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穆弟弟,总而言之,这大厅里扒下身上的楚楚衣冠,没几个能算得上是人。”
黎凯茵轻笑着目光回转,落在年轻人的脸上,立刻凝住不能移开,穆檀痕迎着黎凯茵的目光只等待下文。这一幕,在外人眼里,便是男女含情脉脉相对。
“小檀,你跟我过来。”温朗英急步走过来,冲穆檀痕招了下手,脸上没有喜怒表情。
“哦!”穆檀痕应了一声,站起身走向温朗英。
黎凯茵看到温朗英,翻了个白眼
温朗英没看黎凯茵一眼,也没打招呼,拉着穆檀痕的手就往一个方向急走。
“朗英,去哪里?”穆檀痕匆忙将杯子放到经过的侍者托盘上。
“找姚力。”温朗英步伐速度没减。
穆檀痕正要问找姚力干嘛,姚力已经出现在前方。
温朗英松开穆檀痕的手,面无表情秒变成温文有礼:“姚公子,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时候不早,得告辞了。”
姚力当然要热情挽留,温朗英委婉谢却。
“穆先生不会也走吧?”姚力留不住温朗英,转向穆檀痕询问。穆檀痕是跟温朗英和黎凯青一同进来的,或许温朗英告辞,穆檀痕可能不走,会跟黎凯青一起离开。
“不,我…”温朗英要离开,穆檀痕没这个意思,他还想找机会跟徐老说话呢。
温朗英却快速截断了穆檀痕说话,微笑道:“小檀坐我的车一起来,当然得跟我一起走。”
穆檀痕瞥了温朗英一眼,抿紧了嘴唇。
姚力边表示遗憾,边殷勤地送两人一直到大门口,目送两人上了车才返回。姚力这个主人当得相当周全。
上了车,温朗英松了松领结,穆檀痕坐在他旁边,面朝车窗外。
“小檀,这种聚会是不是很无趣?”温朗英说话之前,按钮把隔音板升起,驾驶座上的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小马便听不到后座的说话声。
聚会上,黎凯茵盯着穆檀痕的痴迷让温朗英很不舒服,哪怕知道穆檀痕和黎凯茵之间不会有可能。这种不舒服感觉,是温朗英不想留在聚会的原因之二。原因之一是,聚会上没有对他有帮助的重要人士,只有想从他手里讨一杯羹的投机分子。
“嗯!”穆檀痕没有回头,仍然看着车窗外,不知外面夜景有什么吸引住了他。
“怎么了?不高兴?”温朗英有所感觉,眉毛微微皱了皱,将穆檀痕的手拉过来握住。
穆檀痕还是看着车窗外,懒洋洋地回答道:“嗯,是,我不高兴,这次聚会没什么让我高兴的。”
目的没达到,又被温朗英自作主张拖走,穆檀痕心里有股闷气。
温朗英将手心中穆檀痕的手捏了捏:“是不是黎凯茵那女人说了我什么?”
穆檀痕回过头,看了温朗英一眼没出声。穆檀痕没轻信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一面之词,何况这个女人,将聚会上的男人基本都损了一遍。
“小檀,黎凯茵曾追求过我。”温朗英鼻子冷哼一声,心里暗骂黎凯茵一句死女人。他没发觉到穆檀痕真正是介意什么。
穆檀痕有点意外。“哦,她曾追过你?”
