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歌》第199章


走到一处巷弄,前方出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喜气洋洋的锣鼓喧闹声。柳品月心中好奇,居然有人选在这寒冬天气里成婚,怎么不干脆再等个一段时间,到时就是春天了啊。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已经到了巷子口处,眼前是另一条街道。江南的城镇就是这样,道路四通八达,像是哪儿都能走通,又像是哪儿都走不通。
柳品月看着眼前一片喜庆的红色,忍不住嘴角带上了笑意。这副俊俏模样原本就让一边的江南少女们看呆了,此时再见他这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一个个粉颊含春,一双双眼睛时不时的偷瞄向他。
柳品月自己毫无察觉,只是看着眼前的队伍,脸上的笑意突然变得凝重。他认出了当前那个骑在马上的青年男子。居然就是几个月前在客栈里见到的与那个黑衣女子在一起的男子,当时他与黑衣女子打斗了一番之后不欢而散,如今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另结新欢了?
想到这里,柳品月的眼神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霜。一边的小姑娘们不明所以,一个个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柳品月看着那个男子意气风发的越走越远,忍不住喃喃出声:“实在过分!”就算嫌弃之前那位姑娘身上有病,也不能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另娶他人,这实在不该是正人君子所为。
正在忿忿不平间,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投向了他,柳品月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四下看了看,眼神在对面右边巷口的人影身上顿住。
是那个黑衣女子,依旧是从头到脚的黑色,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柳品月几乎什么都没想便走了过去,看着她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仿佛两人已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
女子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许久才淡淡的开口:“我来看看我妹妹成亲的场景。”
柳品月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迎亲队伍,转头问她:“轿子里的新娘是你的妹妹?”
女子点了点头。
柳品月这下完全怔住。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原本该是姐夫和小姨子,如今却成了夫妻。他有些尴尬的看着女子,想要安慰她,半天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女子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看着他十分平静的说了句:“我没事,反正我得了这种病,注定是这种命运。”
柳品月仿佛一下子感受到了她心中巨大的悲伤,头脑如同发热了一般,突然开口道:“你若放心,就让我来给你医治吧。”
女子猛然抬眼看他,眼神中的光芒有些意味不明,像是带着希望,更多的却是茫然。
后来柳品月每次回想起这眼神都觉得回味无穷。
第二卷 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 柳品月后续(三)
柳品月后续(三)
柳品月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行医多年。一直都是别人求着他行医治病,还是头一次他求着人家让他给治病的。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女子居然同意了,像是毫不怀疑一般,直接就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柳品月回了医馆。
柳品月这才知道她的家就在江南桐城,可是她不能回去,据她自己说,那个男子娶了自己的妹妹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是吴叔至今还没回来,她回去之后不好交代。柳品月敏锐的察觉出她与其家庭里的格格不入,没再多问下去。
到了医馆之后,柳品月带着个姑娘,自然不好再多待下去,于是跟老大夫告了别,便带着女子往西山赶去,想要带她去见柳如风。女子这才知道他竟是当世神医的独子,一贯平静的脸色中露出了惊诧,眼中则带了许多的希望,显然是认为自己的病能够医好了。
春日将至,气候回暖,青草发芽。万物生长,柳品月与女子两人且走且游,一路带着玩赏的心情,路上倒也没什么波折,很快便到了京城附近。
虽然女子十分清冷,但柳品月此时多少也与她混熟了些,开始称呼她江姑娘,女子也开始唤他一声柳公子。柳品月原本想叫她直接叫名字便可,但是想到自己也不好意思叫她江子颜,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
紧赶慢赶的到了西山,这才发现柳如风根本不在家,江子颜多少有些失望,柳品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向她解释:“我爹长期不在家中,经常出去游历,可能最近又出去了吧。”
江子颜连忙点头,脸上原先的失望已经不在,“柳公子不必内疚,是我时运不济,既然这样,还是等令尊回来再说吧。”
柳品月知道也只能如此,便将住所收拾了一下,安排她住了下来。西山这里的居所并不大,甚至还有些小,不过一前一后两派三间一起的房屋相连,前排用来制药诊病,后面是起居之所。
柳品月将九歌以前住的地方收拾了出来。给江子颜住。江子颜眼光倒是十分敏锐,一进屋子便开口问他:“这里以前住的是女子?”
