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最高之九五至尊》第53章


所有事宜,都该一一办妥,我也可以安心离去。
其一,回将军府和父亲说明原委,叮嘱奶奶和父亲好好保重身体。父亲虽不舍,终究还是依了我的决定。
其二,请父亲正式收锦素为义女。锦素,自此成为威烈大将军的义女水锦素,绝对有资格做任何皇子的妃子。
其三,大力促成大唐和突厥议和,并订下五年互不侵犯和约。不日,涵卿即将由专人护送回突厥。
其四,寄信与君行健,再谢他的深情厚意。
其五,配合华潜,每天针灸服药,身体大为好转,内力也逐渐恢复。
其六——看案上墨迹未干的帝范十二篇》,我不由莞尔一笑,这就是接下来要做的。
等重玥下朝之际,我在崇文馆随意走着。论起来,整个东宫,我倒是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重玥代天巡狩那两年,我时常到这儿寻书看。有时,会在书的页眉处看到重玥的阅读笔记,每每要琢磨一下他的见解。不同意时,我就在心里和他据理论战一番,颇为有趣。
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翻了翻,正是那本翻过数次的史记》。
“溶儿。”
身侧华丽的男中音悠悠响起,我笑嘻嘻的扬了扬手中书,“看到你在这里面写了‘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炫 …∧ 網写得实在是好。”
“难得溶儿赞我,我真正是受宠若惊。”重玥搂我歪在他身前。
“这个给你,记得我走后再看。”指了书案上刚写完的书稿,我认真说着。
重玥恋恋的拉起我的手,“溶儿马上就启程?”我点点头。
“我们要有约法三章。”
“嗯?”
“第一,不许穿女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第二,会有人跟在你不远处保护你,你不许嫌烦甩开他们。第三,每天要给我写信。记得了?”
“哦。”
“每天要按时吃药……”
……
“嗯。”不论重玥说什么,我只管乖巧的点头,心里不免窃笑连连。离开后,我自然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行至灞桥,执手相看无语。
晨曦,细腻的描画着重玥的眉目。那样的他,典丽得宛如盛世牡丹,却又多了几分明妍飘逸。所谓倾城国色,临风愈雅,映日尤艳,正是如此吧。
“你不要为国事太操劳,知道吗?”痴痴回望,坚决放手,转身间从容迈步,让离愁别绪随风而去。
2088年,李世民将帝范》悉心教给我,如今,我将帝范》原原本本的还给他的转世。我知道,冥冥中天意早有安排。我更知道,我心爱的男人,必将成为旷世明君,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而我,若注定如朝露转瞬即逝,我只愿西江邀月,悠然南山,晨听松涛暮听雨,闲枕溪畔倚风眠。48、结局(下)
早春三月,驾一叶扁舟,朝辞白帝城。我站在船头,远眺两岸群山连绵,略无阙处,遥听高猿长啸,此起彼伏,不觉愈加神清气爽。
展望间,江水湍湍奔腾,不远处一小舟顺流而下,片刻已近前与我并进。舟上人看着我,月白长衫随风飒飒,依然是那般清冷昂然,仿佛冬夜寒月。
“君公子别来无恙。”我颔首微笑。遇到君行健,意外的,亲切之感油然而生。或许,是我离开长安太久,久到忘情山水间,已四五个月没见过熟人。
君行健飘飘然驭风而行,飞身站到我身旁。奇异的,他虽神态自若,我却真切感到周围空气中暗潮涌动,全然不是往昔的安宁平静。
“我有话对你说。”君行健直直的望过来。
“什么话?”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将要发生,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他闪电般握紧右腕。
君行健一语不发。如冰的手,轻触我的唇,缠绵的滑过脸庞,继而细致抚摩着我的下巴。惊诧万分的瞪着他,我一时呆了,竟没想要避开他的亲昵行为。
须臾,我定定神,让开他的手,“以后别再这样。”
君行健注视着我,悠悠开口,“记得当初,从突厥人手里抢你回玲珑阁,我一路都在想,这么个柔弱的人居然值得重玥亲自托付给我软禁,真正奇怪。”
“后来你几次三番想逃跑,一副小孩心性,可爱极了。及至你轻易进入横剑楼,还猜破我的身世,我就知道,与你做朋友,远比做敌人来得轻松。”君行健似忆及昔日情形,一抹笑意悄然飞上眉梢。
他明澈的瞳仁里,有我迷蒙的身影,“看你情愿假作人质、伤害自己,也要逼重玥放卫涵卿安全离去;看你最终得知卫涵卿真实身份后的无情;看你对重玥从若即若离到纠缠不清,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旁观者……可惜我错了……”
“不知从哪一天起,这个旁观者不再冷静漠然,而是抑制不住的想做些什么。他会悄悄跟在你身后,注视你的一举一动,欣赏你的一颦一笑,只希望你事事顺心,希望你一切都好。”
原来——每一次他在关键时刻出现帮我,都不是偶然!
