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波》第63章


赵几道醉酒睡去,白日宣淫,也可能是昨夜饮酒,到今日还没醒酒,倒是懂得及时行乐。一旦赵不敏被罢官,这美女如云的熙和楼,可就不一定还属于赵几道的老爹。
这厮衣衫不整,冠帽遗失,披头散发,叉开双臂,正在打呼噜。
女子的香臂攀上赵由晟的肩膀,她挨靠过来,以为他是赵几道的友人,赵由晟执住女子的手,笑语:“我与几道有事要谈,美人且先出去。”
他这一笑简直媚惑众生,两名女子娇滴滴地应下,一前一后离去,还贴心的将房门关上。
赵由晟抽出藏在风袍里的剑,他低身看赵几道,见他睡得死沉,他抬脚踹动木榻,力气很大,木榻被踹得剧烈摇动,赵几道顿时惊醒,他骂骂咧咧睁开眼睛,对上赵由晟手中的利剑,嘴巴张得老大,目瞪口呆。
剑锋抵在胸口,而执剑人居高临下看着他,赵几道感觉自己喝下的酒都化作了冷汗,他吃吃道:“赵由晟,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问你事,你老实答。最好也别乱动,否则我拿剑的手可能不稳,给你身上戳个窟窿可就不好了。”
赵几道还处于震惊中,他抬起手,仿佛在说别别,赵由晟压下头,逼视他,一字字道:“陈郁在哪?”
此时,赵几道醉意已全无,人分外清醒,他知道赵由晟是因为陈郁被绑架而来找他,心里便就有底了。
原来是因为陈郁呀,不由自主露出贱笑,还带着几分得意:“我哪知道。”
赵几道话语声未落,就觉肩上一阵刺痛,他又惊又恼,正要大叫,却被赵由晟捂住了嘴。
利剑刺在肩上,刺得不深,但握剑人指节凸出,使了很大力道用于克制,赵几道听到一声冷冷的声音,还是在问:“陈郁在哪?”
“疼死老子了,蠢驴!”赵几道被捂住嘴仍是叫。
“陈郁在哪?”
剑刃在创口中缓缓转动,赵几道疼得几乎要昏厥,他对上赵由晟那冷如冰的眼神,他产生了极大的恐惧,他带着哭腔:“我说!我说!”
“在哪?”
“在弘歌里。”
“具体地点。”
“关关在天妃宫附近的仓库里。”
赵几道用求饶的眼神看着赵由晟,他根本不知道这人发起疯来是这样的,他有种自己会被杀的惊悚感。他肩上的血沾湿衣服,鲜血淋漓,而这个刺伤他的人冷静,淡定,仿若人世间最冷酷的杀手。
“晟哥,知道的我全都说了!真的真的!”赵几道猛点头,他几乎要崩溃痛哭,他早年好歹是个像模像样的小恶棍,不想已被酒色腐化成这幅怂样。
其实他没全说出来,策划绑架陈郁,他可是主谋之一。
赵几道巴巴哀求:“把……把剑剑拿走……”
赵由晟迅速拔出剑,赵几道疼得打滚,痛叫。
“闭嘴,还想挨一剑吗。”赵由晟将剑刃上的血迹在床褥上擦去,他娴熟的收剑入鞘。
赵几道强忍住疼,憋得脸发紫。
赵由晟从屋中取来一件风袍,叫他赵几道披上,用于遮挡血迹,他搀起赵几道,搂着他的肩,淡语:“和我走一趟,我找到陈郁就放了你。”赵几道脸色灰白,冷汗如豆,他是疼的,也是吓的。
被挟持着走出熙和楼,肩上的血一直在流,赵几道没少小声哀求放了他,但赵由晟置若罔闻。天边夕阳西斜,赵由晟的脸阴沉可怕。
一路赵几道都在想,赵由晟到底在宁县都经历了什么,人竟变得又狠毒又冷血,他的小命休矣。
赵几道咬牙坚持走到港口,失血让他感到寒冷,头还昏沉沉,他基本是被赵由晟搀着走。
赵由晟在海港遇到郑远涯,他挟持赵几道上郑家船,郑远涯满腹狐疑看着他们俩,他知道赵几道属于奚王房支,也知两人可不是什么哥俩好,再则赵几道的手臂在滴血,那副凄惨模样像似下一刻就要昏迷。
郑远涯将两人带进舱室,赵由晟问他会包扎伤口吗?
