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大千》第三章 江湖路始于足下

    刘辰本是一个小小的牧童,从记事起,便一直为地主家放牛,受尽地主压迫。本来再过一年,便要到地主家做长工,签下卖身契,将一辈子卖给地主,一直劳作直到死去。
    可老天似乎觉得这样太过无趣,在一个与昨天前天一样相似的早晨,刘辰早起放牛,却从天边飞来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一掌拍死了老黄牛。挟持了刘辰一会儿,又把刘辰一掌拍向一个中年男人。然后刘辰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刘辰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高楼大厦,手机电脑,以及一个加班苦熬猝死的苦命人。
    “原来这个世界有武林高手。”
    记忆到此为止。
    再睁开眼,刘辰已经身处一间豪华的房子中。
    “难道又穿越了?还是又转世了?额,为什么我要说又?”
    带着这样的疑惑,刘辰下了床。脑子里仿佛冒出很多新东西,一些好似属于自己的记忆。
    身体好像很年轻,似乎只有十五六岁,显得有些瘦弱。
    前殿好像有人在说话,刘辰过去一看,原来是昏迷前见到的中年男人。
    “我见过你们说的鉴广禅师。”
    江正平和张宁知说话间,突然听到了这句话。再仔细一看,只见内室里的牧童,已经苏醒,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已经能够自己下床走路,说明医治确实有效。
    ‘‘你在哪里见过?”江正平问道。
    ‘‘就在我们刘家村。前天有个受伤的老和尚进了村,在村口老树下坐了一天。老钟叔说他进城时见过这个和尚,是要在河西办法会的鉴广禅师。“
    “鉴广受伤了?”江正平有些吃惊,鉴广在江湖中成名已久。虽然专修佛法,但鉴广几十年的修为摆在那里,能伤到鉴广的人,江湖中屈指可数,莫无求虽然有些名声,但想要伤到鉴广,还差些火候。
    “难道是那太平教的天师出手了?”张宁知猜测道。
    “刘家村离你放牛的地方远不远?”江正平开口问道。
    “就在附近。”
    “随我去一趟。”说罢也不等刘辰答应,大袖一挥,卷起刘辰,如同一阵风一般飘然而去。张宁知本想跟着一同前往,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见不到江正平的踪迹。
    江正平带着刘辰,一路出城,沿着来时的路一路返回。
    “你被赵无极的摧心掌伤了心脉,虽然已经驱散了毒性,但是心脉已经受损,寿命也受到了损伤。等会见了鉴广,我传你一门吐纳法诀,只要每日刻苦修练,就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多谢江掌门。”
    二人一路飞掠。回到了原先的地点。刘辰刚要给江正平指路,却见江正平脸色瞬间变坏。
    地上已经没有了赵无极的尸体,老黄头的尸体却被开膛破腹。江正平见此,当然已经猜到中了赵无极的奸计。气急发笑,道:“好一个赵无极,难怪能从正派围攻中逃离,这一环环的计策,饶是我见多识广,也败在你手里。”说罢大手一挥,老黄牛的尸体被真气绞散,消失在了天地间。
    刘辰在一旁看得一阵可惜,好好一只老黄牛,勤勤恳恳耕地,结果被这两人弄得尸骨无存。刘辰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如果是以前那个刘辰,一定会害怕地主的追究。不过自从脑海了多了些记忆,好像对地主也不太恐惧,反正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大不了一走了之,地主也就在刘家村逞凶,出了刘家村,他还能怎样?
    “刘家村在哪?”江正平问道。
    刘辰依照记忆指了个路。
    江正平带着刘辰往刘家村方向而去。不多时便远远见到一棵老樟树。再近一些,却见到树下空无一人。
    二人落在树下。
    “人呢?”江正平问道。
    刘辰也诧异,难道老和尚伤好走了吗。再看村子里,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按理说不该是这种情景。
    刘辰走到一户人家前,敲响了大门:“老钟叔,老钟叔,我是刘辰,开门啊。”
    过了很久,才打开一道门缝,一个满面沧桑的中年人,透过门缝往外看。
    刘辰认出那正是老钟叔,便说道:“老钟叔,这是怎么了,村口那个老和尚呢?”
    刘老钟示意刘辰低声,然后将刘辰拉近了门内,快速又关上了门。
    江正平却被关在了门外。略微一笑,轻身越过了院墙,跳进了院子里。
    此时刘老钟已经将刘辰拉进里屋。
    “出什么事了?”刘辰问道。
    “出大事了。”刘老钟低声说着。
    在一番颠三倒四的叙述中,刘辰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鉴广在树下坐到第二天,刘家村的地主就知道了鉴广的身份。得知这是河西城里有名望的大师,激起地主的攀附之心。现在就是雪中送炭的最好机会。地主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攀上鉴广,从此发达的一幕。当即将鉴广请到家中。没想到当天下午,就有两个戴着斗笠的人来到刘地主的庄子。没说几句就和鉴广在庄子里大打出手。整个庄子都被那两人毁掉,刘地主一家也葬身在废墟中。最后鉴广逃向了南方,那二人也追了出去。之后整个村子人心惶惶,直到刘辰归来。
    江正平在门外将一切听得真切。心里着急鉴广的安危,真要离去,却想到了对刘辰的承诺。从袖中摸出了一本册子,扔进屋内。
    “好好修习。以后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可以上天山找我。”说罢横渡虚空而去。
    刘辰拿起册子,只见册子上写着《养气吐纳真法》。想必就是江正平说的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法门。稍微翻了翻,将册子收入怀中。告辞了刘老钟,回到了自家的茅屋里。
    脑中的昏涨感去了几分,那些记忆好似都融为了一体。如梦似幻一般经历,交织融合在一起。
    “到底哪个是我?”
    “也罢,就当过去了两世,从这开始,再渡一生。”刘辰看着手中的养气吐纳真法说道。
    见过江正平和赵无极,刘辰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玄妙。既然得到了这门吐纳法,就从这开始,看看这个世界的江湖,到底有什么玄妙。
    至于刘家村,或许记忆中有些熟悉的人,但并没有多少感情。地主死了,刘家村的“阶级”必然会有一次洗牌。但刘辰并不想从中得到什么。有关的、无关的,就让它随着清风走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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