温煦江风,糅合了他清朗的语声,柔柔笼罩了我,“自始至终,他都在努力克制自己。因为他知道,练了天道无心的内功,他无法承诺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炫+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做任何事……”
喜欢一个人,从头到尾不让对方知道,只懂得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这就是真实的君行健?
“如今,纵使你与他远隔千里,他也不能恢复往日的心平如镜。放不下,三个字,的确是知易行难。”
这些天与他不曾再有任何联系,我以为,随着时光流逝,他对我的感情已渐渐淡化,却原来不是?
浅浅笑颜,如天山雪莲初绽,圣洁纯净,照亮了君行健的脸,“溶儿,前世我一定是欠了你很多,所以今生,上天要我为你放弃一切也无怨无悔。”
明明知道我心里的人不是他,他为何还要执着若此?难道前世情缘他真的躲不开避不了?或许,他钟情的不是我,而是遥远记忆中的武媚?
“溶儿,给我一个答案……”
怔怔看他,胸臆间有什么沉甸甸的,迫得我心悸。
君行健,为何今时今日要对我说这些?象从前那样,彼此都刻意忽视那份情意,舒服自在的相处,不是很好吗?你说出来,我自问无法回应,又何苦要我亲口拒绝,徒增伤痛?抑或,这些话,你非得说出来才会舒服?而否定的答案,你没有亲耳听到,就无法说服自己挥慧剑斩情丝?
春风中,他丝缎的衣襟飘摇不定,频频拂过我的手背,凉凉的,固执的催促我一定要回答。
“这块玉佩,我一直带着,就当是你陪着我,好吗?”坦诚一笑,我认真自怀里取出他送我的凝碧美玉,托在掌心。
君行健安静的凝望,蓦地揽我入怀,双手包容了我的手。那一刻,我和他之间,近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体会到对方的脉搏和心跳、呼吸和气息。可不论怎样靠近,我和他,始终是隔了什么,再不可能亲近半分。
“佛说,因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其实,我很期待,由你缔造武林中绝无仅有的无敌神话呢。”我相信,以他的智慧和悟性,一旦看破尘世情关,必能臻于天道无心的至高境界。
“知道你会这么说。”君行健放开我,淡淡叹息,眉宇间点点落寞一闪即逝。仿佛一切早在他预料中,是以不会流露出丝毫深受打击、黯然神伤的情绪。
我笑嘻嘻吐了吐舌头,“有时我真有点怕你,你好像能看透人家心思似的,弄得我在你面前一点不敢撒谎,真不好玩。”
君行健唇角悄然扬了一丝豁然开朗的笑意,“你这样的孩子脾气,还好有重玥陪着,想来以后游山玩水,也不会太寂寞。”
我疑惑的望了他,这话从何说起?
“你不知道?两个多月前,皇上已醒,目前基本可以处理朝政。而七日前,重玥向皇上请罪,力陈玄武城楼爆炸一案,自己律下不严,罪不可赦,皇上已下旨命他在东宫闭门思过,一年内不得干预政事。我若没猜错,重玥是故意这么做,借机离开长安来见你。”
有点发懵,我沉吟无语。重玥若离开皇宫,一年时间,朝堂足以发生许多大事。除了表哥重瑁,其余二皇子重璎、五皇子重珍等,都对太子位虎视眈眈。倘若李建成因爆炸一事恼恨重玥,继而罢黜太子,另立他人入主东宫,重玥岂非不能登上帝位?
“溶儿,好好保重,知道吗?”冰冷的手,细心帮我拢顺额前碎发,随即飞速收回。
“你也珍重。”
抬眼间,满目都是君行健的笑容,恍若拂晓曙光般亮丽无匹,我一阵心酸,不由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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