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缘》第41章


“姑娘是贵客。”畅风见洪世宁走远,面向荆凉夏。
“不知你要说什么?”荆凉夏皱眉问道。
“倘若今夜之事与你无关……”
“本就与我无关,我夜深无法入睡,出来散心,却不想遇到你家世子醉成那样,我要当真想灌醉你家世子,还用不着那么费劲。”荆凉夏打断畅风,“我本不属于西楚国境内,倘若我拿到我的东西,我即刻就走,你们世子的秘密,我也无心过问。”
畅风闻言,原本缓和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凉意:“姑娘是贵客,倘若今日之事与你无关,那便回去吧。”
说罢,畅风瞥了一眼小花生,小花生抬眼一扫荆凉夏,立刻又低下头去,没有多说一句话便转身向东院走去。
小花生一走,畅风深深看了一眼荆凉夏,也随他离去,转眼之间,这偌大院中,就只剩下荆凉夏一个人了。
夜晚凉意袭袭,荆凉夏呆愣地看着几个人一个个走远,如今三月初始,早春翦风,乍暖还寒,一个人屋外待久了,竟然没有觉得冷。荆凉夏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心中忽然一跳,一种莫名的情绪钻骨般地透过心扉,荆凉夏抬眼看了看夜空,如今已过子时,还是赶紧回房吧。
待回房后,荆凉夏立刻轻手轻脚地打了一大桶热水,将污掉的衣着尽数退去,整个人扎在了热水中。
刚才没有察觉的寒气,在热水浸泡中,慢慢地从身体里散发出来,荆凉夏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伸出一只手,在微弱的烛火下,端详了许久。
一如往常……
没有任何变化……
荆凉夏将手又缩回水下,静静地看着水面……
韩谕的那句话,反复回响在脑海中。
“同样是皇上的儿子……”
荆凉夏想到今日小花生的表现,和以往暗卫出现时的情景,忽然心中了然。
韩谕是皇上的儿子?
他与太子、三皇子竟然是亲兄弟?
韩谕甚少召唤晋王府暗卫,每每有暗卫出现,也大多是小花生在侧……
这西楚国的天下,当真是一盘散沙啊!
谁都觊觎朝堂上的那把龙椅,谁都想在朝堂之上分得一杯残羹,韩谕怎么可能例外!
韩谕从不上朝,从不面圣,真正的原因难道是因为父子不想相见吗?
如果韩谕是皇上的儿子,那真正的晋王世子又是谁?
五十年前,祝之芸为何会帮当今的皇上登上皇位,那个时候,皇上才不足六岁。如此稚子,又是妃嫔所出,除非有人扶持,又怎会有机会登上这宝座之位呢!
荆凉夏怔怔地看着平静的水面,十二画中仙所隐藏的秘密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众人皆知得画得天下,如今十二幅画,除了祝之芸,全都重出江湖得以面视天下。
老皇帝垂老于皇宫金榻,必定知晓画中仙入世,可为何迟迟没有丝毫动作,任由他的儿子们为了那把龙椅争得头破血流?
荆凉夏想到此处,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待了许久,浴桶中的水都已经转凉。
待穿好了衣服,荆凉夏将一头青丝高高盘起,从屏风后面走出,待她看到房中圆桌边,齐燕端庄地捧起一杯热茶,静静坐着,不由地止步一愣。
齐燕侧目,眼中清清冷冷:“你也想要步玉屏儿的后尘吗?”
☆、第35章 品酒【】
水滴从发梢,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肩头,又从肩头,滴到地上。“啪啦”几声水绽声响,打破整个房间的紧张和尴尬的气氛。
“你怎么没有睡?”荆凉夏看着齐燕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样,竟然端庄大方地坐在那执杯品茗,不禁疑惑。
“这夜深露重的,你不睡我又怎么能入睡呢。我倒没有你那么好的心情,大半夜的睡不着跑出去溜达。”齐燕看了一眼荆凉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再清楚不过了,你以为刚才那个场景我没有看到吗?”齐燕抿了一大口茶,随手便将茶杯放在了圆桌上。
齐燕偷偷地跟自己出去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点察觉都没有,难道当真是自己心思太重,顾虑太多,并没有想到其它吗?
