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冬日宴》第73章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时间。
地下室的天顶上已经覆盖了鬼道，看上去与真正的天空无异，因为这个鬼道的存在，地下室光照充足，高大的石山，平整的地面，曲折的湖泊，还有冒着袅袅热烟的温泉，一一呈现在眼前。
这座地下室要比之后浦原商店的地下室精致些，在靠近温泉的平地上还建着一座木质房屋，黑猫夜一趴在屋顶上，朽木苍纯在木廊上洗碗，他的气色要比之前看上去的好得多，失去了灵力，放下了副队长的重担，他终于能好好调养身体了。
但这样的平静与安宁显然无法让朽木苍纯安心，他眉宇间暗藏着焦虑。
在木屋侧后方的石山的另一边，穿界门静静矗立着。
“哦？你真的把八重带下来了？厉害厉害。”夜一从屋顶上跳下来，绕着浦原转了个圈，然后走到八重面前，说话的时候胡子一翘一翘，“帮个忙怎么样？你修改过的好几个鬼道喜助他都没法成功施展，示范一下？”
八重当然不会拒绝，她问：“什么鬼道？”
擦干净了手的朽木苍纯一边放下袖子，一边迎上来，从一边明显是被一刀削平了的石台上堆着的杂物中抽出一本册子：“这些。”
黑猫夜一闻声转向他：“正好，你不是说无聊嘛，要不要和这位三日月宗近过两招？”夜一金色的瞳孔转向了三日月，“听说你是这座本丸里最强的？”
一年的时间里，时间溯行军不断出现，付丧神们击退敌人的战斗被许多人目击，黑猫夜一仗着身形灵活时常跑上街去打探消息，听到了不少相关传闻，所以她张口就能说出三日月的全名，以及人们对八重所在这座建筑的称呼。
一年的时间，这座坐落在时间轴上的本丸，在它所在的时间点里，变得相当有名。
笑面青江说这是审神者才能带来的变化。
“哦呀？”三日月有些意外的笑起来，“这可真是谬赞了。”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八重对付丧神们的战斗力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不同刀种适用的场合不同，实在很难说到底谁强谁弱。付丧神们个性不同，招式也不同，三日月的招式毫无疑问是最华丽的，于是会有“最强”的传言并不令人意外。
三日月看了眼黑猫，又看了看没有对夜一的提议发表意见的当事人朽木苍纯：“虽然名不副实可能令人失望，但能和死神过招是我的荣幸哦。”
夜一晃了晃尾巴，余光瞥见三日月和浦原对视了一眼。八重的目光在两人一猫身上转了圈，最后在朽木苍纯身上停了下。
四枫院夜一性格豪爽，做事干脆利落，开口就说让八重示范鬼道、让三日月和朽木苍纯过招非常符合她的风格，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但三日月相当爽快的同意，以及他和浦原对视的那一眼，夜一不着痕迹的关注，让八重意识到事情恐怕不像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已经一年了，穿界门早已定型，朽木苍纯已经进入了义骸，地下室的建造也进入了尾声，按理说浦原喜助应该轻松些了，可他还是那么忙，而朽木苍纯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八重斟酌着开口：“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开始？”
朽木苍纯和三日月宗近开始了切磋，没了灵力的死神和只会用刀的付丧神算得上势均力敌，地下室空旷的场地给了他们发挥的余地，两人的打斗是少有的精彩。
但浦原喜助示意八重没时间围观了：“我们也开始吧？”
八重最后看了眼打得正酣的两人，翻开之前朽木苍纯递给她的册子，应了声“好”。
浦原带着八重到了山后，靠近穿界门的地方，那里的环境更适合施放鬼道。
八重一边走一边看册子上的内容，有点不明白：“这些……大部分都是你教给我的鬼道啊？”和夜一说的不同，册子里大部分鬼道都是浦原喜助创造的，八重没有修改过。
“八重你的灵力很特别，你能成功的，我不一定能完成。”浦原喜助从穿界门旁边搬了两块石板过来，“我画给你的很多鬼道，都是我根据你的灵力特质的。”
浦原喜助搬来的石板上绘有符咒，是介于死神结界和时之政府传送阵之间的四不像，其中几个关键节点正是册子上浦原施展不出的鬼道。
