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制服》第21章

在一起就在一起。
“铃铃铃……”刺耳的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刚说了下课，学生马上就作鸟兽散。尹天逸收拾好课本，单肩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嘿。”
刚出教室，就听到一声招呼。
尹天逸看到来人，挥了挥手，说：“今天学生会没什么事，我就不过去了。”
司徒浩点点头，和他并肩走着。“你去英国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吧？”他也是听他爸爸说起交换生的事情。
“明年九月份。”尹天逸并不想隐瞒。看着司徒浩，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在他总是活在自己仇恨的世界里的时候，他身边也是有朋友的，如司徒浩，如李雨晴。
“只有半年了。”司徒浩的语气里透着不舍，“不过时间也不算多，很多东西都可以准备起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知道。”尹天逸心一暖，一个淡淡的笑浮上脸。
“你以前要是也能像这样笑该多好，整天搞得自己像冰块一样。”司徒浩双手插在口袋里，定定地看着尹天逸的脸。
尹天逸笑而不答，他知道自己的改变。
“可惜，让你改变的人不是我。”司徒浩幽幽地说，“竟会是他。”
司徒浩不是喃喃自语，尹天逸当然听到他在说什么。他苦笑，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浩，我会把学生会的工作交到你手上。到高三了，你再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吧。”尹天逸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打算，也顺利地转移了话题。
司徒浩瞪大了眼：“不是吧，老大。交给我那学生会还不完了。”
“不怕。”看着司徒浩夸张的表情，尹天逸嘴角咧得更开，“还有雨晴在呢，她不会允许你把学生会搞得乌烟瘴气的。”
“那你干嘛不直接给她好了？”
“这个位置并不好做，你知道的。女孩子需要被保护。算我的私心吧。”尹天逸说。想到自己的母亲，她如果被呵护被爱护着，就不会这样了吧，而自己也会是另一个自己了吧。
司徒浩缩肩：“好吧。那个可怕的女人，我觉得她去保护男人还差不多。”司徒浩看尹天逸情绪低落下来，忍不住开起玩笑。
两个人拐过转弯，就看到不远处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司徒浩看到尹天逸看到那个身影整个脸庞柔和了下来，眼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就是那个改变他的人。不想承认不想放手又有什么用，与其做的难看让大家都难堪还不如潇洒的转身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校门口分道扬镳。
莫念城闷闷地说：“我怎么觉得司徒浩这小子对你意图不轨啊。”
尹天逸睨他一眼：“那是你眼神不好。”顿了一下，尹天逸补上一句，“时间下来了，明年九月份。”
莫念城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运动会尹天逸和他说起出国做交换生的事情，他一直战战兢兢地等着他的通知。等通知下来了，自己却并不如想象中的担忧和害怕，也许是做够了心里准备，也许是已经过了害怕担忧的时间。但是，他不想就这样和尹天逸结束。
“我不会和你分手。”莫念城坚定无比地说。
尹天逸奇怪莫念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看到他握紧的拳头，他知道，莫念城不安，他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而做出决绝的事。尹天逸握住莫念城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也坚定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分手。”
莫念城得到答案，全身肌肉顿时放松下来，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很紧很紧。尹天逸被勒得难受，但他并没有抗议，而是闭上了眼，双手换上莫念城的腰。
这是刚过学校的拐角，所以离学校并不远。不远处的一辆车上，一个男人看到这两个男生坚定地抱在一起，随着抱的时间越长，眼神越阴霾。
第三十三章
夜已深，这个时间本是该酣然入睡的时候，可是，幽静的客厅里，却还亮着微弱的灯。失眠已经是简真希的习惯，今天她像多年前失眠的夜晚一样，坐在客厅里，也是像多年前一样，只亮着台灯。
简真希恍然，有种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错觉。
