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余》第29章


大厅的另一头,八卦二人组身形一僵。
夭寿哦。两人不约而同地想。
应衡年把眼睛从林余那截白皙的腰上移开,转向脚尖:“捡起来吗?”
“我……没找到,算了不找了,一支笔而已。”林余抬起头,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时间不找了要不你先回去?”
应衡年心生疑惑,他觉得林余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呃,这个,这个,弯腰头朝下脑充血了。”林余抓抓头发,“脑充血,过一会儿就好。”
应衡年心中的疑虑更大了,他转头看了罪魁祸首们一眼,八卦二人组专心吃饭,乖巧如鹌鹑。
“你没事吧?”应衡年伸出手想摸摸林余的额头,却被林余躲开了。
“没事,没事。”林余避过应衡年的眼神,再次催促,“你先走吧,不早了。”
应衡年看了林余许久,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道:“出事了就和我说,我一定帮你。”
林余只想应衡年快点离开,慌忙点头道:“好。”
应衡年替许文帆买了单,干了坏事的许文帆老老实实地受了,顺便跟着应衡年一块儿撤了。临走前赵越有点惋惜,心想自己以后是不是都不能来这里了。上车之后他把这顾虑和许文帆说了,谁知许文帆大手一挥,让他开车取道城隍庙。
“为什么?”赵越不解,“城隍庙早关门下班了吧。”
“门口拜拜也好,今天太累大意了。”江文帆也很苦恼,“我跟你说,老应这档子事成了,我们就是他俩的恩人,以后别说饭,项目都肯定不会少。”
“那要是掰了呢?”
“烧高香祈祷老应这辈子都不知道吧。”江文帆的痛心疾首,“不然就是死啦死啦地!”
赵越听完后颈一凉,脖子一缩油门一踩直赴城隍庙。
第二十五章 
林余在店里浑浑噩噩地收完台,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没错,林余憧憬过应衡年,但应衡年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人。务实的林余不会对这种镜花水月抱有幻想,能和应衡年交上朋友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在听完江文帆的墙角以后,这点小小的憧憬瞬间放大变成了负担。无关配不配的问题,这种事在林余看来,就是不可能。那一簇小小的火苗早就在下雨的那个晚上被浇灭了,只剩着点微弱的火星。如今林余心口发烫,某些东西似乎死灰复燃了,还颇有燎原之势。、、
这样很不好。林余对自己说,他还养小明星呢,这种花花公子都是图个新鲜。钱可以赚,人不能赔,别瞎想,赶紧睡吧。
就算是真的喜欢,你受的住吗。
第二天早上林余不出意外地睡过头了,他慌慌张张地挂着两个黑眼圈奔向菜场。在丢三落四地买完菜后,林余发现自己竟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完工。
人果然都是逼出来的。
趁着时间还早,林余进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厨房的白炽灯“滋滋”的响着,看着渐渐缠绕成一团的面条,林余忽然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下了两个面结。
还有一碗面的主人是应衡年。
但应衡年已经好几天没来和也蹭早饭了,林余捞出面条,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心想,我就等他五分钟。
好像有点短,那就……十分钟吧。
等了应衡年十五分钟的林余最后还是把分好的两碗面倒进同一个碗里,浇上汤头,林余悲哀地想,完了,这下算是没救了。
这一天和也格外不安生,因为少了一个人,忙起来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接不上。
林余觉得自己就是被人多惯坏了,之前和也四个人的时候生意照样做,那会有今天这种被客人赶着跑的场面。
不就是少了个应衡年吗。
晚饭后肖寻去领工资,明天她就不来和也了。想起大厅里还是一片狼藉,肖寻没有接林余递过来的钱,而是说:“其实我暑假结束再走也行,我……”
“既然决定要好好读书就不要想东想西。”林余笑着拒绝了,把钱放到肖寻手里,“还有你不是下个月十五就开学了吗?一定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吧?”
“但是……”
“应衡年就是今天请了假,明天就回来了。”林余眨眨眼就,“放心,你没来之前和也可只有四个人,还是好好忙正事吧——钱点一下,出了门数目不对我可不负责哦!”
