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缘》第2章


荆凉夏听了,立刻抬头看去,面前的精致美人图,果然个个有名儿。美人们看到荆凉夏望向自己,神情动作各异,有的捂脸轻笑,有的挥手示好,有的端庄点头,看来画中仙子性格也迥然不同啊。
“你是卧榻图,你呀,叫荆凉夏。”齐燕笑盈盈地拉着荆凉夏的手,盯着荆凉夏,目不转睛,生怕荆凉夏下一刻又倒头睡过去。
“那我们岂不是会仙法仙术了?”荆凉夏想到自己莫名成了一个画中仙,那么与坊间小曲和市井小说里写的一样,便可以仙法仙术拈手而来?
齐燕睁大眼睛疑惑地看了看荆凉夏,突然”噗嗤“一笑:“你可别以为咱们是画中仙,就会什么仙法异术,我们除了住在画中,与常人也无异。”
荆凉夏心里顿时嘎嘣一下,没的期盼了,本以为自己死也没死透就算了,混了个仙子当当还能没事施施仙术,作作仙法,比以前哆哆嗦嗦在东宫拼死拼活地干活来得舒心些,结果这当头一棒给得不轻,与常人无异,这还能叫仙?
齐燕顿了一会,见荆凉夏没反应,继续说道:“多年前,昆仑山来的画师在凡间收了十二个弟子,人称十二画师,他们纵横画界数年,每一个画师在弥留之际都各自画了一幅美人图,组成了我们十二美人图。”
“他们画我们做什么?”荆凉夏皱了皱眉,小心地问。
“那我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刚睁开眼睛,便在这画中了,除了与姐妹们相互走走,也未走出去过。”齐燕说道,“凉夏你可是一直都没醒过,姐妹们都陆续醒了过来,只有你一直睡着,我们当你是只小猪呢!”
话音刚落,十一个美人都轻轻笑起来,霎那间,小隔间里回荡着盈盈的笑声,连娇羞的玉屏儿也白衣捂面,杏眼羞窥。
荆凉夏这会彻底傻了眼,这都什么事啊,还不如让她一刀被捅了,直接进了阎王殿准备着下辈子当千金小姐。看着一屋子莺莺燕燕,荆凉夏仿佛又回到了东宫太子殿的下人房,听着几个宫女整日聚在一起没完没了地嚼舌根。
“我的画师是谁?”荆凉夏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谁没事画了个她,连名字都取的一样,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个画师,让她莫名其妙地从凄楚的唐宫穿来了这诡异的画中。
问到此处,美人们都不再笑,个个面色凝重地看着她,荆凉夏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后怕地揪了揪衣袖。
“十二名画师,无人知晓他们的名字,他们作画,只留数字作为代号,便是一至十二。因为我们是临终绝笔,所以我们很少提及画师。”齐燕皱着眉头,说道。
无人知晓画师的名字?
荆凉夏一头雾水地抓着袖子,心中暗暗骂道,都怪那个胖得连脖子都没有的将军,是不是捅自己一刀的时候没死透,留了一缕魂飘来这画中?拜托你再给我一刀吧!荆凉夏悲戚地抬头望望天空,随即又低头看看面前的十一个美人,心中哀哀不已,胖子将军,都赖你,没捅彻底!
无奈至极,荆凉夏只得接受自己重生在画儿中的现实,面对十一个绝色的美人儿,荆凉夏突然很好奇自己的模样,想到这,不仅满心期待起来,看来,上辈子丑习惯了,这辈子倒是想翻身了。
这时,小隔间外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玉屏儿和齐燕慌张地转身一步踏出,便各自回到了画中,其余的美人们也略有慌张地看了看隔间小门。
“凉夏!眨三下眼睛,你的画就静止了。再要动,你只需再眨三下眼睛即可!”面前,玉屏儿执起白子,探着身子压低声音说道。
荆凉夏茫然地看着面前十一幅画的美人们接二连三地变回了水墨美人画,而自己还在榻上毫无动作。隔间小门似乎正在被人从外打开,只听“嘎吱”一声,一个肥胖的手便推开了门。
☆、第2章 遗落
胖手慢慢推开了门,但来人似乎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停了动作,门只开了一条缝便停在那。荆凉夏哆哆嗦嗦地坐在榻上,环顾四周,十一幅美人图都静止了,荆凉夏深呼一口气,试探着眨了三下眼睛。
就在这时,胖手推开了门,荆凉夏倒抽一口气,就差惊得跳起来,只见一个胖得连脖子都没有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他卖力地想一次头挤进小隔间,却不想还是被小门卡住了,恼怒地碎骂了一句。
这不就是给了自己一刀的胖将军吗?!
