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第77章


童桦低着头,无言以对。
长长的沉默中,两人不再说话。夏致远低着头,一直紧紧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外传来几下敲门声。
“护士打针。”
话音刚落,两位护士从外面推着医用小车进了病房。看帽檐的标志,年长的是护士长,年轻的那个则是低级别的护士。
小护士走到夏致远身边,嗓音甜甜:“先生麻烦让个位,我要给病人打针了。”
慢慢松开童桦的手,夏致远站起来给护士让位置。
在护士长的监督下,小护士开始混合药粉和氯化钠溶液,又把注射器刺入药瓶吸取药液。
准备完针剂,她打开装着酒精棉团的罐子,用镊子夹起一个棉团。
“童桦对吧?”
童桦轻轻点头。
“手腕给我。”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拉开被子,童桦起身坐到床沿。
把手腕递给护士之前,他忽然转头,定定的看着站在床头的夏致远。
“我要打针了。”
像是被突然惊醒,夏致远抬起头,和他对视了好几秒。
“你先……走吧。”
说完这句话,童桦机械的回过头去,默默注视着护士手里的注射器。
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夏致远最后看了一眼他的侧影,转身走出了病房。
“夏老师?”
走廊里,sing正倚在墙边。见夏致远失魂落魄的走出病房,他疑惑的打了招呼。
走到sing面前,夏致远停住脚步。
“替我……好好照顾他。”
红着眼眶,哑着声音,交代了这一句之后,夏致远掠过sing,魂不守舍的向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sing表情微变,赶紧冲进病房。
“这个药水有点刺激,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哦。”
病床边,小护士握着童桦的手腕,一边用酒精棉擦拭他手肘内侧,一边认真找寻静脉的位置。
针尖刺破皮肤的一瞬间,童桦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的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在一旁监督的护士长被他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责备起小护士来。
“怎么回事?跟你说了几次,这个药很疼,要打慢点,再慢点!”
被责备的小护士抬头看了童桦一眼,吓得一下子僵在那里。她本已经打得很慢了,此刻不知是该快点打完了事,还是该停下来让病人再好好适应。
“让开。”
见童桦的眼泪越流越凶,护士长赶紧接过了小护士手里的注射器。
药水顺着推进器流过针管,又缓缓进入童桦的静脉。这一针的时间,对所有人来说,都漫长的令人崩溃。
好不容易推完了一管药,护士长把酒精棉球压在伤口上,小心翼翼的抽出针头。
小护士帮童桦轻轻按住伤口,然后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我来吧,”sing走到床边,帮他压住酒精棉球。
“哎哎,那我们先走了。”护士长整理完药具,拉了拉还在愣神的小护士,赶紧退出了病房。
护士们离开后,sing无声的把童桦揽进怀里。
“不能,不能连累,”童桦的肩膀剧烈起伏着,哽咽的语不成句,“我,不想,我不想,不想,我不哭。”
“我知道,”一遍遍的抚摸着童桦的头发,sing自己的鼻子也在发酸。
“哭吧,这次我不骂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篇文只虐一次,就是这次啦……t_t
看在我写一句,望天吸一下鼻子的可怜样,请轻拍!(结局真的是包甜治愈系,顶锅盖……)
写的时候一直在听张敬轩的《春秋》:
我没有为你伤春悲秋不配有憾事/我没有被你改写一生怎配有心事/我没有被你害过恨过写成情史/若自觉这叫痛苦未免过份容易……
第六十九章 空虚
“致远哥还没回来?”
翡翠最热闹的时段,景勋倚在吧台边;向骆杰问起夏致远的消息。
和童桦分手的时候正值暑假来临;夏致远简单交代了一声,转身飞去了美国;一去就是两个月。
“没消息,”骆杰摇头叹息,“找他经常没反应;说是手机不带在身边。”
“唉,小童的事情……”景勋也叹息;“他这算是去治情伤?”
“大概?嘴上说是回去探亲;这都快开学了,还没回来……”说到这里;骆杰忽然坐直了身体,“我说,他别是不回来了吧?”
