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要改嫁》第52章


“谁啊?”一个娇软的嗓音传来,伴着一蹦一跳的脚步声。
“吱——”门开处一条小缝,探出一个男童的头来“哥哥,你找谁?”
少年蹲下身,抚了抚男童的头,问他“你可姓栗?”
男童点头,刚想说什么,身后响起女子的高喊“情儿,外面来客人了么?”
少年悄然起立,解下腰间环佩递给男童“看样子,你们过得很好。”他迈步离去,马车嗒嗒行驶在青石路上,溅起细碎的雨花。
男童抚摸着环佩,小脑袋动了动,瞥见一根明黄色的丝线,小嘴一咧,狠狠扯下来攒在手里。
“情儿!”
男童转过身,甜甜喊道“娘。”
“刚才是不是有人找我,或者你爹?”羲和叉着腰问他。
“没,嘻嘻。”男童脚下一滑,跑开了。
羲和眼尖地瞅见他手中环佩,上前要夺过来,却被男童躲开。男童后退着,扬起小手,朝羲和挥舞,就是不给她。退着退着,他撞上一堵暖暖的人墙,回头一看,嘴角笑开了花“爹。”
男子将他抱起来,伸手微笑道“把东西给爹。”
“给。”男童乖乖地交出环佩,朝羲和做了个鬼脸。
“一块普通的环佩?”男子怀疑地看着,装作研究的模样,余光敏锐地扫视到男童手中的丝线,顺势一拉,抢过来。男童哇哇大叫,小嘴一扁,委屈道“爹又抢情儿的东西,呜呜。”
“还说你爹,你看看你,明明是女孩子嘛,非要做男孩打扮,偏偏顽皮得很,管都管不住。瞧瞧,下雨还往屋外跑,一身湿,快去换衣服!”羲和训斥着,从男子手中抱过孩童放在地上,任她在屋檐下撒腿乱跑。
“他?”男子低声说,利眸饶有兴味地瞧着羲和“是来看你的吧。”
羲和接过环佩和丝线,想到来人的身份,唏嘘道:“有他在,天下总算太平了。”
男子嗯了一声,似乎不满意羲和的回答。
羲和瞅见男子探究的模样,赶紧挽住他的胳膊,嗲声说“相公,我好&书&网久没吃栗子了,嘴馋。”
男子不语,手隔着衣服抚摸羲和的腹部,轻问“这里才一个月吧?”
“对啊,怎么?”羲和看着他,不明地问。
“既然娘子想吃,我这就上街买新鲜的糖炒栗子给娘子,这会儿也该出来了。”说完,男子就往外走,怎么瞧,怎么像脚底抹了油,大有开溜之势。
“栗之狂!”羲和鼻子哼哼,一脸的风雨欲来。男子轻笑出声,走得愈发快了。
“爹,我也要吃栗子。”女童跑上前,摇摆男子雪白的衣衫。
男子摸摸她的头,笑语“好,爹也买给你,在家乖乖照顾娘亲,爹很快就回来。”
“嗯。”女童听话地甜甜一笑,跑回羲和身边,问她“娘,你为什么那么爱吃栗子,总朝爹嚷嚷着要吃,比情儿还贪吃呢。”
羲和一愣,这孩子,不管教不成了!她轻咳了两声“因为娘现在有孕在身,孕妇要多吃栗子,对身体有好处。”
“可是娘之前没怀宝宝的时候也这么喊的。”女童小声咕隆。
羲和只觉头顶无数乌鸦飞过,额上满是黑线。
“娘,告诉我啦……娘……”
某女彻底无语中……
(全文完)
……
关于结局姌不想解释太多,前面埋下很多伏笔暗示了这个结局。喜欢小苻的亲们也许对这个结局不满意,姌无话可说,也不愿意做所谓强词夺理的人。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只能说,小苻不是羲和喜欢的菜,再好,也不能硬凑在一起。
此文完全沿袭姌的真实构思,字数也在我估算之内,没有超过很多。结局也不像上一篇那么仓促,就是一个中篇文。
感谢亲们的陪伴,虽然很遗憾整个连载过程中都没有栗粉出来留言,但我想可能我本人塑造的男主气场不够吧,下篇努力改善问题。
还有几篇番外会陆续上传,亲们想看谁的,留言说一声,我写栗子的番外不是偏心,是为了解释一些羲和的视角看不到的东西,方便亲们了解事实真相。
好了,想拍砖的尽管砸吧,偶不怕,仰天大笑三声,溜之大吉。
番外
栗子篇:禁宫深(一
我出生于建康最庞大的名门望族,自东裕建立,家族便有人在朝中居于高位,历代延续至今,栗家子孙仍是庙堂上最具实力的党派。我的娘亲是东裕皇后的嫡亲妹妹,被封为越国夫人,因种种盘根错节的皇室牵连,我和哥哥一出生便注定了显赫的身份。
四岁那年,身为太史令的爹于占星时,观测到异象,预言,东裕有妖孽作祟,将因一个女人而覆灭。圣上听闻此讯,极为震惊,即刻降旨命爹算出妖孽的生辰八字。由于关系重大,皇上为保爹能安心算卦,栗家不遭遇人祸,遣人送我们一家入宫。那天,娘将我和哥哥放在御花园内玩耍,自己前去找寻姨母。
