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余》第33章


“这个……老板,你这是在为难我们小店了啊。”林余扬起应衡年熟悉的微笑,“我们这里是不用钢丝球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猪吃钢丝长大的咯?”花臂男翘起二郎腿,“嗯,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和外面的人说,你们店里的猪不一样的,吃钢丝球的。”
“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林余还是笑着,“这碗菜您吃的不开心,那我就给退了,好吧?”
“就退了?”花衬衫笑的猥琐,“退了就完事了?这碗大肠可是你们做的啊。”
“那我再给你们做一份新的怎么样?”林余温和的问道,“或者你们说,你们想要什么补偿。”
“我们不想要补偿,我们就想要个解释。”一直任由小弟闹得点菜大哥说话了,“我和兄弟们这么多年了啊,好不容易聚齐吃顿好的,结果碰上这样的晦气事。”
“老板你说,我和我兄弟坏了心情,找谁赔去?你这一碗大肠就打发了?当我们要饭的呢?”
“那您的意思是——”
“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才聚一次也不想搞什么事情,老板这样吧,这次我们就不追究了,也不要什么赔偿,我带兄弟们走,我们两清。”光着膀子的男人喝了一口茶,“你看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林余的笑容里带上了怒气,“这个恕我办不到,这个大肠可以退,你要我再做一份也行,但是其他菜的帐还是要结的,小本生意,敲不起竹杠。”
“我大哥给你脸你别不要啊!”另一边花臂男忽然站起来,对着毫无防备林余一拳挥去。林余没料到这伙人还会武力相逼,支棱在那也忘了躲。谁知这拳头还没挥到林余跟前,花臂男就被人一脚踹跪在地上。
踹他的人是应衡年。
“你——”花臂男还没骂出口,脑袋就被单手插兜的应衡年狠狠地按在了桌子上。
“想打架是吧!想打架老子还真不怕你!”光膀男一站起来,另外三个也跟着起立,“嘿你们这黑店还打人了是吧……”
“谁再废话一句我就撞死他。”应衡年的声音很平淡,没有起伏,他盯着光膀男,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你也别想跑,有我手上这个你们一个也躲不掉。”
应衡年说完便拉着花臂男的头发往桌上狠狠一磕,实木桌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咚”,桌边的人具是抖了一抖。
花臂男在应衡年手下抖成筛糠,愣是一声不敢吭,他怕应衡年真的会撞死自己。
“吓唬人谁不会啊?”光膀男顶着应衡年的视线硬抗,“我还不信……”
应衡年没回话,手上又是干净利落的一声“咚”。
“林余,报警。”应衡年按着花臂男,吩咐道,“庞海,看门。”
“你他妈敢!”花衬衫见英语要报警,突然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向林余冲去,“老子弄不死你!”
应衡年迅速抓起花臂男往花衬衫面前一送,伸出插兜的左手拿住了花衬衫拿刀的手,右手抓着花衬衫的手肘反向一折,便摘了花衬衫的关节。花衬衫吃痛手一松,刀便掉进了应衡年手里。应衡年顺势一转,提刀指向光膀男:“你再动下试试?”
