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公主为帝》第122章


他捧着她的面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隐约带着担忧。
太平轻轻笑出了声:“你信不过我?”
她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三分天时、三分地利、三分人和,剩下一分便看天命。我用半年的时间耗光突厥人的精力,又搅合得突厥人心惶惶,等到冬末初春的时候,突厥王未必不会孤注一掷。只要他像往常一样南下……”
那十有八_九便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她凑上前去吻了吻薛绍的唇角,轻声笑道:“况且就算大唐的将士们失手,我也已经留足了补救的时间和机会。那位阿史那大汗再怎么厉害,也总抵挡不过接二连三的诡诈。”
薛绍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切切地吻住她的唇。他的呼吸有些炙热,指腹也微微地有些烫,令太平不知不觉地面上腾起了火。她伸手想要推他,又被他反扣住手腕,加深了这个吻。
“阿月。”他在她耳旁低低喘_息道,“可以么?”
“今夜……可以么?”
他揽住她的腰,略微抬起身子,深切且温和地凝望着她,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一如既往地带着温然笑意,又隐隐带着不可名状的渴望。他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又低声问道:“可以么?”
心中的渴望早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已经化作炽烈的火,将他全部都燎烧干净。
如果不是这回分开了这般久,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渴望竟然到了这般田地。
他不但是对她动了欲念,而且是……
“阿月。”薛绍低低地唤她,温柔的吻如同柔羽般落在她的眉眼间,又沿着她的面容渐渐往下,在她的唇上反复吻吮,“阿月……可以么?”
他听到太平微不可察地说了一声好,然后从大氅中探出手,摸索着解开了他的腰带。
“唔……阿月!”薛绍按住她的手,有些惩罚性地逐一吻过她的指尖,眼中隐隐有炽烈的火焰在跳跃,“莫要胡来,若是我今夜失控,怕是……怕是你承受不住。”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哑声说道:“交予我。”
太平眨眨眼,望着薛绍额头上隐隐约约渗出的汗滴,果然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既然他是第一回,那还是让他自己摸索为好。她可记得上辈子……嘶!
“阿月。”她听见薛绍在耳旁低低唤她,艰难且沙哑。炽烈且缠绵的吻逐一落在她的肌肤上,熨得两个人的指尖都微微发烫。他的身影与前世渐渐交叠在一处,模糊成记忆里朦胧的流光。
她微微仰起头,有些呜咽着叫道:“夫君!”
眼角隐隐渗出一些泪痕,却又被薛绍温柔地吻去。她晓得他从来都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样温雅,将胸中那团烈火反复揉着藏着,等到不会烫伤她,才一点一点地取出来给她看。
薛绍……“夫君……”
疼。
很疼。
她枕在薛绍怀里,有些百无聊赖地缠绕着他的长发,平息体内腾起的那些情绪和欲_望。就算是有了上一世的经验,方才她依然被疼得一哆嗦,花了好些时间,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薛绍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声说道:“你睡罢,我去取一些温水来。”说到水字时,他禁不住低低地咳了一声,有些歉意地问道,“疼么?”
太平倦倦地嗯了一声。横竖是第二次受了,她也不甚在意。
薛绍低下头,在她纤长卷翘的睫毛上轻轻一吻,有些赧然地说道:“我……方才确是有些莽撞。下回不会再……阿月,我想要问你一句话。”
太平睁眼望他,眼中莹莹地蒙着一层水雾。
薛绍低咳一声,有些窘迫地问道:“从前,我是指在你的记忆里,我是如何做的?”
纵使他做过有关前世的梦,但在那场梦境里,可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场景。
太平笑出声来,不知不觉又牵动了那一处,引得她又是嘶地一声。
她枕在薛绍怀里,同他十指交握,低低地说道:“真是一模一样的。同你在新婚的那一夜,一模一样。直到今时今日,我才明白过来,纵然过去了许多时日,你依然是一点都没有变。”
薛绍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瓣,低低叹道:“但是那一日新婚,我却有些鲁莽了。好在后来还有许多补救的机会,不至于会酿成大错。阿月,我此生最庆幸的事情,便是娶你为妻。”
“再唤我一声夫君,好么?”