温朗英戏谑一笑:“那时她才十七八岁,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生无数,第一次在我这里受挫,从此对我恨之入骨。”
“她是没说你好话,也没说其他人的好话。”穆檀痕帮黎凯茵辩解了一句,他感觉不到黎凯茵对温朗英有恨之入骨的情绪,倒似将温朗英和很多精英归类到一起当垃圾。
“黎凯茵性格偏激,私生活豪放,你以后离她远点。”温朗英其实不怕黎凯茵在穆檀痕面前说什么,因为黎凯茵并不知他的性向,也不知他的情史,说不到温朗英真正顾忌的地方。
“哦!”穆檀痕眉毛皱了皱,将脸再次转向车窗外,温朗英刚才的话带了命令口气,让他生出一股淡淡的维和感。穆檀痕觉得黎凯茵就是坏女人,也是坏得直率。他喜欢跟直率的人打交道。
温朗英以为穆檀痕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便低头开始揉捏手掌中白皙修长的手指。车上有劳斯莱斯司机,温朗英不好对穆檀痕做出多亲密的举动。
温朗英对于自己的隐私一直很注意,朋友之中,只让黎凯青和史立辉知道一二。
公司属下利,只有很信任的莫秘书和小马清楚,除了这几人,再无人偷窥到温朗英的私生活情况。至于别墅中不得不聘请的李婶夫妻,温朗英在调查过这两口子嘴紧,赚到足够养老金就会回乡下老家的情况后,才决定聘请,聘请的同时,让李婶定下了保密协议。
现在开劳斯莱斯的司机开车接送过老板和穆檀痕好几次,温朗英每次上车就升起跟驾驶座间的隔音,司机听不到他们说话,温朗英在车上最多拉拉穆檀痕的手,摸摸穆檀痕的大腿,没有腰身之上的亲密动作,用心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看不到,当然感觉不到两人间的特殊关系。
过了两天,温朗英下班到别墅,穆檀痕和两只狗都不在,李婶过来相告,穆檀痕外出了,说今晚不会回来用晚餐。
穆檀痕时常会带两只狗到唐玉莹家用餐,温朗英以前常遇到,不过这一次,他眉头皱了皱,心里有点不悦。因为早晨特意给穆檀痕打过电话,说晚上会过来吃晚饭。
温朗英不悦自己到都特意叮嘱了,穆檀痕还是去了杨家不陪自己,杨家就在旁边,自己不来的日子,穆檀痕哪天不可以去?
温朗英心里不悦,但没在李婶面前表露,只冲李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独自晚餐后,温朗英上楼到书房看文件,边看文件边等穆檀痕,等到十点半,还不见等的人回来,心情不由烦躁。在穆檀痕之前,从没床伴让他等待的事发生。
唐玉莹夫妻晚上十点前就会休息,穆檀痕去唐家最多呆到九点半。十点前,必然会回,今天时间超过半个小时,别墅大门还没动静,温朗英憋着气给穆檀痕打电话。
手机响到忙音,穆檀痕没接,再打,还是不接,温朗英心头火气直升。一直打到第五回,穆檀痕的手机才接通,一接通,手机那头隐隐传来流行音乐声。
温朗英听到手机背景动静,心头大火即刻爆发。“你是在ktv还是在酒吧?”
“我不在ktv,也不在酒吧。”穆檀痕的声音还是如常,不见一点愧疚。
温朗英冷冷一笑:“不在?你还能耐了,上次在酒吧受的教训没记住?还想去找刺激?”
“朗英,我在茶厅,有事。”穆檀痕听起来不想多说。
“好!就算你在茶厅,穆檀痕,听着,现在立刻给我回来!”温朗英声音严厉。
穆檀痕嘴角往下一拉,两天前温朗英自作主张拉他离开聚会,在车上命令不准跟黎凯茵接触的那种维和感又来了。
“事办完,我自然会回去。”
穆檀痕说完,便关了手机走出洗手间,回到了座位上,座位对面坐着来尚海调查王文的小江。之前,穆檀痕的手机调成了振动放到上衣口袋,进了茶厅脱下搭在椅子上,手指碰到上衣口袋才感觉到振动。不想被小江听到温朗英的声音,穆檀痕特意跑进洗手间接听。
“女朋友的电话?”小江看穆檀痕跑进洗手间接手机,便调侃了一句。
“嗯,是对象的。”穆檀痕默默补了一句,对象不是女的。
“真的?”小江惊讶得睁大眼睛。“你真找朋友了?是尚海人吧?”
“嗯。”温朗英身份证上籍贯是尚海。
“人怎么样?”
“有点霸道。”手机关机前温朗英那句严厉的话还萦绕在穆檀痕耳边。
小江化身罗嗦的长辈:“听说尚海姑娘都娇蛮,你就让着她点吧。”
穆檀痕歪歪头:“一定要让?”
“鸡皮蒜毛的事让让无所谓啦。”小江以过来人身份教导穆檀痕。
“哦!”穆檀痕点了下头,表示接受后转回先前话题:“江叔,除了你说的,再找不到王文的线索了?”
“是,除了确定汇往海外的两笔汇款是王文本人亲自办理,没有更多。”
小江将一个信封从口袋取出,推给穆檀痕。
穆檀痕打开信封,是王文的清晰照片,照片上的王文个子不高,比较肥胖,脸长得跟弥陀佛有点像。
“有照片应该容易找到的吧?”
小江摇摇头:“出境记录在港城,到东南亚断了记录,没法确定他逃到哪里。”
穆檀痕眼神失望。
小江叹了口气:“就是确定了,也要看那个国家跟我们华国有没有引渡条约,没有的话,警方无法将他引渡回国审讯。”
穆檀痕目光闪了闪,没说什么,他不介意有没有引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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