肖寻底下头,把钱放进包里,声音酸酸的:“谢谢你,林大哥。”
“真的要谢我记得明年升学宴来我这里办啊。”林余笑道,“给你打八折。”
“不应该免费吗!”肖寻破涕为笑,“你怎么这么对老员工!”
“我也是要吃饭的嘛!”林余道,“那就再见了,肖寻,等你的好消息。”
“嗯。”
送走了肖寻,林余关上玻璃门,回身看见了从厨房出来的大豆油。
“又走了一个。”林余蹲下,大豆油配合地跑过来蹭它的饲主,“就知道吃,也不去送送人家。”
大豆油愉快地“呜”一声,示意林余挠他的下巴。
“我问你啊。”林余捧起大豆油的脸,“要是应衡年也走了你会不会想他?”
“呜?”
迎着大豆油纯真的目光,林余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问了什么。他迅速起身丢开大豆油,顶着一张红脸开始收台让自己清醒清醒。
茶柜里台布没有了,林余便去仓库里取。推门进去的时候林余不小心踢歪了员工们平时放包的箱子,拿完台布后他伸手扶正,却发现箱子特别重。
里面放了什么?
林余起身开灯,看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两大盒小袋装的狗粮,其中一盒还剩一半。
狗粮旁边摆着一条棕色围裙,是应衡年的。
林余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难不成应衡年看上的是大豆油?
林余纠结了一晚上要不要卖狗保平安,辗转反侧之际他忘记了一件事更麻烦的事——明天还有黄小琪在等他赴约。
天知道他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女人见面。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小林?”胡远洲今年七十三了,是店里的常客,“怎么一脸吃了香菜的样子?”
“胡伯——”林余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他给胡远洲上汤的时候没放稳撒了点出来。
“嘿嘿,老头子不喜欢吃香菜。”胡远洲乐呵呵地摇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出来,别闷着呐。”
“我没事,胡伯。”林余跟着笑,“就是……下午要见个人,怕影响晚上开张。”
“诶,多大点事。”胡远洲道,“老头子倒是有个事想麻烦你。”
“您说,胡伯。”
“这不要八月了吗,我儿子要回去了,家里……唉,又只剩我一个了。”说道这里胡远洲的笑意淡了几分,“所以我把做饭的保姆辞了,以后两餐都在你这里,怎么样?”
“呃,这个……”
“那就这么说定了,菜你一个礼拜下来别安排重样的就行。”胡远洲接着说,“钱我先放一些在你这里,你直接扣,扣没了再和我说。”
这个任务对林余来说好像有点艰巨,但胡远洲并不打算让他继续犹豫。
“就这样说定了?”胡远洲满意的点点头,“不要让老头子失望啊。”
“嗯,好的吧。”
留给林余犹豫的时间确实不多,一点半以后店里就没有客人了。黄新志的电话不断地进来,林余没接,他不想去。
正准备离开的应衡年注意到了林余脸上的忧虑,他略微回忆了一下,也猜到了是什么事。
林余和他母亲的关系不好,应衡年想,不过这方面我也提供不了建议。
不能再插手他的生活了,应衡年想。他深深地看了林余一眼,抬脚出门。
十五分钟后,应衡年在车上等林余换衣服。
是的,他出门把大豆油从笼子里放出来之后又折回去了。
“去换身衣服。”应衡年冷着脸,道,“你总不能这样去和人喝茶吧?”
“你?”林余懵懂地抬头,不明所以。
“雅苑对吧?”应衡年敲了敲吧台,“打起精神来,不然你四点前是赶不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站在配菜间门口听完了你和你舅舅的对话。”
“你!”
“对不起。”我忍不住。
“所以你就……”
“总之你快去换衣服吧,我在车上等你。”林余脸上羞愤交加的表情太过精彩,应衡年舍不得移开目光,可林余控诉的眼神又让他心虚不已,应衡年艰难地别过头,“总之……你快点吧。”
两人沉默了一路,直到雅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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