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之间,太近会产生巨大的斥力,分开一点又会出现极大的引力,这种矛盾的关系用来形容二人关系是多么贴切。
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心脏一左一右,只能用胸腔来传导对方的震动;感受对面跳动的频率。自然界都注定二者不能完美同步,又何苦强迫思想的融合呢?
带着微尘的时光静谧地在书页里翻过,太阳慢慢爬上那条分割两个世界的经线,阳光直直地停留在刚好平分两人之间的位置。邱宇抬起头,端详一阵低头看书的陆霖,抬起眼睑。
第5章 chapter 5
“中午了,你不去吃饭吗?”邱宇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语调,他的声音就像一颗小石子轻轻敲击水面,颤颤悠悠沉入湖底。陆霖很久,很久,才扬起头与他对视,想了一会儿方开口。
“现在才十二点啊。”
“你不饿?”
“嗯,不饿。”陆霖歪头看眼前这个神色自如的男孩,对他的疑惑真是日益增加。怎么也搞不清他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按时吃饭比较好。”
“习惯了。”
“那我走了。”
“嗯。”见他不再问,陆霖再次把头埋进书山。
邱宇轻声走出图书馆,没有惊扰到陆霖半分。自从他走出门后,陆霖再也没心思看书,思绪无非是猜测邱宇走到哪了,今天中午会吃些什么,自己跟过去还来得及……似乎刚才拒绝一起去吃饭就是个错误。
等到再也听不见门外鞋底与地板的啪嗒声,陆霖噌一下跳起,躲到窗帘旁边俯瞰整个校园。视线紧紧锁着图书馆门口,不眨一下眼睛,生怕漏过任何一个进出的人。
每当玻璃门被推开,陆霖都迫切地眯起眼睛看那个人的样子。没错,他正在找刚刚出去的邱宇。
心态渐渐转为漫不经心时,那个熟悉的背影成像在已经疲倦的视网膜上。陆霖手指不知不觉加大了抓窗帘的力道,目不转睛地盯着悠闲的邱宇。
那一刻,在楼下的邱宇和陆霖仿佛心有灵犀,抬头找到被窗帘遮住半边身子的男孩,招了招手。
陆霖看到邱宇的动作时,脸一红,心中冒出陌生的甜丝丝的炽热。挨着墙壁慢慢蹲了下来,把头埋在双臂之间。
猜不透为什么会有对邱宇不一样的感觉,哪怕是在人群里偷偷看一眼也会窃喜不已。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陆霖想了很久,很久也没有明白。
时间是它唯一的答案。
陆霖终于静下心来看了一会书,不多久,被来人打破清净。
邱宇推开门,右手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隐隐散发着香气,拿出其中一个圆盒,放到陆霖的左手边。
“饿了吗?”
陆霖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邱宇的话捱回喉咙。男孩笑了笑,说:
”吃吧。“
“谢谢。”陆霖转向对面,看到阳光从湛蓝的天空中绕过云彩,穿过微尘,带着秋天的凉意快乐地跳跃在他的脸上,似一幅油画。
邱宇帮陆霖带的是清汤面,琥珀色的汤上漂起几撮茶褐色的炸葱头还有细碎翠绿的葱花;饱满肥美的海蛎和淡紫色鱿鱼还有雪白的鱼片静静窝在面条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禁止饮食入内的图书馆里弥漫着食物的味道,陆霖双手捧着塑料碗,手心里传来暖洋洋的热在干冷的空气中是那么明显。一种叫做幸福的氛围滋生在心里。
看陆霖正在发呆,邱宇悄悄走到旁边拉开一张椅子跨坐其上,把双手叠到椅背上面安静地看他的脸。
陆霖发呆的样子很好看,嘴唇经常嘟起,清矍瘦削的脸庞被上颌骨挺起,略带苍白。
看他还在发呆,“快吃吧,要凉了。”
“好。”
不久,邱宇应该是察觉到陆霖没做动作,抬头就见到对面呆呆看着自己的人,嘴角还粘上了一小片水渍。
那片在唇边绒毛的水渍好像有无限的魔力,吸引着他去触碰。于是,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挑,擦掉了。
“怎么吃成这样?”邱宇的动作看上去很轻柔,并不能看出内心的波动。
陆霖没有答话,仅觉得刚才被邱宇碰到的那块地方很炽热,滚烫无比。脸上所有的毛孔惊得无法收缩,贯进去的冷风碰到发红的皮肤形成鲜明的温度反差。
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然后硬生生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谢谢。”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的?”邱宇看了眼僵硬的陆霖,笑笑说。
我和你之间吗……?