“相处了这么久了，我想八重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保留地下室，以及为什么迟迟没动身离开吧？”
“保留地下室的原因我知道。”有些当时就有了猜测，却因为不熟悉不能询问确认的话现在可以说了，“你未来很可能还要使用它。”
八重扭头看了眼朽木苍纯和三日月的位置，确定自己说的话他们不会听见，这才开口：“不管会造成死神虚化的虚是自然变异，还是其他原因，朽木家恐怕不是第一个遭遇的，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朽木苍纯因为身份原因，在得知自己将会变成虚后一心求死，但其他人，应该会乐意配合你，研究解决方法。”就算从死神变成普通人，总也好过死亡啊。
“至于你为什么至今没有动身……”这个问题八重就不知道答案了，她开玩笑，“总不可能是舍不得我们吧？”
“谁说不是呢？”浦原喜助笑起来，“你们可比尸魂界那群家伙可爱的多。”
听上去像句奉承话，八重却不这么认为：“诶，这就很奇怪了，浦原队长在尸魂界人缘不错的呀？”
她问浦原：“你发现了什么吗？”
☆、第　64　章
“会这样反问我；　八重你至少也有所怀疑了吧？”
“我觉得很奇怪。”八重组织着语言，同时也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了。远离静灵庭的流魂街虽然偏僻；　但好歹是在尸魂界；　死神们守护的地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虚？而且这些虚还非常强；　能让两名队长级的人物陷入苦战，这不合常理。”
“如果是虚的异常造成了流魂街的异常；　那么异常的源头在哪里？”
“刚开始苍纯说你们去虚圈远征的时候，我以为是因为静灵庭发现了异常的源头所以去调查，然而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从你们的反应来看，一切都是因为朽木苍纯本身。”
“如果那些变异的虚不是从虚圈来的，那么还能从哪里来？”八重看着浦原，“我不觉得现世会让虚产生异变；　况且就算真的是现世，驻守的死神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所以我觉得，最可能出现问题的，是尸魂界。”
“合情合理的推断。”浦原喜助拍着巴掌鼓掌；　他双手相击的动作很慢，于是掌声也轻；　十二番队队长的脸上是思索的神色，“其实你参加的那次实战演练，之所以是我带队；　正是因为队长会议得出了相似的结论，于是决定派遣技术开发局局长到现世调查是否存在异常。”
“从那时候开始，技术开发局在现世、虚圈、尸魂界设置了许多监测点，覆盖面非常广。”
浦原停顿了一下：“我上报队长会议的监测点只占总数的百分之四十。”还有百分之六十的监测点，除了深受浦原喜助信任的技术开发局的核心成员，没有人知道。
“明面上的所有监测点都有异常反馈，并且分析后的结论直指虚圈。但暗地里那百分之六十的检测点，在尸魂界的那些的异常反馈远超平均值，而且出现异常的虚种类非常多。”
“所以，”浦原喜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是尸魂界有人在搞鬼。”
能有这种技术的只可能是最了解虚的死神，并肩作战的队友们之中居然存在如此危险的异类，浦原喜助不寒而栗。
浦原喜助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六番队绝不会是唯一中招的队伍，死神的伤亡率非常高，很多人等不到回静灵庭就化作了灵子，我不知道这当中有多少是被自己人杀死的。”
“至今为止，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但毫无疑问，这绝对是静灵庭的灾难。”敌在暗，我在明，浦原喜助没有掌握到决定性的证据，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希望八重你能保留这座地下室，将来的某一天它也许会成为受害死神们的避风港。”
“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至今没有动身？”
“因为我还没有做好万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