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狂野情人》第7章


他轻笑一声。岳野看见他闭起的眼,眼角鬓边的汗水。然后他睁开眼,“继续。”
文件原件不能留下,不能落到别人手里,他们干脆炸了密室。
岳野的计时器在倒计时,两分钟,抢占直升机停靠的制高点。解决掉几个打手的局面太混乱,确认全歼后撤退时刻超时四十秒,没有直升机的踪迹。
岳野心里一冷,和安思对视,两人都明白,这条撤退路径一定出了问题。
不管出了什么问题,目前他们被丢在离国家九千公里外,没有后援,通讯断绝。
岳野果断俯身从尸体上搜武器弹药,“Plan A完了,有没有Plan B?”
安思指向乐克的直升机,打个手势。准备劫机。
安思的伤状况越来越重,岳野让他隐蔽,他也没有拒绝。
乐克那些手下乱成一盘散沙,争着往直升机上爬。岳野劫持驾驶员,正要拉安思上机,突然神色一变,抱住安思从直升机上朝下跳,就坡一个翻滚,把安思压在身下,手垫着他后脑。
就在岳野背后,那架直升机炸成一朵巨大火焰。半片天际赤红,剩下半片黑烟滚滚。
岳野背后都是擦伤撞伤,手指垫在安思脑下,手上都是方才直升机悬索勒伤的痕迹。
这种情况下,安思听他爆了句粗,然后冲安思吹口哨,“单兵导弹,果然是国际军火商,排场大。”
安思竟笑得出来,不管是捧场还是被逗笑。
他刚才看见乐克的副手扛着单兵导弹出来,死了主人狗都变成疯狗。副手多半知道乐克的死是他们造成,现在对他们恨之入骨,正拉了一群人搜寻他们。
岳野问,“伤怎样?”
不能逞强,他们都必须对现状冷静评估,安思说,“裂开了。”
“Plan B也炸了。”岳野仍是放松的表情,活动身体关节来确定自己没有丧失战斗力,“现在听我的,Plan C。”
“Plan C?”
岳野朝他舔唇一笑,“找小费。”
费尔南德斯的直升机被劫,劫匪的枪瞄准他,“搭一程顺风机吧?”
费尔南德惊慌地看向“林仁孝”,安思控制呼吸,却已经说不出话。
和费尔南德斯在一起的阿拉伯人正是和岳野有仇的马赞。他一手一把枪,一支对准劫匪,也就是岳野,另一支对准“林仁孝”,阴狠地笑着,“这些事都是你们惹来的,想要我们救你,你们两个人里得死一个!说吧,谁死,罗密欧还是朱丽叶?”
“罗密欧和朱丽叶还有诀别的时刻,你得让我们说两句话。”岳野靠向安思,安思微微蹙眉,脸上是沉吟的表情。但瞳孔有些扩大,伤势恶化,失血过多,他暂时没有想到岳野要做什么。
“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跟我打赌的兄弟,早就死了。但是你不会死,我也会努力不死。”他在安思耳边说,“我的真名是‘宗隐’,记住了?”
话声未落,一记手刀干脆利落劈晕安思。
同一时间,枪声响起,马赞震惊地发现,死的既不是罗密欧也不是朱丽叶。
费尔南德斯开枪射向他。
怎么会?我和他父亲老费尔南德斯谈好合作了呀?
