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余》第41章

“阿余这个我可以解释……”
“林余在吗？”
门口的女声打断了应衡年的解释，林余觉得这声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以前的老顾客？
“在的。”林余把店里的灯打开，“请问——”
话说到一半林余就止住了，因为来的人是黄小琪。
“关门了？”黄小琪找了个空位坐下，明知故问，“怎么回事啊？”
“哦，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林余不想和黄小琪多做纠缠，“你来什么？”
“看看你不行啊？林余，我也算是你妈。”黄小琪还想再说几句，看见从林余后面走出来的应衡年，换回和善的语气，问道，“店关了有什么打算吗？”
“跟你没关系。”林余还是冷冰冰的，“看完了吗？看完你就走吧，我很好。”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个臭脾气，和你爹一模一样。”黄小琪对应衡年笑笑，“见笑了啊，你是林余的朋友吗？我是他妈妈。”
“哦？”应衡年停在林余身边，问道，“是吗？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阿余？”
黄小琪的笑有些挂不住了：“我和林余联系不多……因为他爸的事。对了，小朋友你是做什么的啊？一看就是青年才俊啊。怎么和林余认识的？”
“谬赞谬赞，就是个跑项目的，天天跟在人后面帮忙善后，累死还没几个钱。”应衡年拍了拍林余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吃饭认识的，今天过来帮忙。不知道您今天特地来找阿余有什么事呢——我怎么看着您有点眼熟啊？”
“哦，是个管理啊？”黄小琪忽略后一个问题，“你要帮我劝劝他啊，这厨师的行当，东打工西打工的，到底是干不了一辈子的啊。”
“是这个理。”应衡年想继续附和，被林余拦住了。
“我不会干的，你走吧，我这里有朋友在，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去你钟叔叔那里干活有什么不好？”黄小琪以为应衡年在林余就不敢造次，接着道，“进去以后你至少有份稳定的工作吧？我在给你介绍个门当户对的女孩，你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都盼着你知不知道？别像你爸似的——”
“我不要，你走吧。”
“不是林余，你让你的朋友说说看，我的给你的安排的好不好——你说是不是，小朋友？”
应衡年还没说话，林余转头就道：“你闭嘴，不准说。”
“林余你怎么和你朋友说话的？”
“他我男朋友，需要说什么？”
黄小琪想笑，可当她听懂了林余的话以后她又笑不出来了。
“你说什么？”
“这是我男朋友，应衡年。”林余看着黄小琪僵硬的脸，“好了认识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黄小琪看了看一脸微笑的应衡年，觉得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就是林余疯了。
“林余你不用这样气妈妈的。”黄小琪笑得艰难，“真的不用……”
黄小琪的话说不下去了，她瞪大了眼睛。
林余转头亲了应衡年侧脸，很快，但很稳。
“就是这样。”林余忽然就放松了，“和也我换地方了，垆月路七号，你要是愿意来我请客。”
“你，你……”黄小琪你了半天没你出下文，最后咬牙切齿地抓着包走了。
“阿余……”应衡年沉浸在巨大的惊喜里，他雀跃地看着林余，“我——”
“闭嘴。”林余看着应衡年，“等下说，搬桌子的要来了。”
门口应景的传来卡车马达的轰鸣声，应衡年收回跃跃欲试的手，笑着说：“好。”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垆月路七号三楼的厨房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只要摆上桌子椅子就能开业。林余坐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吃着隔壁买的炒栗子，对应衡年说了黄小琪的事。
“她很早就走了，我没什么记忆。”林余剥开薄脆的栗子壳，“我不能接受的是她把和也当做污点，在我最难得时候没回来不说现在又来干涉我的生活。”
应衡年从纸袋里拿了颗栗子，静静地听着。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我爸住院那会儿我联系过她，结果第二天号码就打不通了。”林余道，“我爸走前还在想她。”
“我爸说，她是我妈，让我不要恨她，以后她回桐川了，让我开着和也做饭给她吃。”林余苦笑了一下，“我答应了——那时候我天天祈祷她别回来。”
“时间长了也就，没事感觉了。”林余说，“但是吧，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发现我其实没有放下，而且好像更恨她了。”
“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择手段。我知道南屏路房子的事和她有关系，她刚刚来到时候一脸无辜，我突然挺可怜她的。我就想通了，南屏路的和也是我爸的，她要就拿去吧，这里的是我的，轮不到她指手画脚。都是奔五的人了，改变不了了。”
应衡年把剥好的栗子放到林余手里：“趁热吃。”
林余把栗子塞嘴里：“所以……”
“以后你不管干什么，我都陪着你。”应衡年接着给林余剥栗子，“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了。”
林余鼻子一酸，好半天才忍住眼泪。
很久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了。
“阿余，找个时间见见我爸妈吧。”应衡年把栗子放进林余的手心，“他们会喜欢你的。”
“嘿！林老板新年好啊！”江文帆提着红酒推门进来，大咧咧地问道，“我送酒过来呢！应少呢？”
“他在露台上杀鱼。”林余正在切白干丝，“酒放这儿就行。”
“好嘞！”
江文帆来到露台，看着水池边撸着袖子正在给鱼去鳞的应衡年，笑道：“哟，应少还会干这活啊？今天的客人谁啊，轮的到您应少亲自动手？”
“我爸，我妈。”应衡年熟练的划开鳜鱼的肚皮，“你留着一起？”
“不了不了。”江文帆赶紧拒绝，“不打扰你们见家长了，我先撤了啊，酒给你送到了，事情办成带林老板出来玩啊。”
“好说。”应衡年取出鱼籽，“慢走不送。”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　先拜个早年O（∩_∩）O　逼逼叨一下年年这个文，晚上想想还是把最后两章合成了一章。嗯，怎么说呢，和大纲好不一样啊orz，我明明是想整一个狗血的家庭伦理来着，最后却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也没想到会这么长，最开始的计划是八万字左右。　也没想到会断断续续写了半年。　因为中间停过一段时间，就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想表达的东西也不一样了，但故事的过程没怎么变，感谢大纲。　不过事先的设定还是要好好规划，不然总因为一个人名卡好久写不出来也太扯了orz　下一篇试一下星际abo　，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科幻题材（　^_^　）　完结了，再说一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