柳品月赶紧解释:“是我的师妹,如今她已经随她夫君去了秣陵了。”说完这句话后,他自己有些怔忪,做什么这么着急的解释?
江子颜好像根本没在意他的话,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将带着的包袱放好了,又将房中稍微收拾了一下。
原本柳品月自小已经养成了操持家务的能力,毕竟自幼失母,他从小就养成了独立的习惯,再加上后来既要照顾柳如风又要照顾九歌,自然洗衣做饭都不在话下。但两人在西山住下后,江子颜几乎揽下了所有的家务琐事,一时倒柳品月有些难以适应了。
江子颜几乎每日一早天还没亮就起身打扫做饭,甚至连柳品月研究药物的那些瓶瓶罐罐都给收拾的整整齐齐。柳品月好几次劝过她,她都是淡淡点头,然后第二天继续这样的工作,久而久之,柳品月也只好随她去了。
有时候柳品月起来的早也会看见她忙碌的身影。照理说她之前的生活也算优越,可是做起这些事来却是十分熟练,看来之前她的生活也许并不是很符合她江家小姐的身份。每当柳品月看着她忙紧忙出的模样。脑中就会浮现出在商府过年时姑母和父亲说的话来。
是该找个人操持家里,照顾自己和父亲了。
然后这个念头刚起来,他又赶紧压了下去。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心里忍不住问自己,难不成真的是年岁大了,居然有了这样的念头了。
受这情绪的影响,柳品月故意让自己回避着江子颜,整日整夜的躲在制药房中研究那些药物,江子颜有好几次来找他,他都没有回应,最后只好每日将一日三餐送到门边,任由他在里面忙活。
柳品月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在自己家里还跟做贼一样。但是心里的情绪实在古怪,他长这么大好像只在九歌身上有过这样的情绪,所以现在再有了这样的情绪,他便有些不安。每日白天躲在药房,晚上月上中天了才回自己房中休息。
直到好几天后,他照例于夜深人静时出来,回到房中,正准备如睡,却在桌上看到了一封信。打开来看,才知道是江子颜留的。
原来之前那个帮她寻药的吴叔到现在也没回来的迹象,她又一直等不到柳如风,便去找吴叔了。原先想要跟他说一声,但是她以为柳品月一直避而不见是对她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好写了封信便离开了。
柳品月见了信顿时来时后悔,心中暗暗怪自己没事闹什么情绪,这下她一个女子在外,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可是柳品月很快又安了心。因为他想起江子颜是有一身好功夫的。不过话虽这么说,柳品月终究还是决定出去看看,也许能遇上她。
柳品月安慰自己,这是一个大夫对患者的关心,绝无其他。
这次出去,漫无目的,柳品月完全是随心行走,一路往西,去了西域,见了九歌和萧祁,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却始终觉得心中失落落的。
九歌看出了一些端倪,问他怎么了,他想了半天,回了句:“我在想不能见风的毛病该怎么医治。”
九歌想了许久,托着下巴道:“这个……恐怕要因人而异的,女子比男子要好治些,好像用醉扶风泡几回澡就好了。”
柳品月叹息道:“我也知道,可是醉扶风实在难找,要上哪里才能寻到啊。”
九歌越发奇怪,“师兄,你要为何人寻找醉扶风?”
柳品月怔了一下,抿了抿唇。良久才似是而非的说了句:“只是个患者罢了,恐怕以后还要师妹你多帮忙,我怕我一个人治不好她。”
九歌虽然还在怀疑,但见他不愿多说也没再继续追问,只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只要师兄你一句话,我自当帮忙。”
没想到后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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