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缘》第60章


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齐燕根本不会将画中的琴带出来啊!
正在荆凉夏发愣之际,景天遇低沉着声音道:“让他们走!”
那些侍卫一听,皆是往两侧退让开来,荆凉夏费力地扛着整个人都无力可施的韩谕,将他一点一点,往后门方向拖去。
待他二人安然无恙地出了三皇子府,门口忽然来了一辆陌生的马车,就在荆凉夏心中忐忑之时,马车帘后伸出一只手,猛地将荆凉夏和韩谕两人齐齐拉入马车内。
荆凉夏闷哼一声,一头倒在马车里,而韩谕软塌塌地跌在了一旁。一只手伸过来,将荆凉夏一把扶起,荆凉夏慌乱一看,只见面前人依然是往常的那般自谑一笑:“如此没用,真的有损你们画中仙这一名号。”
上官煜说完,又将韩谕扶起,伸手搭脉,凝重了片刻,道:“摄魂香?”
荆凉夏一听这名字,立刻点点头。
“三皇子果然很想要皇宫那七成暗卫啊。”上官煜意味深长地说道,“皇宫暗卫,皇上岂是说给就给的。”
“你的意思是……”荆凉夏蹙眉。
“我只是猜测,那七成暗卫依然在皇上的手中,即使韩谕是他最喜爱的儿子……”上官煜挑眉,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直接灌入韩谕口中,又兑了点水,助他服下。
“看来不需要你的灵力了,他体内的毒已经排尽。”上官煜凝视着韩谕的面色,忽然说道。
“什么时候能醒来?”荆凉夏急忙问道,“还有,你不是要出城游历吗?为何还在这京中?”
上官煜笑道:“晚一两天,三皇子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话还未说完,只见马车忽然猛地停了下来,荆凉夏一惊,看向上官煜。
上官煜也是一脸疑惑,他镇定挑开车帘,只见原先在太子府伺候的小内侍唯心,正一脸祈求地站在马车前,两臂张开,生生拦在了车前。
☆、第51章 祭画【】
“你不是同太子一起被禁足于太子府了吗?你不在他身边伺候,怎么出来了?”荆凉夏看着唯心一副凄凉兮兮的模样,疑惑地问道。
“姑……姑娘……”唯心见荆凉夏在上官煜的马车上,有些晃神,他立刻反应过来,没有多问,转向上官煜道:“本想托上官公子去寻荆姑娘,却不想荆姑娘就在马车上。”
“出了什么事?”上官煜疑道。
“太……太子他,有样东西要交给荆姑娘……”唯心支支吾吾地哽咽道,他越说越低沉,最后也不知道他在哼什么,只隐约听到了“玉屏儿”三个字。
荆凉夏犹疑不已,不知该不该和唯心去一趟。
上官煜闷声不说话,他本就不喜太子一党,如今这太子被迫倒了台,他也不知在其中参与了多少,可是现下唯心居然跑到大街上抓住上官煜,托他来寻自己,看来太子府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去吧。”
不知何时,韩谕竟然醒了,他有些吃力地用手撑起,慢慢靠在车板上,目光紧紧盯着荆凉夏,又慢慢闭上眼睛。
荆凉夏没有吭声,只是点点头,低头钻出了马车。
唯心似乎是很感激地看了一眼荆凉夏,他默不作声地想要伸手扶过荆凉夏,荆凉夏只是瞥过他的手,问道:“此处离太子府不远,你是才跑出来没多久吧?”