第6章 chapter 6
自从那次邱宇和陆霖一起在图书馆吃饭后,他意识到陆霖有很严重的问题。
陆霖从来不按时吃饭,不是因为一直做作业就是因为忘记了,不过吃饭这件事情能忘记?
他仍然记得,当陆霖脸上冒着傻气和自己说的时候,自己差点没笑出来。这就造成了接下来的两天成为陆霖的专职保姆,负责三餐的那种。
余下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在无人的图书馆里只是安静的看书。邱宇会时不时抬头看一看陆霖专注的样子,视线沿着他干净的眉眼纹路慢慢走过,有如在追捕久远的年轮痕迹留下的信息。在看书的男孩不同抬头也知道对面的那个人此时正托腮笑着看自己;他们之间已经无需言语,便可心照不宣。
陆霖因为个性内向,基本不怎么交朋友,更不用说带给他安全感的深交者了。他以前的人际关系都是由教题来维持的,有问必答的他几乎是所有人的信任对象——仅限于学识公开方面;所以,倒也还有人来交际。
到了现在,学生们开始向着社会需要的样子发展:途径,利益,权柄,这些字眼往往都充斥在一句句话里,很少有人会用一颗真心面对这个世界。
但是邱宇不同,他带给陆霖的感觉,就是敞开心门邀请他进来。
不过陆霖没有发现的是,这个时候的邱宇,并不对其他人很感冒。
坐在考场里的陆霖没有一点紧张,反而心如止水。看着一张张白色试卷在老师手中如穿花蝴蝶般飞落,他换下邱宇带给他放松的感觉,坚定重新爬上脸庞,开始作答。
不知道是温书假的效果真的很好,还是自己平时比较用功;发榜后陆霖看见自己的名次在前百里还不错,在这所第一学府里面仍为值得高兴。
从红榜前的人堆旁挤出来,陆霖很远就看见靠在树下看书的邱宇,接着开心的跑过去。
“我这次进前百了呢,你呢?”下午醉人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男孩好看的脸上。
“五六百吧。”邱宇一脸淡然。
陆霖听到这句话,顿时满脸的笑容瞬间僵硬,准备击掌的手不自然地揪衣角。
“没什么不正常的啊,我这么不务正业的人。”邱宇笑着摸了摸陆霖的头,头发乌黑柔软,手感很不错。
头发被揉乱的陆霖并没有多不满,而是开始飞快地思考如何补救邱宇的措施。“你这么聪明应该要考好一点啊。”
“人生的考试又不止这一场,高考不是最重要吗?”邱宇好笑地继续看陆霖。
“那也不能故意松懈。”陆霖咬着下唇,抬头正视邱宇。
“考试是考不完的,更何况人生的意义真的不在于考试啊…… ”
“我和你不一样……”邱宇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再劝也无事于补。
“走吧。”
回到班上,班主任就预告下次班会课准备换位子,这让同学们很是高兴——无非就是一些小心思,小情愫在作祟。
听到消息的邱宇,坐在最后一排的他只是开心地无声一笑,无人看见。
下课后,邱宇就找上了陆霖,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同桌。对此陆霖当然是不能再愿意。
话虽说得轻巧,可是背后工作做得不少。邱宇在半期考之前就问过班主任,原本班主任是不赞成随便调位子,毕竟这是她开学初自己定好的。然而碍于他的父亲,她也只好妥协,随邱宇怎么换;只是要征询当事人意见。
眼见没有浪费口舌,只有这个简单条件存在的男孩嘴角勾出得胜的弧度,说了声半真半假的谢谢,潇洒地走出办公室。
于是,第二天陆霖就坐到了邱宇旁边。同时开始针对后者“惨不忍睹”的学习成绩提高计划。
这次调位子,班主任是以互帮互助为由调的;由一个学习好的带一个不怎么好的,所以基本全班最差的邱宇自然会得到陆霖这样的同桌。
合情合理,不是吗?
随着位置的变动,邱宇也搬进了陆霖所在的宿舍,自然,也是他让他老爹帮忙的。
对于这个许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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