☆、第108章 烽火燎
太平凑到他的耳旁,轻声唤道:“夫君。”
少女温软的声音如同一斛美酒,不知不觉地便令人沉醉在其中,再也不愿意醒来。他眸色暗了一暗,侧身将她安置在褥子上,轻吻着她的面颊,含糊道:“候我片刻。”
她眨眨眼,乖乖地说了一声好。
薛绍披衣起身,去外间取来温水和干净的软巾,慢慢替她擦拭着身子。旁边的火盆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响,火光也渐渐变得暗淡。太平倦倦地躺在褥子里,含笑望着她的夫君,长久都没有说话。
薛绍动作一滞,然后低低笑道:“你莫要这样看我。”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体内腾起的火。
太平乖乖哦了一声,果然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刚刚开荤的青年男子有多么炽烈,她早已经体会过一回,也不敢再去尝试第二次。就算薛绍从前清心寡欲,他也……也……
她无知无觉地咬住下唇,神色有些羞赧。
薛绍细心地替她擦净身子,又略微收拾了一地的狼藉,才重新躺回到褥子上,将她密密实实地拥在怀里,低低沉沉地说道:“我从未想到过,自己竟会像这样……”
像这样,不知餍足地想要品尝她的滋味。
他侧过身子,让她安安稳稳地枕在自己臂弯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温然笑意。她大约是倦了,沉沉地躺在他怀里,呼吸清浅,卷翘绵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如同蝶翼一般轻柔。他无知无觉地俯下_身去,吻了吻她的长睫毛,低低叹道:“阿月。”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朦胧。
他笑望着她的睡颜,低缓地说道:“睡罢,你今夜总该是累了。”
她渐渐地睡了过去,呼吸清浅且平稳,又带着一缕温软甘甜的馨香。薛绍凝望着她,指节慢慢拂过她的长发,眼中的笑意愈发深切起来。
方才她唤他夫君。
他从未想到过,这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会让他瞬间便沉沦在其中,只想要听她一遍又一遍地唤他,再也不要停歇下来。就这样……一辈子。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如软羽般轻柔,却又分外地凝重。
他的,妻子。
帐外沉沉的夜色愈发显得浓重,寒风裹挟着雪花疯狂地席卷。苍穹之上弯月如钩,水一般的月华倾泻而下,在这片人迹罕至的雪国上,蒙了淡淡的一层清辉。
静谧到了极处,便是极致的沉沦。
薛绍想,这大概是他到这里半年以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个夜晚。
时光如同流水一般过去,北国的风雪一日日变得狂烈起来。寒冷的冬夜笼罩在大地之上,连带着军帐中的火光也变得昏暗。这支悄无声息来到瀚海都护府的唐军依然在等待着,等到一个适合将突厥人置于死地的机会。
这些寒风萧瑟的日子,却是太平这些年来,过得最为安宁平稳的一段岁月。
她不需要担心长安城中的风波肆虐,不需要朝堂之上的云谲波诡,更不需要担心边关唐军的浴血厮杀。在这人迹罕至且冰雪皑皑的北国,她感受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惬意。
自然,这种惬意很大程度上来自她的夫君。
薛绍平日里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去探听南边的情况,然后逐一地告诉给她听,再与她一同商量对策。若是得闲,他更乐意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什么也不做,在北国的风雪中守过整整一个夜晚。
他笑着对她说道:这样安宁的日子,恐怕日后很难再遇上了。
太平沉默不言,不得不承认他言之有理。
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渐渐走向尾声,春日的暖风已经吹到了江南岸,再过一两月便能过境这片荒芜的土地。太平默默计算了一下时日,在一个清晨同薛绍说道:“大约差不多了。”
薛绍放飞手中的信鸽,将一支小小的竹筒取出来递到太平跟前,道:“这是牧马监特意放出来的军鸽。奇怪,牧马监怎么会忽然传信到这里来?你又使了什么古怪的计策么?”
他转头望她,漆黑的眸子里隐隐带着几分疑惑。
太平接过那支竹筒,从中抽出一张小小的纸卷,慢慢摊开。
纸卷写着一行细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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