此刻御花园中有许多皇子正在争相追逐,比赛踢蹴鞠。我安安静静跟着哥哥行走其中,突然迎面飞来一个球,险些便要砸中我。这时,眼前闪过一个影子,牢牢接住了球体。那人转过身,发髻上的龙凤对簪在刺眼的阳光下金晃晃的。
“参见娘娘。”哥哥单膝而跪,向女子问安。
我跟着唤了一声,便见女子低下头,抚摸着我的额头问“你是哪家的孩子,方才可有伤着?若有损伤,本宫一会怕是要向你的父母赔罪了。”
“回娘娘的话,我和弟弟是太史令栗敬朝之子。”哥哥替我回了话,谦卑有礼。
“原来是我的外甥,呵呵。”不知怎么,女子的笑听起来很是苦涩。
哥哥听完即变了脸色,慌忙改口“见过皇姨母。”
女子笑得更大声了,她仔细地打量着我,目光悠远“这模样与他小时候竟那般像……呵,呵呵……”
那时我还年幼,不知她眼中的幽怨代表着什么。直到半月后的一天傍晚,爹去参加宫廷盛宴,听说是招待西裕帝君的。娘亲也突然被姨母叫去,迟迟未归。哥哥等了许久也不见娘亲返回,便拉着我去姨母的寝宫找她。
我们不停地走着,在徽音殿的五间殿阁中依次寻找娘亲的身影,这里没有太监,没有宫婢,似乎所有的人都被赶了出去,连姨母也不见了。
“娘亲,娘亲。”哥哥不间断的呼喊在空荡荡的寝殿内回响,四壁纱帘重掩,远处有细微的喘息和光亮。哥哥让我待在原处不要走,自己掀起纱帘一探究竟。
我看着他被灯火投射的影子离那光源越来越近,掀开最后一层帘子,哥哥猛然传出惊叫“娘亲!你……你在对娘亲做什么?为什么她……啊……”纱帘微微浮动,似乎有一件玉器砸落在地,一滩污迹洒在了帘上,“嘭——”哥哥并不高大的身体瞬间倒下,半个身子露出帘外,额头处淌下汩汩的鲜血,蔓延至他整个头颅,颈间与我一模一样的护身符掉出颈项,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中。
“哥……”我想喊他,却发现自己意外失声。帘内的人影动了动,粗噶的喘息重新扬起。我躲在角落中,望着帘子,耳边满满充斥的都是那个凶手的低吼。半个时辰后,殿内终于安静了,纱帘被人掀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衣衫不整,腰带松垮,他慢慢系着,整张脸涨红,那样子就像喝多了酒的醉鬼。他整理好衣衫,恢复了道貌岸然的姿态,悠悠然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站直身子,靠近飘动的轻纱,另一端有风吹来,替我扬起了帘子。内殿的地面上铺满了破碎的丝绸,中央是娘亲半裸的身子,云鬓散乱,从脸颊到双腿,到处都是淤青,前额和颧骨凸肿,腮边泪痕斑斑,早已辨不出越国夫人的绝代风华。我走近她,缓缓蹲下身,张嘴却说不出话,艰难地咿呀着,希望她能听懂。
“狂儿……”娘亲昔日柔润的嗓音彻底破碎,嘶哑得厉害。“娘不能陪你长大了,你一个人要乖,听爹的话……”娘亲开始抽泣,我的咿呀消失在她的哭腔里。
我伸手替娘亲擦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最后,娘亲突然凄厉地尖叫一声,拔下鬓角的金银发饰,张口吞了下去。我慌忙摇着娘的身子,企图让她把异物吐出来,却因承受不起她的重量而挫败。身后一暖,有人替我挡住了穿堂风。
“狂儿,怎么不在家待着?”爹在我背后轻问,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我却能听出他隐忍的悲恸。
不待我回复,爹已褪下外裳裹住娘亲,径自抱起她,一个人孤寂地往回走,风中飘来他的低语“奂儿,你睡吧,我带你回家。家里比皇宫暖和,你也不会觉得冷。”
我快跑着追上碎碎念的爹,拉扯他的裤腿呀呀几声,指指内殿冰冷的哥哥。
爹的眸子蒙着暗灰色,透出人读不懂的忧伤和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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