荆凉夏思忖片刻,不假思索道:“他那是喝醉了。”
齐燕狐疑地看了一眼荆凉夏,她站得甚远,这样想来,倒是真的并没有看得太真切。荆凉夏当时也确实推开了韩谕,而去找了樊叔。
见齐燕并没有回话,荆凉夏正欲说什么,只见齐燕忽然从圆桌边站起,两步上前,一把抓起荆凉夏的手,翻来覆去仔细地察看着。
玉手白皙,温温润润。
触手之间似乎还能感觉到丝丝暖意。
齐燕仔仔细细地将荆凉夏的手看了个遍,确定她的手并没有像玉屏儿一般变得透明苍白,终于舒了一口气。
“这下你可信了?”荆凉夏没好气地将手抽回来,扶了扶湿漉漉的头发,瞪了一眼齐燕。
齐燕卖好似的,对荆凉夏笑了笑:“好妹妹,我不过是担心你而已,毕竟有了一个玉屏儿,我当然也怕你走上她的路。”说完,齐燕停顿片刻,又继续道:“哎,看她那模样还有她的那幅画,当真是拉不回来了。
“要不……”荆凉夏犹豫了片刻,蹙眉问道,“要不你先带玉屏儿回昆仑仙山。我留在这找画,若是找不到,我就自请前去昆仑仙山请罪。我知道,画中仙视画如命,若是丢了画,昆仑仙山必定会降罪于我,我难逃一责。”
齐燕一听,立刻回绝道:“怎么可能!要走一起走,难道你眼中就没有我们姐妹吗?”
“什么叫做我眼中没有姐妹,我只不过是让你带着玉屏儿先回去,毕竟我们来自昆仑仙山却从未去过那里。如今我丢了画卷,必定无法贸然回去。倘若你昆仑仙山能出仙人帮衬,那我们十二幅画岂不是没有后顾之忧了。”荆凉夏反问道。
“你以为昆仑仙山会插手这凡间斗争吗?”齐燕一口回道。
两人都是直性子,偶尔磨个嘴皮架子也太正常不过,每日一吵仿佛成了家常便饭似的,荆凉夏狠狠瞪了齐燕一眼,齐燕见状,也冲荆凉夏白了一眼,二人都不再理睬对方。
须臾,齐燕慢慢转身,挪到了床上,半躺着靠着床,犹豫不定中,缓缓道:“就在你出去不久,你可知谁来了?”
“谁?”荆凉夏疑惑道。
“玉屏儿来了。”
荆凉夏一听,不由惊了一下,她怎么会来?府邸的大门都下钥了,难不成她是翻墙进来的?
顿时,荆凉夏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画面,一袭白纱长裙及地,一绾墨色青丝,一缎白纱半遮面,然后,在翻墙……
荆凉夏回过神来,说道:“这世子府看起来荒凉,但是暗卫无数。玉屏儿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躲过他们的法眼,潜入府中,来找齐燕呢?”
“我们是怎么进太子府的,她就是怎么进世子府的。”齐燕得意地甜甜一笑,抖了抖自己的两只小鞋,待鞋抖落在地,她一把抱过自己的画卷,捧在手中反复地摩挲着。
“她来做什么?”
“她说了,我们不必跟着韩愈进太子府了。”齐燕两眼弯弯,调皮地看了一眼荆凉夏
“你就不能一次都把话说完吗?每次听你说话,我都憋着难受。”荆凉夏努努嘴,也脱掉了鞋,爬上了床。
齐燕看了一眼荆凉夏,未说一个字。
荆凉夏歪着头,目光游离在齐燕身上。齐燕一袭水红衣衫,薄薄地覆在身上,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的粉嫩。精荆凉夏忽然心生一念,悄没声地抬手靠近了齐燕,找准她腋下怕痒部位,伸手咯吱起来。
“喂,死丫头,你倒是下手也不掂量掂量,痒死我了。”齐燕冷不丁地被荆凉夏咯吱了一下,立刻蜷缩起来,整个人弯成了虾米状,两眼弯弯,眉若卧蚕,赶忙求饶。
荆凉夏缩了手,一本正经道:“那你快说,玉屏儿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一见荆凉夏停了手,齐燕终于收了笑容,见她两眼都快滴出泪来,荆凉夏不由地好笑了一下:“看你这模样,不像是个画中仙,倒像个画中鬼了。”
“数你嘴贱,说什么都说不过。”齐燕收了笑容,正经说道,“玉屏儿说了,她会以她的名义邀请我们进太子府,我们不必跟着韩谕世子前去,若是跟着韩谕去,必定会见到太子。而且,他也定然不会同意带我们前去。”
“她的名义?她什么时候有名义了?她作为什么?难道是太子侧妃不成?”荆凉夏狐疑道。
“玉屏儿心高,她想当的可不是侧妃。”齐燕忽然冷下来了脸,目光有所汇聚,“你认识她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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