“难说,”景勋沉吟道,“那可是小童,致远哥花了多少心思,你我可都看在眼里。”
“你别吓我!”骆杰被他说得紧张起来,“要是他不回来,把酒吧转手卖了,我可怎么办?”
景勋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他们两个好好的不行吗?!”想到自己被连累的前途未卜,骆杰不禁恼怒起来,“不作不死的道理不懂吗!”
其实对于夏致远和童桦分手的真正原因,骆杰并不知道多少,反倒是景勋,因为阴差阳错的参与了很多童家家事,基本上能猜个大概。
“你别看小童年纪不大,表面上什么都听他的,其实心里是有主意的。”景勋叹谓道,“他俩有余地的话,应该不会到这一步——致远哥最后不是说了吗?人生观不同。”
“我跟你说,书念太多脑子会坏!连夏致远也不能免俗!”骆杰恨恨的说,“吃饭、做|爱、过日子,扯他娘个三观!实在过不下去了换一个继续过,用得着矫情到回美国?”
“换一个?他多挑你不知道?”景勋边说边摇头,“哪里再去找小童这样的?”
骆杰听了无语,想了半天,只得一声叹息。
一边和骆杰喝酒,景勋的眼睛无意识的扫着场内,忽然,他抬手指了个方向。
“骆杰,那边那个高个子,像不像夏致远?”
顺着他指的方向,骆杰定睛一看。不远处,一个高个子帅哥正在和一个漂亮男生说笑,两人说着说着,神态举止都开始亲昵起来。
他们站着的那个区域正是灯光的明暗交界处,高个子皮肤挺黑,骆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我靠,怎么回事?”确信自己眼睛没花,骆杰“噌”的一下站起来,“那不就是夏致远吗!”

“你还记得回来的路?”
不远处,骆杰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正和男生咬耳朵讲悄悄话的夏致远。
“买下这间酒吧的时候,跟我说过的话都忘了?”
夏致远闻言抬头,朝骆杰笑笑。当年接手翡翠的时候,为了留住骆经理,他曾经说过一番精诚合作,努力经营事业之类的煽情话——事实上却是一直在当甩手掌柜,根本不理酒吧的事情。
“你谁啊?”被打断了亲昵动作的小男生,眉头紧蹙,显然十分不高兴。
待转头看向夏致远的时候,他却变了一副面孔,眼泛春|色的嗔怪道,“你是‘翡翠’的老板?我说要转场来这里,你提都没提~”
听了小男生的话,骆杰气不打一处来,“你早就回来了?还去给别人捧场?!”
“刚下飞机,行李还在隔壁存着,”安抚了一下骆杰,夏致远温柔的拍了拍小男生的肩膀,“我去说几句话,你自己先玩,想喝什么随便叫。”
跟着面色难看的骆杰回到吧台,灯光下的夏致远肤色黝黑,简直像是换了个人,难怪刚刚景勋没认出他来。
“致远哥真的是你!”景勋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去哪儿了?怎么能晒成这样!”
“亚利桑那,”夏致远朝吧台里打了个手势,示意alex倒酒,“一直呆在沙漠里,太阳毒。”
“脑子抽了吧你!”骆杰把自己的酒杯往桌上一搁,气鼓鼓的说,“去沙漠干嘛?养骆驼?”
“那儿遍地都是几层楼高的仙人掌,骆驼不吃,”没在意骆杰的发作,夏致远随意的说,“有个朋友在那边开了个跳伞基地,我去住了一阵,顺便考了个跳伞执照。”
“跳伞?你是说从很高的地方,边跳边做动作的那种?”景勋问道。
夏致远点头,“团队练动作比较多,一个人跳一般不做。”
“有多高?飞上去?”
默默换算了一下,夏致远说:“4000米吧,飞机二十分钟一班,一天能跳个十几次。”
“还真是不要命了!”骆杰看着他,心想这失恋还搞到天上去了。
夏致远也不理他的揶揄,自顾自的喝着酒。
无意中往场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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