唯心忽然红了红脸,局促地抬眼一瞥,点点头。
“我一会儿就回来。”荆凉夏回头对韩谕说道。
韩谕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荆凉夏说话,只是一个人静静地靠着马车,嘴唇有些发白。荆凉夏不再顾虑,她看了一眼上官煜,回身跟上唯心,匆匆向太子府走去。
“你怎么这个时候跑了出来?”荆凉夏问道。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刚出门就碰上了上官公子的车,本来是想去三皇子府的。”唯心轻轻说道。
荆凉夏听完,没有再多问。待到了太子府门口,荆凉夏看着这几乎要落满寒霜的双扣大门,不由地在心底感叹树倒猢狲散,原本宾客满门,却变得这般苍凉萧条。
现在整个朝局,恐怕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了吧。
唯心一路畅通无阻地将荆凉夏引入一处偏僻的院落,入眼还是郁郁葱葱,但周围的寂静又给这些葱郁抹上了一丝玄色。
唯心将荆凉夏带进一间屋子,里面漆黑一片,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音。
荆凉夏刚想回头问,却见唯心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了。
“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空空荡荡的屋内,静静飘着刚才那声仿若碎裂的声音。
“玉姐姐?”荆凉夏听到这个声音,忽然心中一惊,她转身开始摸索着烛台,却发现,这小屋根本没有任何摆设。
荆凉夏奋力地将门推到底,尽量让月光透进来,待她看清一身白衣的玉屏儿两眼空洞地坐在地上,怀中抱了一个人时,荆凉夏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他本无心做这太子,却做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年就罢了,倒头来不过被当成了幌子,真正的太子不是他,也不是三皇子……”玉屏儿抚摸着怀中人的脸,静静地说着。
荆凉夏慌乱地看着她怀中的人,景天逸。
他苍白着脸,没有一丝血色,似乎已经沉睡很久似的。上半身的衣服凌乱地展开着,隐约看去,左胸口一道深深的划痕狰狞如同蜈蚣,趴在那久久不动。
荆凉夏这才注意到这满屋子的血腥味和墨香!两种味道混杂而来,荆凉夏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满脸茫然的玉屏儿。
玉屏儿不再是原先那般憔悴不堪的模样,她温润的面颊又恢复了半丝血色,一切都和正常人一般,没有一丝半毫的透明感。
“你没猜错,他以血喂画了,他说他知道那道圣旨是假的,但他也不想去争不想去夺,那样毫无意义。与其在这孤独终老,不如以血喂画,换我以后永生的自由。”玉屏儿说完,静静地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着荆凉夏。
荆凉夏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说什么为好。
“荆凉夏,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韩谕是谁,你再清楚不过了,他才是皇上心中的那个拟定人,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这江山吗?”玉屏儿一脸厌恶地看着荆凉夏,将景天逸轻轻从自己怀中挪到一边,有些打颤地站起来,遁入了黑暗。
待她又出现在荆凉夏视线里时,她手中已然多了一副画卷,她慢慢展开画,只见她的画不再黑气遍缠,不再狰狞阴晦,那局残局依然如故,画中女子似乎永远定格在里面,眉间一点忧愁,手执一颗白棋,正在蹙眉举棋不定。
“为什么会这样?”荆凉夏惊讶地看着画中还有一个玉屏儿,但是玉屏儿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啊!
“我还有一点时间,带我回昆仑吧,我的画被死尸的血玷污,纵然有自愿的血来喂养,也不过亡羊补牢。”玉屏儿苦苦一笑。
“代价呢?”荆凉夏强迫自己镇定道。
“代价?”玉屏儿嘴角勾笑,饶有兴趣地看着荆凉夏,“代价就是我永远也不能出画了……”
永远不能出画?难道……
站在自己面前的玉屏儿不过是一丝画中的魂魄而已?真正的玉屏儿已经在画中了……
“你猜的不错……”玉屏儿点点头,又将画仔细地卷好,摆放在一边,“我托了一丝魂魄出来,我不能再出来了,但我想带他走。”
玉屏儿指了指地上的景天逸。
荆凉夏看着景天逸那般凌乱的模样,似乎看到了他挖心取血的模样,他究竟是怎样用最后一点力气,支撑他一笔一笔帮玉屏儿补画的?
“带我回去吧,听说昆仑仙山,很美。”玉屏儿忽然走到景天逸身旁,紧紧抱住了他,“你知道吗?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画,你也没有别的记忆,你一直都在做梦。”
“什么意思?”荆凉夏一听,心中忐忑,不由地紧问道。
“画中仙初醒,皆如初生婴孩,可你,却带着莫名的镇定,你一睁眼便带有别的记忆,对吗?”玉屏儿问道。
荆凉夏犹豫了一下,想到似乎仿若一梦的两世记忆,点了点头。
“你刚醒来时,将梦境记得很清楚,你以为是你的两生梦,现在怕是几乎快忘光了吧?你别忘了,你是卧榻图,这就是你的梦。别信落音寺那个老道,他没有半句真话,你根本没有离开过这里……”玉屏儿越来越无力,她死死抱住景天逸,侧头看见放在一旁的画卷。
“什么意思?你没有说清楚啊!”荆凉夏慌张地上前扑在地上,使劲摇着玉屏儿的肩,玉屏儿默不作声地任她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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