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歌》第2章


这一点已经够了,武林中会“无形掌”的人,自己虽没听师傅说过,相信不会太多,何况武功胜过师傅,能够杀害师傅的人,更少之又少。
自己师傅和少林灵山大师,北岳司空老人,号称五岳三奇,交情深厚,自己料理好师傅后事,只要去一趟少林,也许灵山大师可以指示出一点端倪!
他脑中不停转动,人却怔怔地立在桌前发呆,泪水像断线珍珠,一点一点滴落前襟!
骤地,他听到极轻微的声息,好像有人飘落院前!陆翰飞暗暗切齿,一手提起长剑,双足一蹬,身子穿窗而出,落在地上,只见阶前天井中,果然站着两条人影!
不!就在自己现身跃出的同时,又有四条灰影,毫无声息的从墙头飞落,站在先前两人身后。
陆翰飞凝目瞧去,约略可以看清为首两人,是两个灰衲芒鞋的老僧,手上各自拄着一支镔铁禅杖,卓然而立,四道目光,黑夜之中,宛如四点寒星,燿燿有光!
站在两个老僧身后的,也是四个僧人,年龄均在四旬以上,也各自手持禅杖,像泥塑木雕,一动不动。
陆翰飞瞧得心头一怔,这几个和尚,是干什么来的?他还没开口,只听左边一个老僧,单掌打个问讯,口中低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可是简老檀樾的高弟?”
陆翰飞左手紧握长剑,冷冷的道:“不错,在下正是南岳门下,大师们连夜上青玉坊来,不知有何贵干?”
左边老僧微微颔首,道:“老衲灵岩,这是师弟灵峰,从少林寺赶来,有事求见尊师,不知简老檀樾可曾归来?”
陆翰飞不期一怔,自己曾听恩师说过,少林寺灵字辈的高僧,除了方丈灵山大师,只有两位,一位是达摩院住持灵岩大师,一位是罗汉堂住持灵峰大师,这两位高僧,武功仅次于方丈,平日极少下山,今晚怎会连袂前来?心念转动,立即返剑入鞘,躬身道:“原来是两位大顺,晚辈失敬之至,家师……”说到师傅,不禁心头一酸,勉强说道:“家师才回山不久,两位大师请到厅上稍坐……”
站在右首的灵峰大师,不待他说完,摇手道:“不必了,小施主请尊师出来就是!”
陆翰飞似乎觉得他语气不善,怔得一怔,剑眉微皱道:“大师究有何事?可否赐示?”
灵峰大师不耐道:“老纳所为何来,尊师自然清楚,他因何避而不见?”
陆翰飞师傅新丧,心头正憋着一股仇怒之火,闻言不禁脸色一沉,怒声道:“在下尊敬两位是有道高憎,才以晚辈之礼相见,请教远莅衡山之意,出是待客之道,不想大师出言竞尔如此草率,在下尚有要事待办,大师爱说则说,不爱说就算,在下恕不奉陪。”
说完,转身就走,不再理会他们。
灵峰大师被他顶撞得长眉轩动,喝道:“站住,简子真究在何处,你还不叫他出来?”
陆翰飞呛的一声,重新掣出长剑,猛然转身道:“家师不见外客,你待怎的?”
他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流下泪来!
灵岩大师炯炯目光,盯在陆翰飞脸上,低喝一声:“师弟!”
灵峰大师连忙合十道:“师兄有何吩咐?”
灵岩大师微微摆首,一面向陆翰飞打讯道:“小施主暂请息怒,老衲师兄弟,实有要事和尊师面谈,不知尊师究竟可在山上?”
陆翰飞含着满眶泪水,抬头迢:“家师……大师如有要事,和在下直说,也是一样。”
灵岩大师瞧得心头大疑,颔首道“好,小施主既然如此说法,老衲不妨直言相告。”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左手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脸色凝重,递了过来,道:“小施主瞧瞧包中之物,是否认识?”
陆翰飞见他说得如此郑重,依然返剑入鞘,伸手接过,迅速打开布包,只见里面赫然是一支三寸来长的亮银小刽!剑柄上缀着三颗银铃,那不是师傅的“亮银袖剑”,还是什么?
啊!剑尖上还凝有殷红血迹,这……
陆翰飞瞧得浑身一震,失声道:“这是家师遗物中,失去三支亮银剑的第二支了!”
灵岩大师陡然一惊,他从陆翰飞口中的“遗物”两字,和方才那种悲苦神色,满眶眼泪,合在一起,便意识到事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灰衲飘动,骤地跨前一步,急急问道:“小施主,简老檀樾怎么了?”