那时，她刚和尹城结婚不久，但是尹城总是不着家。她失眠睡不着，就坐在客厅等他回来。她知道尹城和她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情，但是，她觉得自己可以让他爱上自己。她愿意等他。这样的生活竟然持续了一年多，她以为尹城只是因为工作太忙才会回来那么晚，可是后来竟然在佣人的口中听到，他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呆在另一个女人那里。
“你知道我在先生口袋里发现什么吗？避孕套！”
“你的意思是先生在外面……难怪，先生总是那么晚回来。”
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当场崩溃。
不敢和父母说，竟也不敢和尹城对峙，而是选择了最笨最蠢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方式。知道的那天，她第一次没等尹城而是去了酒吧。那晚的那个男人很温柔很潇洒，她故意放纵自己，只为了报复尹城。但是仅仅一夜，竟然就出了事，她只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其他一无所知。
她很害怕，逃命般地回了家。回到家，佣人和她说尹城昨晚出去了没回家。一股怒火烧断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竟鬼使神差地给那个男人打了电话。
这种活在怒恨和报复的生活直到怀了孩子而结束。尹城知道她怀了孕，竟收心了；而她看尹城收心了，也想重新开始生活。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孩子的出生才是噩梦的开始。
那头浅褐色的头发，赤裸裸地昭示着她的背叛。她后悔，她怎么可以傻到和一个混血儿在一起。
所有的辩解和控诉都是徒劳的，因为她的背叛也是事实。
尹城像疯子一样折磨她，更是会折磨幼小的孩子。她害怕，她不敢出家门，不敢维护在孩子面前，只知道掉眼泪。这十几年，她做的最多的就是哭。她被折磨地一度神经衰弱，几乎天天失眠，但是失眠再也不敢坐在客厅里等尹城，而是只静静的坐在床上，开着床头灯，睁着眼直到天亮。她和尹城早已分房睡。
而今天，竟会坐在客厅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着，是在等尹城吗？呵，有多少年没等他了。展开手中一直捏着的纸张，这是家庭医生为她检查给出的初步报告。拿到报告的时候，她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十几年来，尹城几乎是把她软禁在家里，只偶尔的让她回家见见爸爸妈妈。她也因为自己做错事情心虚害怕，任意听尹城安排，甚至在他虐待自己的孩子的时候都不敢放抗。那个可怜的孩子，这本不是他该承受的。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空荡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男声，着实吓了简真希一跳。她拍拍胸脯，抬头看到尹城边往这边走边松领结，身子不经意地往后挪了挪，轻轻的说：“没什么，只是睡不着。”
“睡不着也别在这里吓人。”尹城看到简真希，那股被背叛的怒气还是隐隐地冒出来。看她被自己折磨得这么衰弱，他以为自己会有一丝快感，但更多的却依然是烦躁。现在看到她像多年前一样坐在客厅里，他竟有种隐隐的开心。
他们不是恋爱结婚，刚结婚的时候，他还爱着莫琳，他故意每晚都很晚才回去，有时是在忙公事，有时确实是在莫琳那里。可是，不论每天多晚，回去时总能看到客厅一角微弱的灯光和一个小小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开始心疼她每晚那么迟睡，心疼她那么瘦小，心疼她孤独寂寞，可是他又不想就此作罢，因为他一直认为阻碍他和莫琳在一起的是这个女孩子。所以他故意让她知道了他和莫琳的事情。也是从那天后，客厅里再没有一盏灯为他亮着。
其实那天他一早就回来了，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佣人说她出去了，他怀着看好戏的心情等她回来，可是竟等到将近凌晨都不见人。难道是回家哭诉去了？尹城想着要不要打过去问问，可是自尊心让他拿不起电话。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在意和关心超出了自己的预想，这个认知让他很烦躁，所以那天晚上他还是去了莫琳那。
不久她竟然怀孕了，他才发现自己心里的某块位置有她，看到她日益苍白的脸庞，他更加于心不忍，怜惜她的心情日益渐重。而莫琳一直逼着他离婚让他也厌恶不已，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有点喜欢上这个一直安安静静的女孩子。所以他结束和莫琳的关系，决定和她试着开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