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管坏的金丝雀》第15章


也许是身体底子好,也许是治疗得当,或者单纯的运气好,岑燏在后续治疗期间,恢复得相对顺利。虽然在药物作用下发过几次烧,身体也非常虚弱,但未出现医生们预估的后遗症情况,内脏状态也良好。
蒋驭衡每天都给他按摩,以促进血液循环,防止肌肉萎缩。他能离开轮椅后,也寸步不离地陪着,再没让他摔过跤。
岑燏出院时,连主治医生都说,虽然以后还要接受持续治疗,但岑燏的恢复速度与程度已经算得上是个小小的奇迹。
蒋、岑两家有多套房产,蒋驭衡选了市郊的庄园别墅,和岑燏一同住下来。
那时岑燏基本能够自由活动了,但药物不能断,每周都得去医院。蒋驭衡开始帮父亲做事,不过重心仍放在岑燏身上。
按摩、散步雷打不动,就连调理身体的中药,都是蒋驭衡亲手煎的。岑燏每顿的食谱也必须经蒋驭衡过目,一水的清淡养生食材,吃得岑燏接连叫苦。两位母亲时常来别墅帮忙照料,岑燏趁蒋驭衡不在家,可劲儿倒苦水。母亲都是心软的,对孩子也天生多一份溺爱,当即决定让岑燏吃顿“好吃的”。但家中的阿姨与管家都是蒋驭衡亲自聘请,有任何“违规”情况出现,都会立即知会蒋驭衡。
岑燏还眼巴巴地等着“妈妈牌”爱心餐,蒋驭衡的电话就打来了。
两位母亲理亏,只得倒掉做了一半的佳肴。
在照顾岑燏这件事上,两家人都听蒋驭衡的指挥。
岑燏跟蒋驭衡闹,软硬都用了,蒋驭衡的态度却越来越强硬,不让他钻空子。他一万个不乐意,但拗不过,只能服。
骨伤痊愈之后,等待岑燏的就是漫长的调理了。除了还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他看上去已于正常人无异。养伤期间身材走形,胖了不少,腹肌没了,腰腹上环着一圈赘肉,好在他个子高,就算长了小肚腩,脸也圆了一些,也并不难看。
蒋驭衡请专家给他拟定了锻炼项目,每天他的功课就是在院落里跑步、去健身房练器械、游泳,回来喝药抹药。别墅里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就算最初没有,蒋驭衡也给添置上了。岑燏被严格禁足,没有外出的机会,求与耍赖都没用,每天就等着蒋驭衡回来,闹脾气找茬。
剪指甲就是找茬的一种。
生活能够自理之后,岑燏唯一必须让蒋驭衡帮忙的就是剪指甲。十指连心,当初被钳子拔掉指甲的剧痛不堪回忆。新的指甲尚未长出的那段时间,岑燏的手指和脚趾包着纱布,护士要清理上药,他心有恐惧,死命不让,打过镇定剂才安静下来。折腾一次之后,上药的工作就由蒋驭衡代劳了。手与脚被蒋驭衡托着,岑燏才不再挣扎,但身子仍旧本能地哆嗦。
指甲长好之后,定期需要修剪,岑燏拿起指甲刀就抖,蒋驭衡接过来,手指甲给他剪,脚趾甲也给他剪。
就算岑燏那些撕心般的恐惧已经消退,剪指甲仍是蒋驭衡的“分内之事”。
岑燏外出和吃零食的要求被驳回了,就黑着脸挑刺,一会儿说指甲没修好,这里圆了那里扁了,一会儿又说肉被剪到了。
蒋驭衡向来小心,从没剪到肉,索性任由他挑毛病,完了拾起他的手指亲一口,然后抬头半是强硬半是温和地看着他。
这招能让他立马闭嘴。
因为岑燏盆骨有伤,前两年蒋驭衡一直不敢与他做爱,他有需求,蒋驭衡就用另外的方式满足。直到医生都说岑燏的骨头没问题了,岑燏还得意洋洋地亮出新练出的腹肌腰肌,蒋驭衡才再一次进入他的身体。
受伤后的第一次,蒋驭衡做得温柔到了极致,岑燏却哭了,埋在他颈窝,咬着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地喊:“衡哥,干我,用力干我。”
蒋驭衡身上有军人的魄力与威严,生在经商世家,也不缺混迹商场的手段,入职后很快在集团中站稳脚跟,未让父亲失望。岑燏知道他厉害,身体好起来之后也想找些事情来做,不在家里虚度光阴。
但蒋驭衡心有余悸,怕他辛苦劳累,怕他受人欺骗,怕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只有关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岑燏自然不服,每天晚上跟蒋驭衡念经,做爱时也不忘提创业的事。开酒吧开餐馆等金丝雀标配全被否决了,只有开书店勉强通过。