被晕头转向的花臂男压着的花衬衫不死心,护着脱臼的关节抬腿向应衡年踢去。应衡年头也不回,抬脚踩住花衬衫的胫骨,用力碾了碾。
花衬衫痛的“嗷嗷”直叫。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们自找的。”应衡年拿着刀在光膀男的胸前画十字,“想趟地上直说,我给你个痛快,我不差你们这点医药费的。”
光膀男这回是真的不敢动了,冰凉的刀尖在皮肤上游走,他特怕应衡年一个不高兴就会像切豆腐似的扎进来。
应衡年身后,林余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方才应衡年用背把他护到身后时就像换了人,林余从未见过这样充满戾气的应衡年,傲慢,轻狂,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甚至是人命。
片警来的挺快,老城区的分局离和也不远,几个老队长有时也会带徒弟们来和也搓一顿。警是文倩躲进包厢里报的,她听着外面乒乒乓乓,断断续续地和接线员讲了大概情况。今天晚上值班的几个也是和也的熟客了,他们一听和也被人碰瓷了,立刻出动。可到了和也他们傻眼了,怎么和电话里说的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应衡年就收了折叠刀扔在桌上,踩着花衬衫的腿向后一退,人影一闪站到林余身边。
于是心急如焚的警察同志就收获了三个呆如木鸡和两个苟延残喘的人。
“麻烦和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和也是熟店但程序还是要走,小警察对林余说,“这伙人在老城区吃霸王餐很久了,但老板们都怕影响生意选择忍气吞声,今天真是谢谢各位了。”
林余还在应衡年留下的余威中没缓过神来,他机械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应衡年正在打电话,他看着傻不愣登的林余,心情忽然就好了:“嗯,蔺叔叔麻烦你了……对,老城区分局,人的医药费我会出的……也没怎么下重手,都是些软骨头,嗯,谢谢叔叔。”
应衡年挂了电话走上前搂住林余,对小警察道:“我也去,走吧,回来还要收拾呢。”
第二十九章 
林余和应衡年没在警局呆多久就出来了,做笔录的小警察提议送他们回去,林余婉拒了。因为他觉得他需要和应衡年单独谈一谈关于今天晚上的事。应衡年的好意林余清楚,可当下的处理结果在他看来是最糟糕的那种。
应衡年是在发泄,林余想,如果他继续在和也待下去,一定会出事。林余不希望应衡年被和也束缚住,或者说,林余不想见到困如囚兽的应衡年。
往日的应衡年生气是显性的,会散发出“快来安慰我”的信号,但今天晚上不一样,应衡年是在发泄愤怒,林余能感受到应衡年按住小混混的时候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气势。
是的,对于应衡年来说林余是个彻头彻尾的“生人”。那一刻林余连上前一步劝架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衬衫掏出刀。
以为事情圆满解决的应衡年并没有发现林余的凝重,他刚想找点话来缓和气氛,林余却先开口问道:“应衡年,你是不是不要走了?”
“走?我不走啊,我和你一起回去。”一开始应衡年没跟上林余的思路,疑惑道,“我车还在和也门口呢,我能走哪去?”
林余停下来,认真地盯着应衡年,问了第二个问题:“应衡年,你不喜欢和也吧?”
天边亮起一道闪电,好半天才传来“隆隆”的闷雷声。应衡年这才发现林余不开心了,他迎着林余担忧的目光,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回道:“没有啊,唉,你瞎想什么呢?快走吧,一会儿要下雨了。”
应衡年抓着林余的胳膊拉了拉,没拉动林余。林余没说话,冷冷地看着应衡年怎么把这场名为“粉饰太平”的独角戏演完。
“诶我说今天你怎么了?被那几个小混混吓着了?这不大家都没事吗,还算为民除害了!嘿,你说明天会不会有记者来采访我们?”应衡年想调动林余的情绪,“几个小混混,出不了什么事!我打架厉害着呢!别担心,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这几个人明天早上就会被捞出来。”林余还是一副平平的语调,“应衡年,我们做事能不能考虑一点后果?”
“嗯?”应衡年还在笑,“你什么意思啊?”
林余是个不擅长发火的人,他看着应衡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我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应衡年再迟钝也明白林余是在责备他,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你是指我今天晚上是干错了?”
又是一道青紫色的闪电,林余等雷响完了才道:“不,你干的对,不然这辈子都找不到机会揍他们了,毕竟吃霸王餐这种事只能干一次。”
“不是,林余你到底……”
“我没别的意思。”林余的语气没有变化,可应衡年听得窝火,“应衡年,我知道你是大少爷,没受过什么气,可能在我这里这段时间是你这辈子受委屈最多的时候了。我也知道你看不惯我这种卑躬屈膝的姿态,但是应衡年,没办法的,你就是把这几个人揍成植物人都没办法的,这是我的生活方式,你改变不了的。”
应衡年笑了,林余这话就是在变相赶他走:“所以我还给你添麻烦了对吧?你也看见了,那几个人有刀,要是今天晚上他们直接来硬的怎么办?你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免单?那你之前跟他们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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