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第145章


炎暑荫森地,幽然梵镜宁。宝塔临霄汉,七层上半空。一涧源泉真清雅,数杆乔松叶叶浓。白云多来往,冉冉趁金风。正是禅堂真会所,清虚古殿万感灵。
张魁见此怎不欢喜,合掌大笑道:“造化,造化。今日到此,少不得化顿斋来吃。”大踏步走将入来。不料脚下沙子厚了些,陷下一只脚去,扑跌一跤。爬得起来看时;就不见拉那座寺院?更不见了林木小溪!不觉跌足叫苦道:“遮莫是这如来幻化我哩!师父啊,你在那里?可知徒弟这等苦楚也?”骂几句,撑着腰刀又走。正是那:
顶上烈日艳,心中火气升。冒汗如雨下,湿衫似水淋。
欲饮那得水,思食没地寻。迢遥真辛苦,何处是归根。
张魁迷失大漠,只管西行。正好不知何邦何所?甚亏的他是个能人,由西向东贯穿了那个流沙大漠,这岂是凡人之能够?这日里想是他命不该绝。懵懂之中望见前面座座尖塔,高高矮矮若大一片地方。在那酷日之下好似乎老君炼炉鼎一般。看那远处一带荫森,又好似植被。他大喜,拽开大步奔到那里看时;原来一条河流,甚是宽阔。张魁那里等得,扎拨起裤脚扑通跳下河中。将头一把扎在河里只管饮水。
没个半日工夫,他也不上岸来。凉快多时,他弄本事捉住几条鱼,跳上岸边。将湿衣服晾在树杈上。生起火,将那鱼儿烤着吃。吃得饱了,依旧穿上衣服,挎了刀。自家思量:“我且去寻处人家,问探来历。这里果然是何邦国所?离我中国许远?再慢慢去寻师父。”赶去那尖塔处看。惊道:“这是些什么人家做的房子?这等稀奇古怪?我且看看去来。”正然点看间;猛然看见前头一个怪物,长着狮子身子,人的头脑。生得呲牙咧嘴,甚是凶恶!
张魁惊出一身冷汗,大喝道:“你是什么怪物?胆敢青天白日显化唬我!不要走,爷我有的是捉妖精手段。正要拿了你去与俺师父报功!”掣出刀,霍地纵身跳起,往那怪物面上举刀便砍!只听得乒乓数声响亮,倒迸得双手疼了。叫道:“这怪物好个硬头儿!终不然就要怕了你?”半空中翻一个筋斗,尽平生之力一刀斫下来!无移时震天价一声巨响。张魁跳下来看时;原来把那怪物鼻子砍掉了,面庞已然砍得迷糊不堪。张魁提着刀哈哈大笑道:“这怪物好生硬朗!这样一把好刀,只砍吊一个鼻子来!”
仔细看时;只见那怪面庞剥落的泥沙扑簌簌地往下落。忽失声笑道:“辱没杀人,原来是个雕像!既不似如来,又不像金刚。做得活活的似个妖怪!忒不好认,忒不好认!”自家笑了一回,又看了一回。掮着刀往前走路。走出来那片塔林,正好黄昏之际,忽然听见前头鼓角之声震耳,又似波翻海沸。惊思道:“想俺自出道以来,何曾听见得这般号鼓阵势。未知是何处兵马操演?”急跨步子赶上来观看。远远看见一带土墙,围做个若大一个土著部落。张魁不敢造次,只是跳在土墙上观望里面!
看时;唬得滚落下来。原来里面若大一个土著部落,数万部落兵马刀枪林立,戈戟生辉。一壁厢征旗飘彩。大小齐齐列阵,正然吆喝操练兵马!又有那架鹰纵犬,弯弓张弩之辈辕门巡视。张魁暗暗惊道:“这里人样貌稀奇,服束古怪。个个凶神恶煞。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原始部落么?不好,不好。真个如此,捉了我去不是当耍的!”正要走时;远处几个部落土人驱逐着一群猪羊正慢慢赶过来。张魁见此笑道:“这些赶货物的敢情是与俺送口粮来了?”他纵身伏在草丛里面。
待他们赶得近来,伸一膀子捞过一只肥羊。果然神不知鬼不觉。那帮人驱得远了。张魁跳出来笑道:“我且宰了这腔羊当作几日口粮,待得俺师父寻来此处也不会饿着了!”欢欢喜喜杀翻了那腔羊。这番不是杀羊,倒是惹祸上身。张魁将羊洗剥干净,四处寻些干柴草科,就地上生起火来。扯下一只羊腿来烤着吃。才吃得几口,远处传来犬吠之声,看看近来。张魁拿起腰刀起身观看。早闪出一路人马架鹰纵犬,支箭张弓,一呵儿将张魁围住。张魁看那伙人时;但见:
浓眉墨染就,面相靛妆成。短衫遮上体,兽皮做围裙。
纵犬非小辈,张弩个个嗔。土著真恶煞,部落出凶神。
张魁见此大喝道:“你等是什么人?敢来惹我?”为头一个喝道:“你这汉子果然大胆!敢偷窃我部落贡品。早早随我们去,免你受皮肉之苦!”张魁嗔怒道:“羊便是俺吃了。那个敢来恼我?”众土人听说;早放鹰犬来捉张魁。张魁将刀一顿乱砍,将鹰犬斩做一地。众土人见张魁凶恶,齐齐放出箭来。张魁大怒,吼一声,一脚踢翻几个。众土人一哄而上来打张魁。张魁恼道:“鸟晦气!倒来惹我。”挺起刀,大踏步搠将过来。张魁生性粗鲁,又是天生神力。这三五十个人怎么斗过他?