山今书屋就是那时候开起来的,地段好,装潢好,书籍多,饮品的选料也好,第一年亏本,到现在也不怎么赚钱,但对蒋驭衡来说,岑燏高兴就行。
最近一年多,岑燏需要吃的药越来越少,去医院的次数也少了,脾气渐长,跟蒋驭衡闹的次数日益增多。
犯了错蒋驭衡会揍他,屁股遭殃时他敞着嗓门儿惨叫,旁人若不知道内情,还以为他遭受了多严重的家庭暴力。有回蒋驭衡根本没打下去,他就开始嚎。蒋驭衡在他屁股上捏了捏,他回头一看,赶紧埋回枕头里……
那么多的苦难,终于换来一纸“健康”诊断。
直升机在空中偏转,地板倾斜,玉宝扑进岑燏怀里,岑燏在惯性作用下往右边一偏,撞进蒋驭衡的臂弯。
蒋驭衡笑着揽住他,温声道:“抱着咱儿子,坐好。”
第17章 
自从家里有了玉宝,岑燏便消停多了。以前听说徐凯锋和莫进约去哪里玩,心里就痒得慌,想方设法跟着去,现在根本没工夫搭理他们。
玉宝虽说已经不能执行特战任务,但年龄其实算不上太大,7岁,跑跑跳跳完全没问题,来了新家特兴奋,吃饱喝足后精力略显过剩,成天带着岑燏满院子溜。
比起晚上才回家的蒋驭衡,玉宝明显更喜欢和自己一起被关在家里的岑燏。
当年大队来了一批幼犬,岑燏是主动报名参与训犬的战士之一,陪着一帮狗子长大,原本不是那么耐心的人,在照顾玉宝、教玉宝过平衡桩时却细致温和得连队友都深感惊讶。蒋驭衡每次到犬场接他,几乎都能看到他抓着玉宝的小爪子在各种器械上缓慢地挪,还苦口婆心地“对狗弹琴”道:“宝宝乖,不怕,再往前走一走,爸爸在呢。坚持啊,爸爸等会儿给你拌牛肉饭……”
玉宝小时候最爱窝在他怀里睡觉,现下已是一只“老狗”了,还老是腻在他身上撒娇。训导员说玉宝的右后腿受过伤,空闲时可以给它做做按摩。岑燏照做,平时跑步时也带着玉宝,自己跑多少公里,玉宝就跑多少公里,结束后玉宝趴在地上不肯动,岑燏心痛它,干脆来个公主抱,一路搂着回去。
玉宝体重90多斤,抱着非常吃力。有回岑燏跑完步,抱玉宝进屋时刚好被回家的蒋驭衡看见,蒋驭衡皱了皱眉,让马上放下。
四肢着地时,玉宝还委屈地哼了好一会儿。
蒋驭衡拍着岑燏身上的狗毛,握住手腕往客厅走:“以后不许抱着玉宝走路,它都快100斤了。”
“100斤怎么了?”岑燏辩驳:“100斤的圆木我都扛过。”
“好汉不提当年勇。”蒋驭衡说:“闪着腰了怎么办?”
“哪这么容易就闪着腰?我比玉宝重得多,你抱我的时候怎么不怕闪着腰?”
蒋驭衡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岑燏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想要补救,蒋驭衡已经在他唇角亲了一口,笑道:“玉宝是德牧犬,你是什么犬?”
岑燏被蒋驭衡环在怀里,呼吸间是对方的气息,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我他妈金丝犬!”
蒋驭衡笑着抵住他的额头,他有些情动,干脆扣住蒋驭衡的后脑,咬住蒋驭衡的唇。
玉宝坐在一旁歪着脑袋看,见爸爸和爹半天没分开,“嗷呜”一声,甩着尾巴走了。
除夕之前,岑燏又干了一回见义勇为的事,不过这次倒不是他亲自上阵,而是玉宝英勇抓贼。
这阵子,岑燏去山今书屋时都带着玉宝。玉宝虽然长得凶,但训练有素,让趴着绝对不会坐着。岑燏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玉宝就乖乖站在他脚边,警惕地左看右看,像个尽职的卫士。
一天从书屋出来,岑燏刚要去取车,就再次目睹窃贼抢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包。岑燏解开玉宝的链子,玉宝飞速冲上去,离着几米远高高跃起,轻而易举将窃贼踩在脚下。
回家后岑燏给玉宝洗了个澡,没跟蒋驭衡提抓贼的事。但两天后,派出所和市局的警察登门拜访,感谢岑先生两次协助擒贼。
蒋驭衡:……
岑燏心情不错,和警察们聊了几句,才明白对方此番前来,不单是为了致谢,还希望他来年开春后作为外聘专家,每月到特警队指导一二。
看来市局对岑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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