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外室》第170章


外室呵,放在前世世人的眼中,她就是小三、就是情妇。
因披上了另外一层皮,她照镜子一笑便觉诡异,眼睛成了一扇窗,透过这扇窗,她冷眼看自己,看自己作,奔着那一个罂粟一样的男人。
起初不是爱,大冷的天,门外冰天雪地,她只知道讨好这个男人、吸引这个男人能让她不再挨饿受冻,不再濒临死亡,不再像乱葬岗上灰不溜丢的死狗,人人喊打。
尊严,傲气,都得是衣冠楚楚之后才要去维护的东西。
于是,她梳妆打扮,粉墨登场,云袖一甩自导自演起这一场折子戏,戏中她娇媚入骨,勾得那男人在她美味儿的皮囊上流连不去。
可戏就是戏,再精致的演技也透着星星点点的虚假,到后来,顺其自然的就假戏真做了。
唱戏的被戏所迷,难以自拔。
恍然发掘出,真实的她竟也有为爱执迷不悟的一天。
是因为日日夜夜过下去太寂寞吗,所以逮着这个恰好的男人便爱的死心塌地,至死不渝,从此眼中再也看不见别人。
从来都知道,无论哪一个世界,都不是非黑即白的,灰色所占的比重远远比黑白要多,可是,人总是冥顽不灵的,事到临头,有了血的教训才会铭刻于心,恍然大悟:哦,原来灰色是这个颜色,记住了,永远的记住了,再不敢忘。
从此刻起,她所坚守的东西就变了。
入职三年,终于开窍,却于天旋地转间换了时空。
然,纵使时空转换,也已扭转不回她原本的信念,半颗心已灰,中了毒,越是挣扎越累,累心累身,半死不活。
终于,她被那条看不见的大河翻卷一个巨浪拍死在沙滩上,只余两眼,静看世界,入目所见便是他,只剩他。
于是编戏惑他,惑到最后搭上了自己,恍然爱上,死去又活过来,原来灰色的海洋之外还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爱她,她也爱。
原来灰色并不可怕,并不可恨,可怕可恨的是这个男人也是灰色的,他是别人的夫君,即便他的婚姻是一场阴谋。而她心上加诸了后世的枷锁,她这个人受了后世的荼毒,无药可医的毒。
于是挣扎,于是煎熬,到最后逆来顺受,渐渐的她竟迷失了自己。
而现在,不正是找回自己的时候吗。
去他的外室,去他的姬妾。
那混蛋既不要她了,她不该去要回那张该死的契约吗?
他既完成了这众叛亲离的计划,如今还留着他们之间那可怜的牵绊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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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不要她了;可她还要他。
什么决定都由不得她,肋骨之下藏着的那颗跳动之物早已为她做好了选择;打定了主意。
一日没对他绝望,一日便相依相随。
银宝嘴里虽阻挠她回长安;可心里和她想的是一样的;誓死追随大爷。
没道理;能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
他们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到了长安;打听到了消息还是让他们都吃了一惊。
昨夜青阳侯府走水;烧去了大半亭台楼阁,流言四窜,说是羽林大将军死了一个小妾一个唯一的儿子,其他人则都安然无恙。
有那知道后宅阴私厉害的则道:这场大火有古怪;少不得是那嫉妒成性的正房夫人搞的鬼,可怜那稚儿无辜。
乔装打扮之后,正坐在茶楼雅间里用早点的娇娘听了青儿的回报立时就懵了。
“这么说,我现在就是死人了?”
“唔?”正鼓着腮帮子啃小笼包的容哥儿迷惑的瞧了娇娘一眼。
他还听不懂呢,他这会儿已被他老爹弄成了死的。
旺儿尴尬的抓了抓后脖颈,“都是奴打听出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该是错不了,也不知大爷打的什么主意。”
半盏茶后银宝带着青儿也回来了,他面色较凝重,拳头捏的死紧,看着娇娘张了张嘴,深怕她接受不能似得。
娇娘自知结果不会好,便道:“我知道你常年跟在他身边,有自己的渠道探听到消息,说吧,无论怎样我都能接受。”
“大爷不知犯了什么罪,圣上下旨流放岭南,如今不知被关在宫中什么地方。”
“流放是把犯人驱逐到边远地方不让回来可对?”
