐便成了一样的人,包括他自己。
纵然后来也认识一些年轻人,接近他身边,也无一不是或谄媚,或乞他垂怜,从未有如这般奇特甚至是……疯癫的,穆景曜一哂,不过,很有活力就是了,加上赏心悦目的脸,让人看着心情就好了起来。
然而,这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穆景曜想,耸了耸肩,认命地去接被他们落在酒吧停车场里的严朗。
但他没想到,不过一转身的工夫,就又看见了本以为没什么机会再见到的人。
就在他们先前离开的酒吧,祁纬坐在靠里的卡座,头上扣了顶帽子,面前一溜五颜六色的酒,看着就让人头晕。少年正一边“嘶嘶”吸气,一边试图把酒往嘴里灌。
他对面坐着许文韬,正抱着手臂一脸冷漠地看他作妖。
穆景曜觉着有趣,这是失恋买醉来了?亏他先前还以为这小子真那么洒脱!
这下,人也不送了,把严朗拖进酒吧,往许文韬身上一扔,穆景曜道:“正好,送你老板回去,车很快到。”
许文韬看了看他,再看看祁纬,冷静地点头:“好。”继而扶着严朗走人。
穆景曜便在祁纬对面坐了下来,少年斜眼瞅着他,灌完了酒,蔫蔫的:“怎么又是你。”
面前一排空酒杯,看样子是喝了不少了。
穆景曜摸摸下巴,试探道:“醉了?”
“唔,没有——”又往嘴里灌了杯酒,然后一头趴倒下来,开始呜呜地哭,“我失恋了,失恋了失恋了……”
得,又变身复读机了,穆景曜大感失望,正觉得彻底没乐子可寻的时候,少年忽然开始讲述如何遇到他的梦中情人,又如何被他的风采所折服,末了深情吟道:“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嗝,踏着七彩祥云,嗝,来娶我……”
“……”
穆景曜嘴角抽搐,总算明白许文韬临走前那个一言难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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