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最高之九五至尊》第33章


“我若说,这些全是李世民告诉我的,你信不信?”
君行健漠然回视,一言不发。
“玲珑阁最大的秘密是什么呢?”我笑盈盈缓步走近他,“秦王李世民终究是个胸怀天下之人,连给儿子取名,也没忘了要国治民安。君公子——李治,我说的对吗?”话音未落,君行健已一指疾点上我眉间印堂穴。刹那间寒意遍袭全身,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此刻,他再稍一加力,我必定命毙当场。定了定神,我迎上他森冷的目光,续道,“你不想知道秦王的下落?”
空气凝若死水,阴郁沉闷。他的冰雪眸子中,我的小小影子飘渺不定。让我有种错觉,仿佛只要他闭上眼,我就会彻底从这世上消失。舌尖发麻,第一次,我面对一个人会这么费力。
“你想怎样?”他的手,不曾移开分毫,但直觉告诉我,最危 3ǔ。cōm险的时刻已过去。
“我们做笔交易。”
君行健不置可否。
“你把重玥的衣服拿走,引开东宫的人。一个月后,我告诉你秦王的消息。”当前首要之事,是调开君行健。至于一个月后,我只得安慰自己,(奇。书。网…整。理。提。供)说不准到时这奇怪的脑子又会冒出什么。
君行健目光如电,“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悠然道。人的心理很有趣,总愿意相信自己希望发生的,譬如我对涵卿,譬如君行健此刻。
目光交错、质疑、沟通、默契……他的手,终撤离,转向软榻处。
“最好他所有的衣衫,包括贴身小衣,你都帮他脱了拿走……还有帮他穿好那边的衣服……”我背转了身,进一步要求着。
“麻烦。”君行健冷哼一声,似是甚为不快。
偷眼看去,东面墙上,他的影子一清二楚,好象正从重玥身上拈起什么,仔细查看。完了,一定是适才我的长发落在重玥胸前,被他发现了。耳根腾的发烧起来,我忙垂了头。半晌,听君行健行至门边,我这才长舒了口气。
“这是你要我查的突厥文字。”他霍地回身,递给我一张纸。急急接过,一时,我竟不想展开看个究竟。
纸轻飘飘,我却很用力的攥着,手背苍白了近乎透明,只余淡青的筋无规则的隐隐跳动。
涵卿,是否我和你必定会决裂?是否你始终不肯坦白?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说服自己,放你安然离去?33、情蛊
雪涛白纸上,两个墨字异常清晰——“弥”、“射”。
“弥射……弥射……”喃喃低念,忆起素日熟读的突厥资料,我猛的醒悟。
“阿史那弥射,颉利可汗第四子,自幼聪颖,有举一反三之能。及长,心性渐深,狡黠机变,擅骑射、富韬略,甚得其父欢心。”
“大唐赫庆十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弥射随其父率兵二十万大举入侵,一路长驱直入,驻军于渭水便桥之北,距长安仅四十里,京师大震。水元帅被迫设疑兵之计,请皇上亲至桥南,与颉利隔水对话。俄而威烈军主力继至,军容严整,旌旗蔽日。颉利见我军早有准备,又为威势所慑,不敢决战,遂请和。”
“其时,有密探回报,弥射曾向其父进言,力指威烈军乃虚张声势,主张一鼓作气攻下长安,但颉利不以为意。三十日,皇上与颉利于便桥会盟,宰马歃血,并赠其大量金帛,颉利率军北撤,是为‘渭水之盟’。”
是了,弥射的母亲,是隋炀帝时和亲突厥的义成公主,一直深恨大唐,曾屡次请颉利出兵为隋朝报仇呢。
“弥射其人,突厥国人多赞之文武兼备,德威并重,可谓颉利继承人之不二人选。惜乎其行踪诡秘,飘忽不定,缺画像一副。”
卫涵卿——阿史那弥射,这个人为了颠覆大唐,不惜屈身为奴仆,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真正是阴险狡诈之至!最温和无害的人,原来城府最深、最工于心计!
溶儿……我只想做这世上最靠近你的那个人……什么深情款款……假的,都是假的……
看窗外,残月如利钩,辉色清冽迷离。深吸口气,扬手间白纸化作万千碎片,如飞雪漫天狂舞,终逝去无影。涵卿,我会给你一次主动解释的机会,你若自愿放弃,别怪我无情!大唐律法,敌国奸细,一经发现,立杀无赦!