“你惊什么?”齐燕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荆凉夏又是一惊,这些人怎么都神出鬼没的?齐燕示意荆凉夏给挪个地儿,荆凉夏往榻边轻轻挪了挪,齐燕便大大咧咧地在荆凉夏身边坐了下来。
胖男子努力紧了紧腰身,将身上的肥肉挤了挤,勉强进了小隔间。荆凉夏看着胖男子傻傻道:“他可真胖,连脖子都没有……”
齐燕咯吱笑笑,她看着荆凉夏,道:“你要记住了,你眨了三下眼睛,就是定在画中了,不能出这画儿了!”
“那你怎么坐在我旁边呢?”荆凉夏疑惑地问。
“你这不也是画儿吗?不能出画儿的意思呀,是不能到画儿外的世界。”齐燕一本正经地说道。
荆凉夏撇撇嘴,要求这么多,还不如自己在东宫太子殿来得痛快逍遥,她们几个小宫女,也就是一辈子入不了内殿的命,上头的姑姑不管她们,除了欢腾的日子里卖力干干活讨主子欢心,平日里也由着她们日日游手好闲,不认真做活。
“这胖子是画店的朱掌柜,你看着吧,他准又要挪地了,我们就没在一个地方待了超过半年的。”齐燕轻声细语在荆凉夏说道,荆凉夏刚想问为什么,齐燕却早已不见,抬首看去,齐燕在对面画中,轻抚着琴,悄悄冲自己眨了眨眼睛。
只见朱掌柜艰难地在小隔间里挪动着,似乎在低头寻找着什么。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朱掌柜终于拿出一块大黑布,上面布满了灰尘。朱掌柜的胖手仔细弹着大黑布,好不容易将大黑布弹干净了,一不留神大黑布却又掉在了地上,朱掌柜一阵低声怒骂,又拾起大黑布再次弹着。
朱掌柜将大黑布放在一旁的一个小桌案上,回身便开始从墙上取画。美人图被一幅幅取下,朱掌柜肥头大耳的大脑袋晃啊晃的,直晃得荆凉夏一阵反胃。朱掌柜一边取画,一边怒骂道:“难为我这么多年带着这十二美人图!说是十二画师的画作,也没见这画中女子动过,莫不是被人骗了,花了大价钱买来,却得来十二张废纸!他…奶的。。。。。。”
朱掌柜骂骂咧咧地收着美人图,一幅幅卷好放在大黑布里。待来到荆凉夏面前,朱掌柜面上一愣,肥肉都凝固了,两眼睁着老大,荆凉夏吓得屏住呼吸,莫不是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发现了什么?
只见朱掌柜慢慢伸出肥肥胖胖的大手,一把从荆凉夏榻边抓过,荆凉夏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手中用力一捏,嘴里碎碎念道:“就这么几个月,倒是有蜘蛛了,毁了老子的画,老子捣了你的窝!”
朱掌柜忿忿说完,便抬手取下荆凉夏的画儿,卷好后用绢带仔细地绑好,与另十一幅美人画放在了一起。朱掌柜用大黑布包好十二幅画,系好,便又艰难地挪着步子,努力吸着气缩着肚子低头出门,却不想,又卡在了门口。
好不容易出了小隔间,朱掌柜抱着黑布包裹来到画店,店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宣纸和文房四宝。朱掌柜将黑布包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大步走出画店,将黑布包堆在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用大绳子捆好。
“呸!这破地方的知县真是缺心眼儿的,老子孝敬他那么多银子,卖几张春…宫图怎么了,我图什么,不就是图他照拂照拂老子。幸好老子消息灵通,今日连夜就跑了,看他上哪找我去。”朱掌柜碎骂着来来回回了几趟,将店里剩下的东西都拾掇好,一股脑堆在马车上。
朱掌柜似乎很是心疼十二美人图,将那黑布包仔细地挪到最上层,生怕压着了。
不一会,“嗑碰”一下,马车便开始动了。荆凉夏好奇地透过画中缝隙,勉强从黑布包的空隙里看去,夜色凉凉,树影婆娑,马车晃悠悠地压过石子路,看样子,朱掌柜走的还是一条偏僻小径。
“他要去哪?”荆凉夏看不见别的画儿,只得闷着头问道,谁听见算谁的吧。
不一会,一个很是端庄大方的声音响起:“每半年换一个城乡待着,卖些不入眼的春宫图,倒是来银子。听说,如今这朝局很是不稳定,连小生意也难做。”
荆凉夏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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