于是郑远涯给赵几道包扎伤口,赵由晟在旁跟他说去弘歌里,陈郁在那儿。
郑远涯本就在搜寻陈郁,他的船出去找了一圈,无果,刚返港口,但他自然不介意再出去一趟。
船出行,前往弘歌里,得到医治的赵几道被关在舱室,赵由晟和郑远涯都在甲板上,黄昏海面起浪,两人乘风破浪,身姿挺拔。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郑远涯大大咧咧,什么尊称敬语全都没用。
“那我该是怎样的人?”
海浪拍打船身,水花飞溅,溅落在赵由晟的衣袍,发冠。
“小郁可是说你很温柔呢。”
啧,小郁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蒙了心。
赵由晟没接话茬,海浪将他拍得湿透,海水沿着他的鼻梁、下巴滑落,在郑远涯以为他沉默不说话时,听他问:“天黑前能到弘歌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由晟:别怕,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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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陈郁双手绑着,蒙眼睛被带出船舱; 歹徒粗鲁的推他; 赶他向前走; 他看不见; 他只能感应; 从话语声,脚步声,气息,他感知歹徒聚集在他后方,他前面只有一人,他踩在木板上,木板搭在船与礁石之间,他左右是海。
四周漆黑; 灯笼的光勉强照亮脚下悬空的木板,寒冷使得歹徒骂骂咧咧; 他们待陈郁更为粗暴; 因为他走得很慢。
陈郁透过浓浓夜幕,浮荡的海水,“看见”海水之下,环绕的暗礁; 他只能放弃纵身一跃; 摆脱歹徒的念头。
突然,他被人拦腰扛起,搭在肩上; 这人不怀好意笑着,一只毛手趁机在陈郁身上乱摸,是那个叫林四的醉鬼。
陈郁挣扎,踢打,他听到众歹徒下流的笑谈声,他们大谈弘歌里的土娼,谈即将到手的丰厚赏钱,谈他们干完这单生意,就逃出海去。
陈郁感觉被带着走了一段颠簸的路,沿途都是海潮气息,接着他们进入室内,他被林四放在地上。林四在陈郁落地后,竟欺身而上,把脸埋进他的衣襟使劲嗅,陈郁竭力反抗,挣脱身子后,他惶恐地往身后躲。
“老四,你娘的,还不给老子滚出去!”
李二踹林四屁股,歹徒一阵哄笑。
陈郁孤零零在黑暗中,适才林四的举止吓着他,他背靠着墙角,却是无处躲匿,他只能让自己冷静,不要害怕。
歹徒相续离开,屋中只剩顾三和张五,张五跟顾三抱怨老大带着其他兄弟离开,肯定是去找女人,偏偏他要留下看守。
顾三说:“把门锁上,我不信他还能跑了。”接着他在四周翻找什么,找出一条绳子,朝陈郁走去。
在顾三看来,这是个娇生惯养的小郎君,柔柔软软的,很好拿捏。
顾三拽出陈郁一只脚,将绳子打了个结,套他脚腕,绳子另一头绑在木柱上。顾三脸凑向陈郁,笑眯眯说:“小郎君乖乖的,等我们跟你爹讨几个钱花,就放你回去。”他拍了拍陈郁的脸,语气不改:“要是不听话,就把你一刀抹了,丢海喂鱼。”
陈郁表现温顺,点了点头。
顾三似乎很满意,和张五锁门离去,屋里只剩陈郁,很快,四周除去海浪声再无其他声响。
陈郁抬动手臂,用手臂蹭掉蒙眼的布条,他的眼睛终于能看见,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间照入,屋子漆黑,隐隐能辨认,是一处仓库,仓库不大,没有堆放物品,似乎闲置多时。陈郁没把希望放在屋顶的那扇窗上,太高,够不着,他低头咬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想将它咬松。
在寒冷的夜里,漆黑之中,陈郁安安静静咬绳索,无声无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双手终于摆脱束缚,他来不及欣喜,忙去解绑在脚腕上的棕绳,棕绳的绑法颇有技巧,越是扯它越紧。陈郁拉起一截绳子,把它绕在木柱上,来回磨蹭,如拉锯般。
木柱并不粗糙而棕绳十分结实,想将它弄断不易,陈郁不断地来回拉扯绳索,手掌的虎口磨出血来。这一日的遭遇,让陈郁筋疲力尽,他腹中饥饿,何况海港的夜晚很冷,他处于失温状态,他渐渐体力不支。
陈郁停下动作,靠着柱子歇口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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