一时间纷纷倒拖器械往土城败走。张魁不管好歹,仗着刀追过来。大叫道:“撒泼的贼子,教你等认得俺伏虎郎!”看看赶到城边,众土人齐齐发一声喊,呼出口号。喊声毕;只见城里面,城墙上,撺出来数千土人。各执长矛,望张魁撒手便射。张魁叫声苦!调转头便跑。背后面一窝蜂似赶来捉张魁。张魁一来不识地理,又则心下惊慌。众人赶得他围住土墙乱跑。忽然前面土墙内发一声喊;跳出来许多弓箭手,只管将射箭过来。张魁赶得忙了,被一支箭射中屁股。被众一伙赶上按倒在地。取来绳索捆翻来。将一条棒杆抬住拿进城里面去了。
到那城里面,也看见一些农士工商之辈城中做活。
众土人吆吆喝喝抬着张魁过了一道土墙,转过一层门,二层门,直到三层门里。起着哄押到堂上解了索子,至将他贴背绑了。一把掷翻在座下。张魁抬着眼看那堂上时;坐着一个君王相似,却又争得些土人风范。下面开口报道:“法老,堂下这个便是偷我贡品的贼了!”那法老看了看张魁,开口说道:“你是那里的贼子?敢来偷我部落供奉?”张魁一些儿不害怕;大喝道:“俺几时偷你供奉?在此来赖我?”下面土人喝道:“这厮大不老实!我等远处贩来十五口猪,十三腔羊。共计二十八头牲口,原是要送去食人部落法王的。不想你这厮半路做贼捞去我一只羊。是我们见到远处炊烟逮住你个正着。又费了许多力气才捉得你来,你还赖那个去?”
张魁道:“料你们一只羊价值多少?赔你一个便是。焉敢私自捆人,若闹到官司。该个什么罪行?快快放了老爷!”那法老哈哈大笑道:“你这汉子说什么疯癫话?想来你不是我这里人,不知我这里?我这里山高皇帝远,有什么官司来管。我实告诉你;我这二十八头牲口是从沿河游牧部落贩得来,十分之不容易。如今教你捞去一个羊,弄做个单数。明日我这却不能及时交贡。你又赔不来。你的干系不小哩!”张魁听说惊慌,暗道:“如此说来,我命休矣!”疾叫道:“如今羊是我捞了去。你们待要把我怎生?”
那法老道:“如今我便是杀了你也活不过羊来。明日便是交供奉日子,假若没有实数上交,却不害了我?”就有土人朝上道:“法老,眼下没做区置着。既然是这厮捞了羊去,缺了供奉。不如法老还将他绑了,明日做个羊数。一路送去那食人法王。那法王真个问我时;我等将干系全赖在此人身上。是杀是剐,全凭他那里吩咐便了。法老意思如何?”那法老听说拍手叫道:“这样最好!”向下面张魁道:“那汉子。
是你不该捞贡品,如今代羊替畜牲。但过今晚平安夜,明朝鸡晓厄运逢。
若还魔王心有善,终生牢役可保身,只恐他妖没人道,管教一刀命难存!”
张魁闻言破口大骂道:“直娘贼,腌脏货。俺不过捞了你一只羊,如何这般没天理,把我送去替做羔羊性命?这一去不得我活路便罢,但有生机还来,定然闹翻你的部落,取了你的狗命!”张魁全没顾及,只管大骂。那法老见张魁骂得恶毒,急命手下将他收押,莫教他在此猖狂。土人遂将张魁收监不题。次日清早,土人驱赶了猪羊,把张魁绑了,将辆车儿囚住。拜别法老,取路投食人部落而来。
却说这个食人部落,原来不是本地凡人。乃是四方啸聚一些兽人,牛头怪物。并那色色妖精,种种恶怪。广范围里围做一个寨子,一味地伤生造孽,喜好吃人。故此四处土人呼做食人部落。为头者便是食人法王,乃是一个千年的尸魔,不死的恶怪。当时数十个土人驱着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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