在密宅休息了,第二日,安排人手来看守重玥,我又秘会了父亲的老部下,兵部侍郎战君,得到他的支持,这才返回。
此后几日,我依旧和卫涵卿一起。每日里,或接到威烈子弟兵的行程报告,或是战叔叔送来成功麻痹兵部的消息,再就是了解朝廷各方面动向,及设法制服禁军统领长孙鸿一事,一直忙忙碌碌。他笑说要我别太劳累,温柔体贴如昔。我的杀意却越来越浓。
初九这天,我清早起来,就见卫涵卿站在飞瀑边的巨石上,一动不动,不知在冥想什么。
缓步行至他身后,我心冰冷。明天就是兵变的大日子,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也不容许出现任何变数。所以,涵卿,今天是最后一天。你为何还不肯说实话?
“溶儿,”卫涵卿蓦然回身,目光灼灼,“你会不会为心爱的人放弃一切?”
“不会。”他想试探什么?怕我为重玥放弃计划?
卫涵卿凝视了我,“我却可以为你放弃一切。”随即轻吻上我的额。温热,似柔羽掠过,顺了脸颊滑向我的唇。下意识双手撑了他的肩,我忙要后退。他的手臂,却迅疾揽过我的腰,铁般牢固,不让我退开半分。
玄色眸子,跳跃了奇异的火焰,卫涵卿忽而道,“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你整夜没回来。”
“你想说什么?”我皱了眉,真气充盈流转,蓄势待发。
“溶儿,不要辜负我……”
辜负?是他蓄意欺骗我,有负我的真心信任才对吧。
我直勾勾盯了他,缓缓道,“涵卿,你究竟要我怎样?”
“和我一起,我会给你幸福……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我爱你就好……”情话悦耳动听,犹胜往昔,只可惜今时今日,涵卿,我已无法再信你一丝一毫。
“还有呢?”
“溶儿还想听什么?”卫涵卿宠爱的抚了我的长发。
不觉长叹一声,我拉开他搂我的手臂,反手间,银月飞掠如霞光,直划向他的咽喉。意外的,他不曾闪避,就象第一次见面那样。
“涵卿,我虽不够聪明,但还不至于太蠢。”我冷冷逼视他,“或者,我该叫你阿史那弥射,对吗?”
卫涵卿灿烂一笑,“你还知道什么?”
“最初,你到大唐,编造身份参加武举,目的是混进兵部。伺机窃取大唐防守分布地图,借鉴大唐的练兵之道、新研制的武器铠甲、战术阵法,都是你想做的吧。”我淡淡言道,“谁知恰逢将军府给我选侍,你就逮住这个机会,趁机潜伏进来。”
卫涵卿泰然自若,“溶儿真是了解我。”
“你发现将军府密室有‘见血封喉’的毒,就刻意安排了重玥遇刺一事。癫狂的野猪群,带毒的箭,不是要他死,而是要挑起王家和水家的战火。只怕,重玥到那里,也不是偶然,是东宫有人被买通,蓄意引他去的。”
“他们来搜府,我和重玥在花园时,你去密室放了瓶毒药,想陷害水家,可惜功亏一篑。至于你在后苑帮我挡一箭,是怕我死了,你再没理由回将军府,对吗?”每说一句,我的心就痛一分。
卫涵卿点点头,“不错,溶儿分析得头头是道。”
嗜血的冲动在体内奔腾,我续道,“军粮案,也是你的布局。制造人证物证陷害王佐,再故意引我发现,让我去举报,势必要水家和王家误会加深,斗个你死我活。你好来个渔翁得利,对吗?”
“后来,你知我派人查你,就买通将军府的人,伪造了假的身份资料,让我对你再无戒心。”涵卿,若非对你完全信任,我又岂会将自己给你?你对我如此欺辱,此刻我要你血溅五尺又如何?
“前两次阴谋失败,你心有不甘,就故意引我离开长安,让塔乌特诬陷我父亲,想借刀杀人,用皇上的手摧毁威烈军。见我要回长安,你还亲自带大批人来抓我,对吗?”曾经,我屡次逼近所有事的真相,却刻意回避,不愿深思下去。此刻,听自己字字句句说来,心间愤恨如决堤洪水,竟无可遏制,只想彻底覆灭、摧毁些什么。
卫涵卿扬声大笑,音震山谷,“精彩精彩,溶儿思维敏捷,推理缜密,猜了个十之八九。我看中的女人,的确不同凡响。”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我的掌心火辣辣的痛,却痛得舒畅淋漓。
卫涵卿微眯了眼,黑眸散发着浓烈的危 3ǔ。cōm险意味,“只此一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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