这个阿拉伯人困惑的尸体像装满石头的麻袋一样倒地。
费尔南德斯看见岳野放开“林先生”,站起身说,“现在可以谈条件了。”
他说,“乐克的副手扛了单兵导弹,前一架直升机发生什么我想你看见了。你需要人殿后。”
费尔南德斯谨慎,“我的直升机有红外干扰。”可以规避导弹。
岳野嗤笑,“他连导弹都有,会没有火箭炮吗?”他上前一步,“你需要一个人,不要命地帮你解决导弹和火箭炮的操作手。你手下现在没有这样的人,你连直升机都要自己驾驶了。你只能靠我。这就是你替我枪杀马赞的理由。”
费尔南德斯低下眼,望向“林仁孝”,“你的条件。”
岳野对了时间,“十六个小时内,把他送去香港。”香港站可是他的老巢了,到了香港他应该平安。哪怕路上出变故,费尔南德斯这小子变卦,岳野也相信他能应付。在哪里都比留在这里好。
岳野警告,“相信我,不要想留下他,你世界里的每个人都会要他的命。你想要他活着,就照我说的做。”
费尔南德斯艰涩地说,“我答应你。”
岳野拿起两条步枪,转身就走。
费尔南德斯理解他的选择,只有他能够断后,他留下,直升机不会被击毁,“林仁孝”才能得到生机。
在他彻底远去之前,费尔南德斯忍不住说,“愿主……保佑你,愿圣母玛利亚为你祈祷。”
“好吧。”那个硝烟滚滚居高临下的男人回头,却不是看他,而是无限眷恋也无限温柔地看了短暂昏迷的人一眼,笑了笑说,“愿你的主保佑异教徒,愿圣母玛利亚为我祈祷。”
第十四章 、死亡
十几分钟后,安思醒来。直升机在海上。
西班牙最不缺的就是海,大西洋,地中海,直布罗陀海峡。
他身体虚弱,但神情极为平静。
费尔南德斯察觉他醒来,被他过分平静的样子吓到,低声说,“他——至少直升机升高的时候,我看见他还活着。”
安思点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费尔南德斯以为他是没有力气说话,小声说,“我以为您会要求立即调头回去救他。”
他身后一片沉寂,在他相信不会得到回答时,听见安思异常缓慢柔和的回复。
“我平安离开,是他的愿望。”
剩下半句他在心中说,仿佛能以此压抑痛苦。
——更是我们的责任。
十四个小时后,安思出现在香港文华东方酒店前台。肤色略显苍白,但依旧斯文儒雅,用英国护照,说一口很值钱的英语,入住某套房。
文华东方的一位清洁人员看着他的背影,在走廊里悄悄发出一条讯息。
十分钟后,一位优雅干练,戴眼镜的小姐走上套房,安思为她开门。
她笑着用粤语说,“安生,好久未见。何处出差返回?”
安思一笑,“西欧。”
她愣住,“不会是西班牙……”
安思不语,只看着她。
她强笑,“那边呢,很多人去海岛,我是不中意。海上风高浪急,我常年在那边的友人最近出海都说信号不行。”
香港站已知西欧站出现变故,可能有几条线都失去联系。
次日何小姐亲自来送安思去机场。
一路无话,昨夜她回去打探联络,查西班牙的消息,越查越是心惊。
为什么会是安思做这个任务,为什么恰好在任务期内西欧站大乱,几条线上的人员下落不明,不知是身份暴露还是叛变。
乍一看上去就像……先让安思上房再抽梯放火。像是有人做了一个圈套,要……他的命。
如果有人要他死,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会在内部而不在外部。做到安思这样的情报人员,被外人弄死的几率远远小于被自己人弄死的几率。
车到机场,何小姐不由得说,“安生,千万保重。”
她当年进香港站,是安思亲手挑选的。
听不见后座回复,何小姐大惊之下查看,安思脸靠着靠背,眼睛闭合,竟坐着昏了过去,身体滚烫,发起高烧。手边几份她今晨带来的西班牙语报纸,正展到某一份边角上的一条新闻:
西班牙军方承认进行武器试射,某个小岛昨天被夷为平地。
———
标题是死亡,你们说是谁的死亡。
第十五章 、开战
安思眼前是一些细节和画面。
大部分关于岳野——应该说宗隐,即使他还不确定是哪两个字。
最初斜靠在阴影里的人,肌肉矫健的身躯和罗马柱靠成一个长三角。宗隐给人一种懒散的错觉,他总是尽可能找支点,尽可能少用力,随时随地保持野兽觅食前的蛰伏。
一旦爆发起来,没有任何无用动作,每一个动作都目的明确。每一次纵跃,每一次射击,每一次伏地。他近乎赞赏和纵容地欣赏记忆里的画面,烟尘满目,炸声隆隆,但他看得那么清晰。
有人轻轻摇晃他,安思睁开眼。
在这一瞬间,方才忘记的现实都随光涌入。
岛上已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在他离开近一小时后被夷为平地。
何小姐焦急,“安生,你体温很高!”正要再说,安思说,“给我抗生素。”
枪伤感染细菌,发热是难免的。何小姐随身携带应急医药,此时给他,安思对照说明吃下最大安全剂量,然后说,“去深圳。”
安思原定回上海,此时却要去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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