“是。”
娇娘长长吐一口浊气,示意银宝青儿同坐用早点,道:“来时,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是生是死都只求一个结果,所以现在一听说是流放,我倒庆幸了,也是咱们大爷的本事。”
想来是,大爷虽没奉上他们兄妹的人头,却被大爷“烧死”了,万安老公主不能确定他们究竟死没死,这才迁怒大爷,陷害他,让圣上流放他的吧。
“知道大爷何时被遣送吗?”既然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应该会立即执行才是。
“今日正午,城外,柳荫长亭。”
而凤移花被流放的真正原因则是:羽林大将军似被逼上了绝路,孤注一掷夜闯太极宫,并扬言楚王挟天子以令诸侯。
如此诛心之语,自是被楚王党派当场擒获,押往楚王面前,此时依附楚王而活的雍王小殿下正随侍左右。
楚王心知此人是不可能忠于他了,立时便动了杀念,雍王却道:太极宫外没有封死,有许多其他哥哥的耳朵,这会儿若杀了羽林大将军,其他哥哥怕是要争着抢着进宫面圣了,楚王哥哥,我说的不好,你别怪我。
随即羞赧闭嘴,不再说话。
楚王心知这个弟弟长于宫人之手,虽被养的很是小家子气,却还有几分小聪明,这会儿他依附于他,绞尽脑汁的向他谄媚,所言所语又有几分道理,念头一转便道:“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这会儿他的兵马还没完全到京,是万不可打草惊蛇的。
“让父皇下道旨意把这冥顽不灵的家伙流放出去呗,离开京城,这人不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到时还不是由得六哥哥说了算吗,嘿嘿,若六哥哥忙,弟弟也可以代劳的,哈哈,带上一队人马砍死他,想想都威风,六哥哥,你让我去吧,让我去吧,我一定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楚王眼睛一眯,仔细打量了这个弟弟几眼,莞尔一笑,“罢了,此事就由九弟去做,若做的干净利落,他日功成,寡人必会重用。”
“六哥哥你真好。”小孩心性的雍王兴奋的差点一蹦三尺高,拍着胸脯保证道:“六哥哥放心,九弟我一定手起刀落,砍死他,也让六哥哥看看,弟弟不是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废物。”
楚王斜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端起桌上茶盏饮了一口道:“他此时已是我的阶下囚,戴了手脚镣铐,便如拔了牙的老虎,和一只猫无异,并不需出动太多卫士,如此,我遣四个人给你,可够用?”
“六哥哥再给几个呗,总要凑够一个小队啊,那样才够威风。”雍王嘟嘴抗议,一副蹬鼻子上脸的烦人模样。
楚王瞧着微厌,面上却早已练就一副八风不动的温润面具,便道:“四人足矣,多了反倒引人猜忌。”
“六哥哥。”雍王不乐意,还要缠他。
“好了!”他加重了语气,显然已不耐烦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待明日午时你再来提人,寡人还有许多政务要忙,就不留你了。”
“哦。”雍王看不得他黑脸,忙一溜烟儿吓跑了,弓腰驼背,模样实在猥琐。
楚王看着,心中越发瞧不起。
然而他却忘了,宫中出品的皇子,只要不死,哪一个又是蠢货。
尤其雍王,冷宫之中长大的,那性情只怕早已和别人不同。
伏低做小算什么,即便你让他钻裤裆,他也会笑嘻嘻的钻过去,只为一顿饱饭。
尊严?羞耻心?伦理?道德?
对不起,此人无。
彼时,月落乌啼,正是漆黑深夜,伸手不见五指。
宫院之中,谁也没有注意两只“老鼠”的动作。
这是羽林军屯营下的一处牢房,专门用来处罚犯了错的羽林卫士,曾经他也罚过手下人来此面壁思过,而今也轮到了他。
一轮红日从远山升起,冲破云层,射穿雾岚,光芒万丈。
透过那一扇小窗,这一间牢房的地面上也有了晕红如血的光晕,渐渐的,红色褪去,明亮的光驱逐了黑暗。
地上,三两只黑皮老鼠大胆的爬过一只脚,见这人静止不动,一只耗子还在他的脚踝上蹦了三下,凤移花蓦地睁开了眼,精光四射,吓的那耗子带着一家老小出溜一下就钻回了耗子洞。凤眸微眯,他便见光影里无数的飞尘在舞动。
天终于亮了,昨夜的等待,他绷紧了神经,时刻警醒意外的发生,事关生死,煎熬难耐。
他现在已学会贪生怕死了,不知娇娘现在在做什么,药效已过,若发现正置身陌生山谷,她可会气极恨极又为他伤心哭泣吗?
“世子爷您仔细些,小心脚下。”
那语气谄媚以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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