陆翰飞方才已经忍耐不住,这会再经灵岩大师一问,两行热泪.不由滚滚直落,咽声道:“家师刚一回转,便遭贼人毒手,凶器就是他老人家自己的‘亮银袖剑’!”
灵岩大师脸色大变,凛骇的道:“有这等事?小施主,尊师遗体,现在哪里,可否让老钠瞧瞧?”
灵峰大师也一脸凝重,现出无比愤怒。
陆翰飞拭泪道:“两位大师,请随在下来。”
灵岩大师左手向后一摆,意思是要身后四人,停在原处,一面从陆翰飞手中,取过布包,依然小心翼翼的包好,揣人怀中。
陆翰飞领着两位高僧,走入师俯静室,灵岩大师一眼瞧到简大先生直挺挺的躺在榻上”不由双手合十,口中连诵佛号。
灵峰大师走近榻前,仔细审视过简大先生的伤势,身躯微震,猛然抬头,切齿的道:“师兄,简老檀樾也是剑穿左胛骨骨缝,肺腑受创致死……”
陆翰飞站在一旁,只是垂泪!
灵岩大师一脸悲愤。微微颔首道:“我方才已经瞧到。”一面回头道:“小施主可否把尊师被害经过见告?”
陆翰飞就把当时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灵岩大师长眉微躇,只是低头不语。
灵峰大师忍不住追问道:“据小施主说来,尊师一十三支亮银袖剑,失去了三支,如今还有一支,恐怕……”
“师弟!”灵岩大师低叫了一声。
灵峰大师倏然住口。
灵岩大师沉吟了一下,道:“此事,依老衲看来,其中恐怕另有隐秘,小施主新遭大故,急须料理尊师后事,老衲师兄弟,未便多有打扰,”小施主此间事了,务望驾临少室,到时再作详谈。”
陆翰飞听说两人要走,忽然想起方才灵岩大师出示用布包着的那支带血亮银剑,不知少林寺发生了什么事故?瞧他们来意,当然是为追问此剑下落而来,这就抬头道:“大师方才出示先师‘亮银袖剑’,不知究有何事?”
灵岩大师脸色一黯,摇头道:“此事原是误会,多说无益,小施主驾临少室,到时自会明白,老衲就此告辞。”
说罢,打了个问讯,便飘然往屋外走去。
跨出静室,又回身叮嘱道:“小施主此间事了,勿忘到少林寺一行。”陆翰飞躬身道:“晚辈自当谨记。”
灵岩大师道:“小施主善自珍重,请留步吧!”
说话声中,袍袖一挥,腾空飞起,灵峰大师和四个僧人,也立即跟踪掠出。
陆翰飞目送两位少林高僧去后,心头更是疑云丛生,师傅身边,缺少的三支亮银袖剑,已经发现两支,而目这一支,居然在少林寺发现。
从灵岩大师和灵峰大师连袂赶来,而且还小心翼翼的用布包着,可见受创的人,极非等闲之辈,莫非会是少林方丈灵山大师?
他和自己师傅,以及北岳司空老人,合称五岳三奇!
不错,这次师傅远从衡山赶去,就是他们三位老人家的十年一会之期,难不成灵山大师,也遭了贼人毒手?丧在亮银剑之下?
心中想着,急急奔回静室,他替师傅换了一件干净蓝袍,然后在望日台左侧挖了个坑,把师傅遗体收好,又将师傅平日随身不离的那口长剑,和十支亮银袖剑,一并放入,要待掩土!
他望着师傅慈祥的脸,这是最后一面了,从此音容顿渺,哇的一声,伏在坑边,不由的放声大哭!
正当地尽情一哭,声嘶泪竭之际,忽听有人在身边喊道:“陆兄弟,陆兄弟,你快别哭了!”
陆翰飞骤地一惊,立即拭泪瞧去,只见朦胧月色之下,自己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青色劲装,背插长剑,年约二十四五英姿勃勃的青年。
在青年身后,还站着一个十六八岁的青衣少女,青绢包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正盯着自己直瞧!
不,她一张粉脸,凛若冰霜,手上还横着一支寒光闪闪的长剑,对自己敌意甚浓!
陆翰飞看清来人,不由心头一震,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北岳恒山司空老人的入室弟子杜志远。
三年前,曾随司空老人,在祝融峰盘桓了几天,和自己谈得极投机,他此时连夜赶来,难道……他不敢再想,慌忙拱手道:“原来是杜兄,司空老前辈可好?”
杜志远脸色一黯,反问道:“陆兄弟,简老前辈好端端的怎会归道山?”
陆翰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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